午
窗前,一佳人正皱眉看着手中的书卷,眉下是一双清澈明眸,可又透着些伤感的情绪。
“公主,你看这御花园的花开得多艳,出去走走也好啊。”秋韵说。
佳人轻笑,轻启朱唇:“这御花园的花几时都是这般艳美……”看了一眼秋韵,又言:“再美的花也有凋谢
的一天。不是么?况且,如今父皇病危,又怎有此心情去赏花?”轻轻地摇了摇头。
或许秋韵看出了樱沁的无奈,咬了咬唇,叹了一声,说:“公主,正因为花会有凋零的一天,所以才要趁这些花正美之时去赏赏啊。”秋韵有些担心地看着自己的主子——悯吟公主“即使不去赏花,去看看皇上也好啊。”樱沁望向窗外,再看秋韵,起身,淡淡言:“更衣吧。”秋韵立刻为樱沁准备好衣裳。
雅致玉颜,倾国倾城,一头乌黑的发丝翩垂芊细腰间,头绾风流别致飞云髻项上挂着圈玲珑剔透璎珞串,浅紫色银纹绣百蝶度花的上衣,只袖子做得比一般的宽大些,迎风飒飒。腰身紧收,下面是一袭鹅黄绣白玉兰的长裙。梳简单的桃心髻,仅戴几星乳白珍珠璎珞,映衬出云丝乌碧亮泽,斜斜一枝翡翠簪子垂着细细一缕银流苏一张绝美的脸蛋,小巧挺拔的鼻子,柳叶般弯弯的眉,薄薄的嘴唇。秋韵惊叹道:“啧啧,公主,如若这天下还有比你更美的人的话,那那个人就是妖精了”嫣辞听这话,噗嗤地笑了,说:“别油嘴滑舌的了。”
“实话,实话。”秋韵一脸认真地说。嫣辞又被她那认真的表情逗乐了,可一想起她父皇如今生命垂危,便重重地叹了口气。
嫣辞来到乾显殿前,让传令的人去向皇上禀报一声,得到允许,进殿,让秋韵先回殿。
“是嫣辞啊,来,咳咳,让父皇再好好地看你最后一次”皇上十分虚弱,他是一位贤君,把国家治理得十分强富,可惜人妒英才,一次微服私访中遭人暗算,如今危在旦夕。嫣辞瞧见父皇这般的虚弱,有些心酸,她知道父皇是一代明君,还对她宠爱有加。父皇生病这些日子,嫣辞少没怨天地,可又奈何不了这生老病死的……
“父皇,您这是什么话,您以后还有很多机会能见到沁儿呢……”嫣辞心中有些许的不安但嘴角也在配合着往上提,感觉……就像在抽筋……
“嫣儿啊,你瞒不了你父皇的,咳咳,咳咳,我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嫣儿,你母妃给你留……咳咳咳,留了个东西……咳咳咳,就在……咳咳咳”皇上用纯白帕巾捂着嘴咳嗽,再拿打开一看,纯净的白色已被染成了深红色,散发着血腥的气味,嫣辞慌了,连忙大喊:“传太医!传……”一句刚完,就被皇上扯住衣袖,并摇摇头,制止她再喊下去,说:“父皇已经回天乏术了,太医也治不好……咳咳咳”嫣辞泪眼朦胧地看着眼前16年来对她宠爱有加的父皇,祈求着:“父皇,别说了,别说了……”边说边摇头,哽咽着:“您好好养伤,大皇兄一定会找到那种药救活你的。”
接着,皇上指向离床最近的那个柜子,还示意让嫣辞去打开那个抽屉。嫣辞顺着父皇的意思,用颤抖着的手,来开了那个抽屉,里面是一本书和一个锦囊,嫣辞震惊地看向皇上,皇上点了点头,让她打开那本书的最后一页。嫣辞照翻,翻到最后一页时,一张已经泛黄的纸掉了出来,嫣辞战战兢兢的捡起那张纸看到了熟悉的笔迹——属于母妃的笔迹:
致嫣辞
嫣儿,这是母妃写给你的第一封信,与其说是信,不如说是遗书,在写信给你时,想必皇后也在来母妃的寝宫的路上了,所以母妃要快些告诉你真相——你并非姓林,而是姓赤,你也并不是母妃的亲生女儿,母妃的亲生女儿刚生下来便夭折了,你是父皇和母妃在回宫时的一个树林里捡到的,一直视如己出,所以你没有留意到什么。嫣儿,你自小才艺,长相,武功出众,尤其医术和毒,更是不容小觑,这是本医术,希望你能好好利用这本书,造福人间。
母妃上
这封信没有日期,可见当时情况多急。嫣辞捂着惊讶的嘴一列列地读完了这封信以后,仿佛听到了吓人的雷声。她不信!她不信!她推开所有人,不顾形象地跑了出去。每走一步,双脚都如同被针狠狠的刺疼,可脚的疼痛,远远不敌心的疼,心的痛。她知道自己的母妃是皇后害死的,因为她亲眼目睹了皇后是如何逼她母妃喝下毒水。
回到府中时,天色已黑。秋韵见嫣辞脸色苍白,似乎被吓到了似的,便给她倒了杯茶压压惊,说:“公主,你……你怎么了?”
不,她不是公主,她不是……应该是——不再是公主。嫣辞一想到陪伴自己16年的父皇母妃竟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自己竟是捡回来的!想到这,胸口就一阵闷痛。目中含泪,可她强忍着。
“娴吟公主,刘公公觐见,是否……”传令人同样察觉到嫣辞的脸色不对,偷瞄了几眼樱沁,小心翼翼地问。
樱沁收拾好心情,缓缓开口:“传。”樱沁只给他一个简简单单的字。
“是。”
不一会,刘公公出现在嫣辞眼前,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锦囊。这个锦囊正是抽屉里和那本医书一起放着的那个锦囊。
刘公公:“娴吟公主,皇上让奴才把这锦囊拿给你。”说着把锦囊拿到她面前。
嫣辞心情复杂地接过锦囊,让刘公公回去。
她打开锦囊,是一条剔透晶亮的手链,这条手链十分清澈,不染一丝尘埃,犹如她的那双明眸。手链没有任何瑕疵,可以看出的是,这些类似水晶的“冰”并没有经过雕琢自然成型。
这时,噩耗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