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时同万义成就说过了,这是项绝密技术,切不可泄露。更不可让坏人掌握,如果让坏人掌握了,他们会利用这项技术,控制蚂蚁为他们服务,就会干尽坏事。而蚂蚁这东西,谁掌握了酶,它们就会跟谁跑,听谁指挥。这种物质是万万不可泄露的。李克一向对这种酶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要紧,既使自己的亲生儿子也别想要到他一点。他只传给了助手万义成,万义成后来失踪了,这项技术现在就只有他一个人掌握了,助手王品他还没有传授给他,他想等这次调查国宝的任务完成后,再把这个绝密技术传授给他,以免后继无人,他不能把这项技术带进棺材去。一旦他不在人世了,这项技术就失传了。这是他经过数十年才研究出来的成果,一旦失传,将是个不可估量的损失。不想在这关健时刻,他被这些人绑架到了这里。他宁愿丢了性命,也不会让酶轻意落在这些人手里的。他坚信一定会有人来救他,他团队的那些人决不会坐视不管。还有云泽道人也是亲眼看见了的。他把一个手提包丢给了他,那里面就放有一瓶酶。有人为买这瓶酶,开口就出了五百万。他说出千万也不会买,别说你五百万。他相信云泽道人会好好保管他手提包里的物件,也会将此消息告诉他团队那些人的。
贺志强见李克始终不愿低头,就仍然要毛狗、祥子那两个壮汉轮番折磨他,不打即骂。还不给他吃不给他喝。一直折磨到深夜。看看李克支持不住了,坐在地下喘着粗气,直喊不得了,不得了,他会死在这里。贺志强也怕他当真会死,死一个普通打工仔他倒不在乎,但如真把这个闻名遐迩的名教授折磨死了,那可不是件小事。他不能不权衡一下这个利弊,且当时还有云泽道人亲眼看到了他劫持的这一幕,报到公安,新帐老帐一起算,他吃不了会要兜着走。毕竟现在还是共产党的天下,不是他贺志强为所欲为的地盘子。虽然他有个强有力的后台为他助威,他也仗着自己是这里的强龙恶虎,但多行不义必自毖,他还不想闹到那个程度。只是想保住自己的地位,多捞点黑钱。供自己挥霍,能过上人上人的日子。见已把李克折磨得差不多了,他这才吩咐,给点水他喝,让他休息一下。先不要把他弄死了,万一弄死了也是件麻烦事。等他喘过气来后,再审问他,逼他交出酶来。后半夜还有的是时间,他们几个人轮流来折磨他,不怕他不交出来。
几个人审问了大半夜,也搞饿了,就在李克旁边一张用旧机子拼成的简易桌子上摆上了他们从店子里带来的火锅、酒菜,边喝酒边问李克,只要他交出酶,告诉他们酶放在什么地方,他们仍然会把他当贵宾看待。不然就将死无葬身之地,死了,就将他扔到前面那口枯井里,神不知鬼不觉。看你拿了那些酶有什么用。是酶重要还是命重要?九指佗还弄了弄手指上戴着的那颗玛瑙板指说:“你大约也听到过这板指的神奇功能吧?是康熙帝戴过的,经过了无数人的手,也死了不少的人,拿了它的人都没得到好下场,糊里糊涂就死于非命了。这里面的诀窍、机关谁掌握了,谁就能横行天下。我是掌握此诀窍为数不多的几个。
