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有些事说不清,就像有些情纠缠不清一样。
有些事无法预料,就像有些情猜不透一样。
有些路不知该向哪走,就像有些事情注定成为回忆一样。
2
“林雪,去看打球呀?”商然用渴望的眼神看着林雪问道。
“不去,你不是不喜欢打球吗!怎么想起来去看别人打球了!”林雪带着莫名其妙的吃惊说道。
“是召阳他们班和别人打球,他让我去捧捧场,我已经答应了。看你闲着无聊,就问问你去不去。”
“闲着无聊!你哪只眼睛看见我闲着了!我还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呢!哪有时间跟你瞎混!”林雪义正言辞的说着。好像努力学习的是她,而不爱学习的是商然似的。
“天天给欠你钱似的!说个话都不能好好说。那我去了。”商然说着就往门外走去。
林雪被他失望而又尴尬的表情逗乐了,一边跟着往门外走,一边说道:“咋就那么老实你!你叫我怎么可能不去呢,你看你,就不能幽默一点。”
两个少年少女在秋季的风中跑过,仿佛这个秋天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没有夏天的炎热,没有落叶的忧伤,更没有属于秋天的忧郁。
跑向操场的少女不知道,她身边一起奔跑的少年,她微笑跟着跑向的地方并没有带来多大的喜悦,反而等待他们的却是一场谁也没有料到,谁也阻止不了的他们自付与己的苦难。他们无法预知开始,也无法预知结局,只知道他们被深深地卷了进去,却又无力挣脱,任凭心碎了又碎。
召阳是25班的主力,也一直是他们班最帅的球员,似乎他就是这场球赛里最引人关注的主角,可事实上,20班的李浩然才是这场球赛的主角,更快,更准,更帅是他注定是这场球赛的主角。球场上围观了许多的男生女生,有些是各自班级的拉拉队,而更多的则是慕名而来的女生们,在女生那里来看李浩然打球已经不是什么腼腆的事情了。
商然走到前排的杨晨旁边,向她打了个照面,林雪已经见过杨晨了,杨晨也是非常喜欢这个刚认识的朋友。虽然关系还不是太好,但是两人还是能坦诚的聊天的。
今天比赛是校内篮球比赛的决赛,所以说这两个班的实力自然都是很好的,也难怪也有那么多男生来看比赛。球场上一群肌肉健硕的男生在那里激烈地奔跑着,自然会有一圈的女生在那里喊着加油了。两个班级的实力应该说是不相上下的,比分也是一直追的很紧,丝毫没有拉大的趋势,这一刻25班稍微领先了20班两分,下一刻李浩然就会一记三分反超回来。
商然和杨晨自然是一直在给召阳加油助威,因为喊得太投入了,几乎要忘记旁边还坐着一个不喜欢篮球的林雪。这样的举动完全惹怒了林雪,林雪气的一见20班进了球就大喊大叫的加油助威,好像她是20班的人似的,而商然问他为什么不给召阳加油时她也装作没听见,继续热情地投入到加油助威的事业中去。一头雾水的商然根本不知道林雪为什么会这样,只是生气她怎么能故意不给召阳加油,那只好自己更加努力为召阳加油了,好像这一刻,加油俨然变成了斗气,哪里还有比赛存在,哪里还有球场上的人存在,更哪里还有其他的观众存在。
比赛结束了,他们两个也可以消停下来了,看看对方,好像忘记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似的,大概只是一场闹剧罢了。
结果不是很好,25班本来是领先20班5分的,但是最后的时候,20班的李浩然竟然连续投中了两个三分球以67比66终结了比赛,召阳自然是不服气了,可是又能怎么样呢,比赛不就是如此吗,有输有赢。
召阳和队友们道完别后就来找杨晨他们了,一边吐槽着刚才的比赛一边趁机吐吐心中的不快。正当他们要走的时候,就被也恰好走到旁边的李浩然叫住了,两个队的队长打过招呼后,李浩然把目光投向了杨晨,林雪和商然,更多的则是停在了林雪那里。
像一场意外,更像一场朝圣,只是在这个朝圣的路上,充满了未知的爱与痛苦,这个下午林雪会记住,商然更会记住。直到不久后的某一天,当一切都尘埃落定,又感叹着世事的无常。
3
“商然,今天20班的李浩然送了林雪好大一束花,你知道吗?”白静似乎在等待着商然的惊愕,因为和大部分人认为的那样,商然和林雪是恋人。可是商然听到这却没有一丝的惊愕,他有什么好惊愕的呢,他为什么要惊愕呢,此刻心情上一点的无措都不能表现出来,因为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呢,别人的爱情和他掺不上半点关系呀!此刻,听到白静说的话,只能回之以一个‘噢’字了。
好像很失望的白静哪里知道,只是‘噢’了一下的商然此刻的内心像湖泊一般平静的湖面下已经是暗流涌动,已是翻江倒海一般,这一切都来的突然,来的不经意之间,就是如此苍白无力,令人窒息。
“猜这花是谁送的?”坐在车子上的林雪问着商然。
“不知道。”商然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不知道,虽然自己明明知道是谁送的。
“就是上回我们去看召阳打球的时候见过的那个20班的李浩然。”
“噢。”
“你觉得他怎么样?”林雪淡淡地问着商然。
“我不太清楚,我又不认识他,不过蛮帅的。”关于李浩然的任何谈话,商然不想添加任何感情色彩进去,他想尽力让林雪感觉到这是一个公正的看法。
“他最近一直在追我,你感觉我应该接受他吗?”林雪不知道这个时间该不该分心谈恋爱,也不知道该不该接受李浩然的的追求,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商然关于这个他并不认识的人,而且商然并没有谈过恋爱的经历,问他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可是就是不自觉的问了。
“你认为我应该接受他的追求吗?”
