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候子荼仰头大叫,那些剩下的还在半空中的人,瞬间坠落在地,接着连身体都砰地一声破碎,连方才的那个孩子蛟,也瞬间破碎。
顷刻间,候子荼闪现在烙的面前,只是对视了一眼,便踏了一步,站在了烙的身侧,然后突然有一声破碎的声音想起。
烙的瞳孔突然放大,嘴角渐渐开始流下了鲜血。
子青突然惊讶,无娥也突然跑到了子青的身后。
“天呐。”在看到那样一幕的时候,无娥也不禁捂嘴发出了惊叹。
那样的一瞬间,他突然回忆起几百年前,他和她在冬日干枯的树下嬉戏,他们谈天说地,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他也曾脚踩昙花,从升楼阁下带着她逃离出临安,他还记得,她曾经吻过自己,其实,他早早地就有些感觉到了,她不是战。
他一直认定,他们是相爱的,哪怕是几百年后,他们再次相遇,即使她早已伤痕累累。
他底下了头,看着自己腹部下的一根冰锥,然后缓慢的侧过了脸去,忧伤的脱口:“为什么?”。
“你们都别过来!”众人都上前一步的时候,烙立刻大叫制止,脸上的青筋暴起。
候子荼没有说话,只是一动不动的站在他的身旁,目光带着死气。
“为什么?”烙的目光再次对向候子荼,语气疑惑而又忧愁,一直渴望着对方的回答。
她转过脸去,对上他那充满感情而又疑惑的目光。
她曾记得,他是一个非常自信的人,在临安遇见他的时候,他曾经幻想过收自己为徒,他曾经以为可以掌控一切的事情,她也曾经将他当做依靠,可是,当一切都物是人非,角色转变的时候,其实没有人可以正真的做到信守本心。
她没有说话,只是右手突然抓住那冰锥,又紧紧刺深了进去,正好又迎上了他那柔情而又疑惑的目光。
他依然没有还手,而是抓住她的右手,看着她的眼睛,突然冷笑了起来,然后直达灵魂深处的再度开口:“原来,我们早已成为了过去”。
她没有听懂!
他眼里的热泪在不停的打转,然后整个身体瞬间在空中爆炸,化成粉末。
他的一滴泪水正好在爆炸的那一瞬间划过了候子荼的右脸颊,而那脸颊上瞬间就留下一道小小的伤口。
那台上的紫衣女子见候子荼愣了一会儿,便立刻飞下台去,本想要偷袭,没曾想到,候子荼瞬间就反应过来,立刻一掌隔空打向那紫衣女子,那紫衣女子便瞬间口吐鲜血,立刻倒地。
“姑姑!”那些在台上刚刚受完礼的孩子立刻关心的大呼,接着纷纷都冲下了台,其中一名男孩立刻半跪在地缓慢的扶起了那紫衣女子,其余的孩子都立刻冲向这名不速之客。
候子荼一动不动,冷漠的看着那些冲过来的孩子,只是右手微微一弯曲,掌心里便瞬间出现了圆形的带着蓝色光芒的球体,那本是想要攻击那些冲过来的孩子的,没有想到,汀瞬间移动到候子荼的面前,一掌打向候子荼。
反应及时的候子荼,虽然手中的蓝色力量消失了,但也瞬间接过他的掌力,只是,被这掌力瞬间击退一掌。
汀也后退了两步,那些孩子正好都站在了汀的身旁,与汀连成一线。
“没有想到,身为孑渡的首领,竟然只有这点本事。”候子荼突然冷冷的嘲笑着。
“你是何人,竟有如此的身手?”那汀立刻问着。
“我叫候子荼,也是你们口中时常议论的立!”候子荼冷笑着而又平静的说完了这一句话。
什么!竟是那个和痴有关的女子。
汀只是惊讶了片刻,然后面部的表情瞬间就收了回去。
“擅闯孑渡者,死!”那些孩子齐刷刷的伸出了右手,指着候子荼,语气坚定的开口,那声音浩荡而又整齐,像是即使知道对方强大,也丝毫不畏惧任何事物。
候子荼的右手再度弯曲,那蓝色的光体又再次出现,瞬间攻向他们,强大的光芒之中,那些孩子依然站着前行,虽然被这关照射得走得困难,但对于这个想要毁灭自己家园的外来者而言,他们绝不认输。
一些孩子瞬间被这蓝色的强光毁灭肉体,而汀也行走在他们的前面,目光坚定。
子青看着眼前的一切,面部凝重,瞬间移动到蓝光外,目光只是瞬间一闪,那汀和站着的紫衣女子还有紫衣女子身旁的那名小男孩,连着不远之处的无娥,瞬间和自己一同消失在此处。
候子荼心下一惊,立刻收回了那蓝光,看着突然消失的人,立刻上前了几步,自己瞬间一转身,也立刻消失在了此处。
菲牙的耳边一直传来砰砰的破碎声,面容上一直带着凝重的神情,但自己始终都不能够动弹。
“是不是他们出事了?”菲牙在心底暗自想到,然后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指可以动弹了,紧接着自己的身体也可以动弹了。
她张开双手,欣喜的看着自己能够动弹的双手,然后,抬头看向了那血红色的雨水,接着立刻跑向受礼的方向。
这一路上,菲牙总是忐忑不安,方才那样巨大的声音,怕是真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是跟那个躺在床上的陌生女子有关系么?
