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蒋府的下人正在巡夜,突然感觉背后似乎有动静,他回头举着灯照了照,似乎没发现什么,这时在巡夜人的背后一个黑影匆匆略过,然后轻轻一跃翻墙出了蒋府,这个黑影当然就是林菀蓁了。林菀蓁练了几个月的轻功,虽然还没达到穆清的境界,但轻松翻墙出去玩还是不在话下的,今天下午她听到穆清今晚不在府里,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偷溜出去玩的大好机会,这次她连夜行衣都懒得准备了。
到了街上,林菀蓁还像上次一样在街上边吃边逛,看到有杂耍卖艺的,还给人家扔了几个铜板。逛着逛着她不自觉的走到了抱月楼门口,她看了看正在招呼客人的阿青,站在门口犹豫了一阵子,最终又走了进去。
这次她没有像上次那样大摇大摆的进来,而是从旁边偷偷的溜了进去,刻意避开了阿青。她不知道从哪拿了一只梨,边啃边走,这一路上,有抱着姑娘调情的,有和姑娘吟诗作对的,她还看到两个客人因为争抢一个头牌大打出手,结果这两人通通被两个彪形大汉扔了出去。林菀蓁一边啃梨一边感慨道:“社会社会,刚才那两人看穿着打扮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就这么不留情面的把人家扔出去,看来这抱月楼的老板也不简单啊。”把最后一口梨塞到嘴里后,林菀蓁正打算去别处,这时她发现远处一位年长一些的女子正和一位黑衣男子说话,林菀蓁注意到他们是因为那个男人蒙着脸,而且他的气场和整个环境格格不入,让别人感觉他整个人非常的冷,就像……蒋肃!林菀蓁也为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但马上又摇了摇头,心想:蒋肃应该不会到这里来吧。她又把视线转向那个年长的女子,那人衣着打扮非常华丽,林菀蓁手撑在栏杆上往下看,“看来她应该就是抱月楼的老板了。”她又皱皱眉看了看那个黑衣人,“那个男的又是谁,看她对他点头哈腰的,估计来头不小。”
林菀蓁四处看了看,“没看到蒋逸啊,难道他今天没来吗?”然后她转头又看到老板领着黑衣男子上楼,便悄悄在后面跟着,看着他们进了一个房间,这个房间的门和其他房间的都不一样,应该是专门为这个黑衣人准备的,正当林菀蓁想再往前走一步的时候,后面突然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吓得回头一看,拍她的人是阿青,林菀蓁松了一口气,结结巴巴的打招呼:“阿……阿青姑娘,是你啊。”
阿青示意她不要说话,拉着她走了下来,到了人多的地方后,阿青悄悄的对林菀蓁说:“小公子不常来这里,有些规矩不懂,那间房是不能进的。”
她好奇的问:“那是谁的房间啊?”
阿青又回头看了看那个房间的位置,“那是我们东家的房间,除了月娘,抱月楼的其他人都不能进去。”
月娘?林菀蓁眼睛转了转,应该就是刚才看到的那个女人,抱月楼的老板。
阿青岔开话题,“话说,小公子,好久没看到你了。”
“额,我最近有事就没来。”
“对了,方才在门口怎么没看到小公子啊?”
“哦,是吗?”林菀蓁挠挠头,“那真是不巧,我刚才也没有看到阿青姑娘。”
阿青掩面轻笑道:“那小公子这次想找哪位姑娘啊?”
“额,就那个吧。”林菀蓁随便指了墙上的一个名字。
“小公子好眼力,这可是我们抱月楼弹琴弹得最好的姑娘了。”
“哦,是吗?我运气真好,那阿青姑娘快带我去吧。”
正往房间走着,林菀蓁想到上次来还看到阿青招待蒋逸,便开口寻问:“阿青姑娘,我想问一下,蒋逸经常来这里吗?”
“对啊,蒋大公子是我们这里的常客,经常带他那些生意场的朋友来这里。”阿青又回头问道:“怎么,小公子和他很熟?”
林菀蓁连忙摆手,“不不不,不熟不熟,一点都不熟!”临了还强调一句,“不但不熟,而且有仇!”
阿青笑着说:“小公子说话可真有意思。”然后她又指了指左手边的一个房间,“我们到了,就是这里了。”
阿青将林菀蓁带到房间门口就离开了,林菀蓁推门而入,一位穿淡蓝色衣服的姑娘正坐在古琴后面。
“公子。”蓝衣女子走上前福了福身,“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啊?额,免贵姓林。”
“不知林公子想听什么曲子?”
林菀蓁小手一挥,“随便随便,弹你拿手的。”
“公子请坐。”
随后蓝衣女子就开始弹琴,纤细白皙的手指拨弄着琴弦,弹出一阵优美流畅的琴声。可林菀蓁却不太懂怎么欣赏,在晚上,这种舒缓的琴声她听着听着竟然有点想睡觉。为了避免睡着,她就把注意力放到其他地方了,毕竟就这么睡着了,也太不给人家面子了。看着一双纤纤玉手在琴弦上拨动,林菀蓁也是羡慕不已,她想到之前看沈昭华表演茶艺,好像她的手也挺好看的,而且听老夫人说,她弹古琴弹得也不错,林菀蓁又看了眼自己的手,心里嘀咕说:“我的手也不赖吧,也可以弹琴吧,现在学应该还不晚吧。”就在林菀蓁发呆看手的时候,琴声停了。
蓝衣女子说:“林公子觉得小女子弹得如何?”
“啊?哦,好!很好听!”林菀蓁还鼓了几下掌,然后屋内就陷入了尴尬的沉默,林菀蓁暗自吐槽:叫你平时不多读点书,除了好看好听,你还会什么啊?
“额,那个……姑娘的琴声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多谢公子夸奖。”
林菀蓁轻轻拍了拍胸口,“没说错话就好。”就在林菀蓁准备找借口离开时,蓝衣女子突然晕倒在地。
林菀蓁连忙走过去,轻轻摇她,“喂,你怎么样了?”她还探了探鼻息,又摸了摸脉搏,“还好,还好,人还活着。”
就在她想办法把蓝衣女子拖到床上时,背后突然有人说:“只是点了穴晕过去而已,当然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