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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勇闯禁区

睿明和灵珠定睛一看,前面是一个奇怪的蓝星人,从身形来看,应该是一个男人。他披着黑衣,把手脚都盖住,脸上还戴着一个有点吓人的面具。大白天穿成这样,也不知为何,他们两人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这人就是来抢劫的。睿明和灵珠往后退了一步,准备撒腿就跑。可就在这时,黑衣人说话了:“年轻人,不要惊慌,我不是坏人,不会伤害你们的。”那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睿明和灵珠面面相觑,跟黑衣人保持着一段距离。黑衣人又说道:“你们是不是有东西在擎海柱那里,我可以帮你们拿回来。”

这话可说到睿明和灵珠的心坎上去了,但他们对这个人还是有点摸不着头脑。睿明战战兢兢地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黑衣人笑了笑,听起来就是一个平和的大叔,说:“你们可不要以貌取人,我在一场事故里面毁容,有点吓人,才穿成这样。我叫火芜,就住在这座浮城上。刚才我看到你们一直找路靠近擎海柱,估计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擎海柱那里,想拿回来。”

听了这话,睿明和灵珠都轻松了很多,灵珠连忙问:“那要赶快了,我们有一个模型在擎海柱里面,这个模型对我们两个都很重要。但现在我们没办法进去拿,眼看他们也快要爆破了。”

黑衣人指了指擎海柱的方向,说:“那里,有一个缺口,等一下我会告诉你们具体的位置,你们从那里进去就可以了。确实如你们所说,要赶快。”

睿明转身看着那个方向,因为距离太远,他还没看到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按黑衣人的说法,他靠近那里的时候应该是可以找到的。但同时,睿明也看到纳德公司的人正在准备爆破的工序。睿明担忧地说道:“我担心即使我们现在进去,也来不及了……”

“没有,时间还长着呢,”火芜说道,“再说,他们安装了缓和爆炸冲击力的装置,在外围关系不大的。”

睿明听完这话,皱起了眉头。他觉得这个叫火芜的人,有明显的恶意,还是不要听他的为好。睿明挤出笑容,说:“还是算了吧,模型我们再做就好了,还是性命比较重要。”

“我看你还是去一趟吧。”

这是火芜的声音,但跟前面的话明显不一样,有种命令的语气,还感觉有点邪恶。睿明忙转回身来,但出现在他眼前的这一幕,可把他吓坏了:火芜一只手勒着灵珠的脖子,另一只手拿着一把枪,对着灵珠的腰部!

“你……你想干什么?!”睿明急促地呼吸着,声音有些颤抖。睿明看到,灵珠的脖子已被勒出了一条痕,她的脸是那么的红,还说不出话来。

“很简单,我跟你们也没什么仇,我不会害你们,我只是想帮你们而已。”火芜说这话时提高了声调,“现在,你就进去拿回你们的模型就好了。”

睿明感到莫名其妙,他完全想不到火芜的目的是什么。火芜先把枪放在裤兜里,然后又从兜里拿出一个发着蓝光的东西,把它扔给睿明。睿明接住,这个东西很小,在一块四方形的板子上嵌着一颗珠子,这颗珠子发着蓝光。火芜说:“你拿着这个东西一起去。你现在就去拿回你的模型,当你拿到的时候,这颗珠子可能也会变成红色,当它变成红色的时候,你就可以回来了,我也会把这位小妹妹放了。就这么简单。”

“什么叫可能?如果我拿到的时候它还没变红色呢?”

“我想你要赶快,再说下去的话恐怕会更加危险。记住,如果珠子还是蓝色你就回来,那小妹妹你就见不到了。”

睿明的心里有点发毛,他觉得说下去对自己并无好处,转身就向擎海柱那边冲。在游过去的时候,睿明很隐秘地用智能手表报了警。来到防护网那里的时候,按照火芜指的方向,睿明确实看到了一个窟窿。或许这个窟窿,就是火芜弄出来的。睿明现在也不敢想那么多,马上就钻了进去,向着擎海柱奔去。没飞多远,一个巨大的爆炸声就传到了睿明的耳中。纳德公司已经开始引爆擎海柱了,只是爆炸点离睿明有些距离,除了感到轻微的冲力,并无其他影响。睿明心里很急,也很害怕,他把拳头握得很紧。他没有想过回头,还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往前冲去。

紧接着,又是几声爆破。睿明已到了离擎海柱很近的水域。擎海柱周围的水很浊,充满了各种物体,而且有不少在高速运动。这时,睿明似乎听到了有人在说话,还有一束光在向他照来。睿明被外面的人发现了,他们似乎也暂停了爆破。睿明看看火芜给自己的小装置,还是蓝色的,说明睿明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睿明深吸一口气,冲进混浊的水中。睿明大概记得飞天号在哪个位置,但因为擎海柱实在太大,而且视野很模糊,并不好找。睿明看看擎海柱,要把它炸断,还需要不少时间,睿明也勉强放松了一下。因为杂质很多,睿明的射孔过滤不过来,睿明有种窒息的感觉。这是睿明从未遇到过的,他没有想到在这样一个混浊的环境里会让他这么难受。睿明想忍受一下,找到飞天号之后就马上出去。但这一切并没有如他所愿。在几分钟内,他还没有找到,而他现在已感到了万分痛苦。他感觉呼吸很困难,胸部很闷,想咳嗽却又咳不出来。睿明看看小装置,依然是蓝色的。睿明实在忍不住了,整张脸已憋得通红,他现在就要离开这个地方。睿明往后喷着水,但他找不到方向,而用力又让他更加难受。睿明的身体开始颤抖,变得无力,虚汗直流。睿明没有想过,结局竟是这样。就在这时,一个断裂的声音传来。接着,一根巨大的藤蔓从上落下,直打在睿明的身上。