“壑哥哥,烙哥哥,域哥哥,······”菲牙到了此处,才发现一个人都没有,这才焦急的呼叫了起来。
“汀哥哥······”她走在那受礼的台上,在台上也是着急的呼叫了几声,没有任何人的应答,只是地上有大片大片的血迹,和那血雨混在了一起。
从前无论怎样,孑渡从来不会如此的寂静与冷清,她从小就住在这里,和这里的人一起生活,无论她是不是孑渡的人,她早就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她知道自己很特殊,所有的人都待她特别的好,虽然,她自己不知道为什么。
现在,这里空荡而又偌大,一下间的热闹与嬉笑,全都瞬间被截断。
她无力的倒坐在礼台上,她知道,她想见到的家人,再也回不来了。
此刻,候子荼瞬间出现在长白山上,目光环绕着四周,暗自想到:“跑到哪里去了?”一边想着一边走着,并且谨慎的盯着四周。
“诶,你听说了么,最近白无阁的照公子四处在临安的酒馆里喝酒,喝完了还不给钱,看起来像是受了什么打击似的。”
“真的呀,他怎么变成那个样子了呀。”
“不好说,估计是前段时间临安那场诡异的大雪吧,临安的那场大雪听说死了很多的人,我看估计那照公子是中邪了吧。”
“那真是太可怕了!”不远处的两名拾柴者一边走一边深情并茂的讨论着,完全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红衣女子。
候子荼站在原地,看着那两人离去的方向,然后瞬间消失,立刻出现在了临安的街上。
这里没了那场大雪之后,一切都像是恢复了正常的样子一样,街上还是那么多的人在吆喝着,行走着,好像那场大雪在从未发生过一样。
这一天,天气很好,阳光照射在了候子荼惨白的脸上。
她走在大街上,目光注意着道路两旁的酒馆,只是突然间的,有一名白衣男子,衣衫褴褛,拿着酒壶就冲一家酒馆中歪歪扭扭的走出了出来。
候子荼立刻停止住了脚步。
照文彦醉得一不小心倒在了地上,路上的一些人想要好心的扶起他,却被他自己一手推开,弄得没有人再敢管他。
“走开走开。”他倒在地上,像个小孩子一样拒绝着。
候子荼靠近了他,站在他的身旁,面无表情的盯着地上的人。他迷迷糊糊的,看见一位红衣女子站在自己的身旁,然后再柔了柔自己的眼睛,这才看清楚了那女子的面貌,然后不缓不慢的站了起来。
“子荼,是你呀!”照文彦像个小孩子一样笑着,然后靠在了候子荼的肩膀上,继续笑着启口:“是你呀”。
候子荼一动不动,右手手掌弯曲,掌心里逐渐形成微弱的蓝色光芒。
“子荼,你可是说过的,你想要嫁给我的。”照文彦又再次傻笑了笑,醉意熏熏的脑袋在她的肩膀上动了动。
不知道为什么,候子荼的右手瞬间松开,那微弱的蓝色的光芒瞬间消失。
她曾记得,那是当年她的一句玩笑话,她想,他当时也应该知道那是玩笑话。
如今,他这般醉意失态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平时那般严肃的样子。
她突然心软了,怎么可能呢,这个人杀了她的全家,她恨他的。她对烙都下得去手,那样深厚的感情她都能够下得去手,为什么会对照文彦突然下不去手了呢?
“跟我走。”候子荼没有在想什么,只是冷冷的侧着脸,对着照文彦开口。
候子荼一转身,那照文彦的头,立刻就离开了候子荼的肩上。照文彦迷迷糊糊的,以为是在做梦,便歪歪倒倒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