“这个就看你了,想不想这个时候谈恋爱,喜不喜欢李浩然?”商然一点都不想给她任何意见,但是又不能一句话也不说,要是一点意见都不给,岂不是太反常了,反常就不正常,而他要保持自己的正常状态。所以两人一路上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林雪因为在他这里连一个像样的意见都没问出来反而感觉商然今天怪怪的,以前他是很有主见的,每次问他总能对问题分析半天后给出满意的意见。虽然感觉很怪,可还是没打算继续问下去,也许只是商然对于爱情确实没有经验,给不出什么像样的意见吧。
而商然一路上被林雪问着这些问题,实在是难受,可是又能怎么样呢,只能心平气和的回应着,有那么一刻真想告诉林雪他不希望林雪接受李浩然,可是这事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秋天来的有些早了,路旁的法国梧桐的叶子已经开始落了起来,秋天也变得冷清了许多。而他们也再也没有聊过关于林雪和李浩然的话题了,每次关于此的谈话都会不自觉地变得索然无味,气氛冷淡下来,渐渐地他们就不再聊这些了,而好像他们之间的话题也从某一个时刻开始变得越来越少,他们之间的距离也变得越来越远,比他们被夕阳拉长的影子还长。谁也不知道这距离靠着什么维系,也许只是同路而已。
4
李浩然和林雪在一起了,这样的新闻早已在全校传的差不多了,倒不是林雪的影响有多大,实在是李浩然让许多女生失望了,为什么会喜欢林雪这样一个人,明明有更优秀的更漂亮的女生可以追的,可是更优秀的更漂亮的女生和她们又有什么关心呢,恐怕这连吃不上葡萄说葡萄酸的心态都算不上吧。
现在的林雪还是每天要商然载着自己回家,即使她与李浩然的关系越来越被人知道,可是又能怎么样呢,那些一面高兴林雪终于可以不能再缠着商然的人却只能这样生气她为什么还不知道端正自己的行为,在她们的眼里她已经是一个‘有夫之妇’了。渐渐地那些看不惯的女生都开始不和林雪玩了。感觉到自己被孤立的林雪也许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许只是认为她们认为她有男朋友了,不方便整天在和她一起玩了吧。
感觉不自在的又岂止只有林雪呢,商然又何尝不是呢,林雪都已经有男朋友了,自己还这样每天载着林雪回家,好吗?他不知道该不该不再载着林雪,可是想想看,林雪愿意让他载着他怎么能说不愿意再带着她呢,她不过是谈了个恋爱而已,与他载着她何干,可是明明两人的关系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好了。他不知道如何开口,也找不到开口的合理理由,也许更主要的是不愿意开口吧!而林雪好像很乐意自己载着她回家呢。不会处理的事情就让它自己去发展下去,想不明白的问题就让它自己在时间里慢慢解开,这是商然努力后还解决不了问题时的准则,而这准则一直有效着,就是不知道这次会不会也是有用了。
秋天已经过去,可初冬的天气却全然不像初冬的样子,还保持着自己的暖和,好像秋天压根就没打算走,它打算一直待到春天来的时候为止。当有人已经开始感叹西伯利亚的寒流哪里去了,是不是迷路了的时候,当他们开始给别人吹嘘着今年一定会是一个暖冬时候,寒流不期而至。
先是一场冻雨把所有的柳树打扮成了深绿色的翡翠,晶莹剔透,闪着冷冷的光,冻雨是在一场大雪中渐渐化去的,骤降的温度把老人从公园,广场统统赶进了屋里,大雪却把孩子全招惹出来了,他们才不管这个冬天是暖冬还是冷冬,他们只顾着在雪地里追逐嬉戏了。
雪化了,风吹了几天后停了下来,可气温并没有多大回升,那么久没注意周围的人才忽然注意到,几乎所有树上的叶子都已经落光了,没看见银杏变成金黄,没看见枫叶绯红,光秃秃的柳枝在风里婆娑。而地面上却多了许多的落叶在那里滚来滚去。
难道真的是这个冬天太冷的缘故,林雪突然有一天对商然说她不再坐商然的车子了,说是天太冷了。商然没说什么,心中反倒轻松了许多。果然时间会解决一切问题。
那天,天下着小雪,林雪让商然等一下,然后从背包里取出以前下雪商然怕林雪冻着给林雪围上的他自己的围巾,现在又重新围在了商然的脖子上。那天多像今天,同样的小雪,同样的围巾,同样的围法,连人物都没有变化,只是由上次商然给林雪围上变成了林雪给商然围上,可是上次,他们感觉到的是温暖,而今天却是有些冷,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冷气,明明没有风,也许这冷并不来自与外界,而是来自于内心的深处吧。
这场小雪断断续续地下了快七天,地上并没有留下积雪,只是浅浅的一层,因为它不需要积上多厚的雪,重要的是它一直下了那么久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