睿明开始从上面滚下。他感到眩晕,整个世界都在旋转。他试着闭上眼睛,但这样做一点也没有减轻他的痛苦。睿明开始呕吐,把早上吃的,还有昨晚吃的,全都吐了出来。到了后面,睿明把胃液和血丝都吐了出来。但呕吐完之后,眩晕的感觉又继续加强。他还想吐,但胃里面已没有更多东西。睿明一阵干呕,感觉天旋地转,加上透不过气,睿明终于感到,死亡,原来就是这样的感觉。

睿明的意识开始渐渐模糊,在似梦非梦的状态下,他似乎听到一些人的呼喊声。而在他搞清楚之前,眼前完全变得黑暗,他已昏过去了。

房子里洁净明亮,各种医疗设备显示出了蓝星人的科技水平。这是医院里的房间,两个中年男女就坐在病床旁,而躺在病床上的,正是睿明。睿明在寻找飞天号的时候,围观擎海柱爆破的民众们就发现了他。纳德公司也不得不暂停这个项目,马上派人去营救睿明。在睿明昏迷不久,救护队就发现了他,并带回医院抢救。他的父母知道之后也马上赶到了医院。

过了半天,睿明终于醒来,他慢慢睁开眼睛,刚看到两个人影就扶着头喊痛。睿明的父母见他醒过来,兴奋地喊道:“醒了,醒了,儿子醒了!”

睿明的妈妈帮睿明坐起来,关切地问他感觉怎样了。爸爸索奇在一旁吃着水果,好像事不关己,用很轻松的语气说:“睿明,医生说你就是吸入了很多粉尘,现在已经清洗过了,休息一段时间就没大碍。”

“是吧,”睿明并不太介意爸爸用这样的态度跟自己说话,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灵珠呢,她现在怎样了?”

“你放心,她现在没事。警察找到她的时候,就只看到她一个人,现在带回警局里录一些口供。”妈妈时而摸摸睿明的额头,时而查看他的手脚,说:“现在你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如果有,要马上说出来啊。”

“你放心,我儿子像我,”爸爸笑嘻嘻的说,“这种小事可难不到我们,哈哈。”

妈妈用鄙视的眼光看了看她的丈夫。睿明伸出手来,拉了拉父母的手,说:“我以后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你们放心。”

“好了,我们先回家,你休息一会,到晚上没什么不舒服的话,我们就来接你回家。你有几个同学过来看你了,还在外面等着。”

父母站了起来,看了看睿明,然后转身走到门前。才刚开门,睿明的几个同学就像潮水一样涌进来,还像在菜市场一样吵闹着。

睿明看到他们,不觉笑了出来,冲他们喊道:“喂,你们这么大声,会影响到我这个病人休息的!”

领头的是睿明的死党,叫天乐。虽说他们关系好,但也是被迫的。从小学到高中,他们竟有十一年的时间安排在同一个班。周围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就是这两人的脸,在对方的眼睛里从未消失过。不过他们并不是很喜欢对方,似一对冤家,明争暗斗,有时候说话还一点面子也不给。天乐冲到睿明的床边,轻轻地拨动着他的手脚:“来,看看我们的智多星,都伤到哪里了?好像也没伤着什么啊,害有些人还担心你活不成了呢。”

睿明一手把他打开。另外两个同学拿着水果和鲜花放在了床前。睿明只是瞧了瞧,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呵呵,”天乐说道,“你不知道,你可出名了,电视上都有你的特写。”说着,还随手拿一个水果吃起来。

睿明最不喜欢出名,还是这样的糗事,顿时羞愧难当,用手擦了擦脸。

另一个同学说道:“我们都很喜欢擎海柱,也不想它就这样毁了,但睿明你这样做实在是太危险了一点。”

“我……”睿明本来想说被黑衣人胁迫的事情,但他马上又觉得这件事还是少点人知道为好。“那现在砍擎海柱的项目怎么样了?”

“今天是停工了,应该明天还会继续。”一个女同学说,“你知道吗,天乐今天被罚了。”

“为什么?”睿明问。

“还不是因为你!”天乐没好气地一边吃一边说。

“他啊,”那个女同学说,“今天你不是没来上课吗,老师点名的时候,他竟然代你喊到。老师点得快,也没注意。本来天乐还想着可以瞒天过海的,没想老师下一个喊的就是自己的名字。”

“就是嘛,我那节课一直忍住笑,上课都没心思!”男同学使劲拍着天乐的背部说,哈哈大笑起来。

天乐的脸皱成苦瓜一般。

正在几个同学聊得开心的时候,两名警察走进了病房。虽不知道是为何事,但看到这样的人,他们马上就安静了下来。其中一名走到睿明跟前,说:“你好,你就是……睿明是吗?”