几百年来,拿了它的人大多都死了,而我却还活得好好的,是奇迹吧?李教授,你信不信,我只要随便按一按里面的机关,你就要无声无息地死去。不信我就做个示范你看看。”就对着桌子底下一条正在啃骨头的狗说;“我做个试验你看看。”就取下那颗板指对桌下那条土狗一按,只见那条土狗尖叫一声,就倒地死了。九指佗一阵哈哈大笑,问:“怎么样?我没说假话吧。不然那个日本人草田一郎为何拼死也要搞到这件宝物,要拿到他们日本国去仿造大批现代化武器,来征服别的国家呢。他当时没找到这颗板指,还不死心,他的儿子草田纠夫到中国来时,临死还嘱咐他,一定要找到这颗板指,不然他死也不瞑目。他儿子后来当了日军的司令官,侵略中国时,也没忘记这件事。万团长把大批宝物藏到万寿山,其中就有这颗板指。草田纠夫多次上万寿山围剿搜山,同万团长的部队进行殊死搏斗,大半就是冲这颗板指来的。当然,其它文物他们也并不嫌弃。”
贺志强对这玩意十分惊异,眼睛骨碌碌地盯着,世上十八般武器虽然他没全玩过,但也从书上看过或听说过,还从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件神奇的暗器呢。一颗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板指,居然还有如此神奇的功能,真是闻所未闻。还要拿在手里玩玩,被九指佗拒绝了。他怕他不小心出事,世上玩这个的大多都悄无声息死了,不就是不懂这里面的诀窍而惹的祸么?就说:“这可不是你平常玩的那几把破枪,弄得不好会要命的。我爹当时就差点死在这个上面了。”
贺志强说:“这家伙堪比无声手枪了。想不到康熙那个时代就有了这么发达的无声手枪。既然有这么发达,为何不大量造出来,还一直用大刀长矛呢?”
九指佗说:“为什么我也说不清。谁知道呢?蠢到家了。它的神奇之处就是只要按动那个极为隐蔽的按扭,它就能射出一股能致人死命的暗流。这个按扭一般人难以发现,一些人为何死了?就是因为他没掌握这个诀窍,他们拿到这个无价之宝后,兴奋过度,拿到手里就胡乱摆弄,最后把自己置于了死地。这可是我爹悄悄告诉我的。那年我爹和几个弟兄要将山上的宝物拿几件去换粮食、日用品,解决山上那些饥寒交迫的弟兄们的燃眉之急,不料反遭到万团长的处决,他和几个兄弟被押到山上枪毖了,他算命大,没打中要害,活了过来。半夜他从黑风口逃出来时,为了防身,顺便偷了特意放在一个秘密通道里的这颗板指。之前他就听说过这颗板指的神奇力量,有人也教会他使用了。拿回来试验,果然灵验。还悄悄在一个流浪汉和与他势不两立的几个仇人身上试过,都死得很惨。只是后来他也遭到人暗算,死于非命,这颗板指就又流落在江湖了。
谁料就在几个文物贩子正在贩卖这颗板指准备走私境外时,被防暴大队的安子奇发现,一举摧毁了这个团伙,这颗板指就落在了安子奇手里。这家伙从此就把这颗板指作为自己的私有财产收藏在了自家的保险柜里,尽管他瞒得严严实实,连你哥贺志伟也不知内情,但瞒得了别人,还能瞒得过我?我早已从那两个漏网的文物贩子口中探得了这一消息。
经过调查了解,知道他没把这件文物上交,还放在自己家里。所以这次我特意从外地赶了来,一来想得到这颗板指,二来那山上的宝物诱惑也太大了,我们不赶在这关健时候来捞一把,将会遗憾终生。所以我就先从安子奇那里下手了。我知道他经受不住压力,贺志伟也跟他下了最后通谍,要他把这些宝物交出来,为了减轻自己的罪责,他也只好准备交了。怎能让你就这么轻意交了?煮熟的鸭子还能让它飞了?我就是赶在他上交之前下的手。没费吹灰之力,那批宝物还有这颗板指就轻而易举到了我手里。尽管他别墅防范森严,对于我那只是小菜一碟。哈哈!我还靠了你这小别墅,有次公安把我抓了,手铐脚镣哪样没有用上,还关在一个上了几把大铁锁的禁闭室里,不同样被我逃出来了。我不是吹自己,就是有这号本事。现在有了玛瑙板指,就如虎添翼了。哪个见了我不胆战三分?李教授!你总不至于要死在这板指之下吧?”
