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颜雪小腿上的伤口包扎好,北詺羽让颜雪的脚轻轻踩在地面,他自己则坐在了离颜雪最近的凳子上。
“好了,以后你就在每隔三日的酉时换药,我估摸着半月后就不会看出是受过伤的了。还有雪儿,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北詺羽的面色深了深,道:“雪儿,你见没见过同我差不多年纪的一男子在后山?”
摇了摇头,颜雪满脸奇怪的看着严肃的北詺羽,在后山确实没见过,但在家里的床上见过。
颜雪对这两个男人都并不是太了解,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还是感觉眼前的这个男人应该会更有计谋一些。
隐匿在黑暗处的潇染一直都是那一副冰冷冷的模样,习惯了自然也就觉得无所谓了。
可眼前的这个北詺羽......他或许就是一只笑面狼呢?不管怎样还是都防备着点好,免得连累自己。
但是,若是在很久以后颜雪想起了现在所想,恐怕都会自己嘲笑自己当时的无知和天真吧。
原本还带着点期待的眸光因颜雪的摇头又瞬间冷淡了下来,“没见到吗,潇染他到底去哪里了啊。”
“雪儿,你以后一定不能再轻易上后山了,后山是妖兽遍布的兽行山,你去了会很危险的。”
兽行山?妖兽遍布?那是个什么玩意啊?马上就得入冬了,有妖兽恐怕也已经要开始冬眠了吧?
再说了,自己往那后山上采药卖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除了最高长到膝盖的小动物外再啥也没见过。
要不然自己还敢在这里住?而且还很惬意的时不时上去转一圈,还在小院子里养鱼养鸡。
看出颜雪眼里的不解,北詺羽只是轻笑了几声,并未做过多解释,“我得走了呢,雪儿,咱们有缘再见。”
眼巴巴的看着北詺羽走远,其实颜雪还想问问他自己脸上的伤疤有没有可能治好,但又不太好意思。
潇染半倚在床上,目光深沉,“呵,北詺羽走了你就这么不舍?你是不是还后悔骗了他,没将我供出来?”
不想和那冰块脸对着杠,颜雪搬来了新的被褥给潇染铺上,又从自己的小衣柜里拿出了一件男装。
将男装放下,颜雪转而又端着一碗猪骨汤走到榻边放到床沿,“喝了补身子,我去守夜。”
对这些人颜雪并不会为自己辩解什么,被人瞧不起的日子早就已经习惯了,多他一个潇染又何妨?
但是那种屈辱的日子又有谁是能受得了的?从小没有爹娘疼爱的颜雪真的是很孤独的。
越想越委屈,颜雪单薄的身子猛地站起,不顾外面刺骨的寒冷打开房门飞身跃上了房顶。
怀里的那把白色匕首被颜雪逐渐透过衣襟的眼泪浸湿,发着微弱的灵光,像是在安慰着颜雪。
手指还未触碰到那把匕首,它却在一瞬之间变成了一把白箫,而后又静静地躺回颜雪的手心中去。
而后,漆黑如墨的天空又毫无征兆的开始降起了,今年的第一场大雪。
“也就只有你是最了解我的吧?怨恨世俗红尘么?那......我便叫你怨尘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