周围突然变得安静,睿明觉得气氛马上就严肃起来,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没敢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你好,非常抱歉在现在这个时候找你,不过事情有点紧急,也希望你能协助我们。”

睿明想了想,估计是黑衣人的事情,也或许是自己闯进爆破区、导致这么大的一个项目暂停的事情,跟警察说:“哦……好的。”然后他又转向天乐他们,轻声说了几句,示意他们先出去。几个人正要离开,警察却把他们拦下,说:“你们是同班同学吧?或许能帮助到我们,留在这里无妨。”

睿明有点摸不着头脑,想着警察找他究竟是什么事情。如果是早上的事情,跟天乐他们也没有关系啊,为什么要把他们留住呢?没等睿明想多,另一个警察就说道:“是这样的,有一个叫立树的青年,是你们的同学,你们应该都认识吧。昨天他的父母来报案,说是失踪了。直到现在,我们也没有立树下落的线索。”

“怪不得他这两天都没来上课……”天乐突然喊了出来,一开始说的两三个字声音有点大,但他意识到场合好像有点不对,后面越说越小声,到最后差点听不到了。

那个警察继续说:“睿明,据我们了解,你跟他是同桌,希望能给我们提供一点线索。”

睿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沉思一会,说:“这个……我虽然跟他是同桌,但我们性格其实有点不合,所以平时的交流比较少。立树他……他好像比较内向,好像没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我也没听他说过这两天有什么安排。”

“你仔细想想,关于他的任何事情都可以跟我们说说,或许会有帮助的。”

“哦,我都想想吧。”睿明托着下巴努力地在想,房间里没有人敢说话,特别安静。

“大前天吧,”睿明说,“我觉得他不是很开心。其实他平时也比较忧郁的,但那天有点特别不开心的感觉。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还有……其实我了解的真不多,还有一个事情,应该是无关紧要的吧,就是我知道立树暗恋我们班一个叫玫婷的女孩子。”

听到这里,天乐做了一个好像发现新大陆,但又被人点了笑穴的表情。两名警察再问了几个问题,但都没有问出什么重要的信息,就离开了。病房里,马上又炸开了锅。

“哇,原来立树喜欢玫婷啊!”天乐等警察关上门之后,马上就飙出话来。

“你现在才知道,我们早就知道了。”一个男同学说。

另一个女同学则有点担心地说:“立树两天不见,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吧。”

“我看他八成是离家出走,他都不喜欢回家的。”

“也是,可能明天或后天他就自己回去了。”

沉默了一会。天乐又来了一股劲,说:“喂,喂,我们先不说立树的事吧,等警察去调查就好了。我这里有个周末安排,你们要不要听听?”

“不要!”两名同学竟异口同声地说。

“亲亲同学,不要这样嘛,先听我讲讲。”天乐从原来的斜坐式,转成了正坐式,然后也不管他们的臭脸,就开始说了:“这几个星期,我都觉得有点闷得发慌,你们都不参加我的活动。天天在一个熟悉的环境,不会很无聊吗?我想来点新鲜一点的,我们去探个险怎么样?”

虽然一开始并不太情愿,但两个同学听到“探险”二字,似乎来了点兴趣,问:“你说去哪里探险呢?”

“我是有一个想法,但说出来你们不要大惊小怪啊,”天乐顿了顿,继续说:“那就是——我们蓝星著名的——核废墟!”

两名男同学面面想觑,另一名女同学则直接摆手说:“不行,我可不去那个地方。”

“你们怕什么,难道那里有吃人的怪物不成?!”天乐说道,“再说,我也知道,里面会有核辐射,但我们停留短一点的时间就好了。哥们,你是支持我的吧?”天乐转向了睿明。

睿明笑笑说:“我一向都不怎么支持你。再说,我还是病人……”

“你明天就没事了啊,可以去的。这样吧,你们听我的安排,我们在核废墟边上先来个野餐,那里应该就不可怕了吧。然后我们看看核废墟大概的样子就回来,没什么危险。难道你们就不想去看看这个神秘的地方?”

几个人都没有说话,考虑着,天乐见这情景,知道自己事快成了,正要再加点油添点醋,被睿明抢了先:“那你想怎么过去呢,我们可都不会开水晶梭。”

“这个你放心,我表哥明天要到那附近办点事,他会开水晶梭过去,顺便把我们送过去就好了。”

“我先提醒一下在座的各位,”睿明用半开玩笑半严肃的语气说:“天乐这个人,信不过,我们明天去了,肯定会有很多变数。如果真的要去,还是要让他签一份协议去执行比较好。”

天乐听完,苦笑一下,跑过去勒住睿明的脖子,睿明直喊痛。又打闹了一阵,他们最终都同意了天乐提出的周末冒险计划。

核废墟,这次又给这帮孩子准备一个什么样的欢迎仪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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