李克见他手舞足蹈,说得唾沫四飞,不禁怒不可遏,强打起精神骂道:“你这蟊贼,满嘴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猖,披着佛教外衣,尽干一些鸡鸣狗盗的坏事。恶有恶报,不会有好下场的。我劝你尽早迷途知返,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早些去投案自首,政府可能还会给你一条出路。不然你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你最好不要打歪主意了,还是早些放我回去。如果让我团队那些人知道了,报告给公安后,你们不会有好结果的。”
贺志强听了就哈哈一笑:“公安公安,你以为公安就是你的人?到底他们会帮谁?我的兄弟还是公安的头呢。你知道九指道长的女婿是谁吗?就是我兄弟贺志伟,还有那个跟我哥跟得很紧的防暴大队长安子奇,只要我一个电话,他们的防暴队就会随喊随到。你让他们去告吧,看我怕不怕。别以为那个吴天明同你一唱一和,你就了不得了。我没把他瞧在眼里呢。你还是老老实实把酶交出来,我放你一条生路,你带着你的团队立马滚出罗盘村,别在这里找什么宝了,在我的这个地盘上没你说话的份,以后也井水不犯河水。”
说完就吱地一声,将一杯酒一饮而尽。
九指佗也哈哈大笑说:“你犟吧,不想把酶拿出来是不是?不拿出来我们就取不到那些宝了?笑话!我们还有的是办法呢。你信不信狠?你们团队昨天看的那几个地方,我们已了如指掌了,随时都可以取出来的。那些食人蚁、食人蛙也别想阻止我们,我们研制出来的‘一扫光’我又加进了两味毒药,现在正派人在大量熬制。到时,我把这些毒药全撒在山上,让那些食人蚁、食人蛙全死得光光的,把那个蚁神也捉住,他想顽抗,我这玛瑙板指正想开开杀戒了。杀了我还会到防暴大队去请功领赏。我们为国家除了害,这个不明身份的国民党残渣余孽,盘踞在万寿山多年,利用那些毒蚁毒蛙残害百姓,每年还要山下的老百姓送礼上山去朝拜他。我们修行之人虽然不杀生,但杀毒蚁、毒蛙、为民除害剿灭蚁神还是不犯忌的。杀了政府还会重奖我们。就算我们不除他,防暴大队也饶不了他,也会像那年剿匪时击毖万团长那样,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毛狗、祥子也边喝酒边大叫大喊:“杀!杀他个片甲不留!我们就可把那些宝全取回来了。”
贺志强说:“就看你们拿不拿得狠出,逼这老家伙拿出酶来,只有把酶拿到手了,我们马上杀上万寿山。到那时,只要老子一声令下,那些蚂蚁、青蛙都乖乖听从我的指挥。把宝取回来后,我还要利用它们帮我干几件大事。有这些蚂蚁、青蛙掌握到我手里,我还怕谁?”
正手舞足蹈说得高兴,突然毛狗一声惊叫:“什么东西咬了我一口,好痛。”
祥子也惊叫起来:“唉哟哟!我的脚上也像有东西在咬。妈妈的!是什么虫子吧?”
贺志强也突然有了感觉,他的腿上也突然像针刺一般疼起来。就忙拿起手电一照,不禁大惊失色:“不好!快!腿上怎么爬上来这么多蚂蚁子?”
再看地上,已黑压压一片,就慌忙站起来大喊:“不好了!不好了!蚂蚁又爬进屋里来了,快打!”
九指佗对自己身上一看,脚上腰上也爬满了蚂蚁,有的还钻到了内衣里,咬得他痛得嘴一咧一咧,就忙跳起来,脱掉上衣,使劲又拍又打。哪打得尽,打下去后,又爬上来了。就边跑边大叫:“快拿‘一扫光’来!快拿‘一扫光’来!不得了,不得了!这些家伙不知何时又赶到这里来了。”
正坐在地上昏昏欲睡的李克听到大喊大叫,不觉眼睛一亮,睁眼一看,在昏暗的灯光下,果真见一队队蚂蚁正朝门外涌了进来,而且越来越多,地上已爬满了蚂蚁。只是它们对他都敬而远之,没一只爬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