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承安的内心深处永远都有极端自私的一面。
不是容九儿不听她父亲的话,而是他这个父亲在她眼中就是一个软柿子,连一个男人该有的责任和义务都不存在。
容九儿一味的靠在这种的父亲所谓的关爱下,估计早就被卖了还为了他在数钱?而他真的有能力庇佑容九儿嘛?
好像在容承安的人生里,只有委曲求全,才能换来家庭和睦,一切太平盛世。
“九儿,我知道你还在医院里?你出来,有话好好说,我不会勉强你的。我是你爸爸!”容承安走廊里大呼,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直觉对不对?可他就是想让九儿安心。
容九儿苍白的脸,一双无神的眼,望着那个四十多岁,一脸茫然,一脸违和的人,她苦笑。
“怎么?要逼死我,还是杀了我。”站的太久,气息都不稳,说了几句话,就难受的不行。
“九儿,你听我说,爸爸不会害你的。你要知道,爸爸只想让你有个好归宿。”容承安惊呆了, 如此虚弱的容九儿,他还从来没有见过。
他眼中的女儿一直都是活蹦乱跳,精神抖擞,就连说话都那么的有力,强劲。
“如果我说不哪?”容九儿眼中充满着浓浓的恨意。
她觉得自己有力量跟他对峙,有力量让他为此放弃,可事实上,她不仅身体上无力承受,就连说话的力气都难以支撑。
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如此柔弱的一面,可是这位爸爸,一旦真的按照秦澜的作法,那么,自己就真的离不开这家医院。
她不想自己的事情牵扯到一个不相干的人,让小乔再为了自己的事情而受到容家的伤害。
“把小乔转移到你的专属包间,我要去照顾他。你,不会真的要我死给你看吧!”冷冷的笑声,逼近的强势,令容承安措手不及。
“时间来不及了,如果你一味这样僵持,我想,这里就是你见到我的最后一面。”恨意犹如一个地狱般的修罗,冰冷中带着浓浓的不可抵抗的决绝。
“九儿,你,你听我说。”容承安不安的,懦弱的想表述一下自己的观点。却被此时的容九儿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竟然恨自己。
那充满着浓浓恨意的眼神像一把刀子深深的插入他的心脏,令他窒息。
“事实如此,不必解释!”寒意涌现,容九儿深知自己不能再继续支撑下去,她的鄙视,她的恨意,她的决绝令容承安不得不为此妥协。
医院里,走廊里,院子里,休息室,观察室,就连停尸房,秦澜也不放过,她不相信容九儿能逃出医院,依照她的个性,她一定就藏在医院的那个角落,而那个小乔,也不见了,太蹊跷了。
厕所,她疯子一般的冲入男厕,吓得里面的人一次次惊叫。
“你疯了,怎么也不看看什么地方,就往里面冲?”紧随其后的容承安,一把拉着秦澜,心中却恐慌不已。
“我疯了,就是被你逼疯了。容承安,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自己的女儿都管教不好。还有脸站在这里。”秦澜赤红的双眼,蒙蔽了她的理智,她恨,明明就唾手而得,偏偏费了这么大的劲,却还一无所获。
她怎么能不疯,如果容家交不出容九儿,不仅仅是容家,她秦澜一手创办的公司也一样面临着摇摇欲坠,原本她一直跟苏夫人关系密切,就为了容九儿那个小贱人,偏偏伤了人家儿子,虽然人家没有追究,不代表苏夫人对她没有怨言,明明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可为了容九儿,她却背负着这么多的他人对自己的责备,却不能反驳。
忍受,容忍,她一次次的也想往好的地方去想,她容九儿不能有事,只要她不该自己带来过多的麻烦,一切都能忍。
如今的情形,她已经忍无可忍了。
苏夫人明白的告诉她,容九儿跟苏绍霖的事,让她尽快办,不想再拖了。
可她那里能交出容九儿。
连个影子都逮不到。
如何办?拿什么办?
她疯了一般的扑倒容承安的身上,用手不停的撕扯他的外套,用脚踢他。她无法冷静,不管场合,这一切已经快要把她逼疯了。
秦澜死死的拉着容承安的衣领,好像他就是容九儿,她心中愤怒的火焰全部要把这个人活活的烧死。
“够了,少在这丢人现眼。有什么事回家说。”闻讯赶来的贺瑞芳望着秦澜的架势,就恨不能一脚踢过去,可毕竟大庭广众之下,她的容忍度还是蛮强的。
那个母亲能容忍他人当着自己,如此羞辱儿子。
就算儿子千百个不是,可也不能如此不待见他。
在家怎么欺负容承安,她都可以忍,可这在外面,大庭广众之下,怎么能不把儿子的尊严维护好,一副泼妇的架势,着实令贺瑞芳很是窝火。
本来对秦澜的态度就一肚子的火,此刻,又这么对待儿子,她满腔的怒火也一样憋在心里,不能发泄。
“妈,妈妈。”容承安像一个溺水的人抓着一根救命草,赶紧把秦澜推开,跑上前搀扶自己的母亲。
他不敢看自己的妻子,不敢去跟妻子争吵,他生怕自己的眼神出卖自己。他不敢随意的那容九儿的性命开玩笑。
还有,他心中还私藏一个想法,他如此满足容九儿;九儿怎么会不顾容家的死活;她只不过是气不过,等他慢慢的跟她沟通,九儿一定能接受的。
他卑鄙的以为,他还是一个可以撑起容家的男人。
却不敢去面对现实,他能否给容家一个真正的依靠;能否给容九儿一个可以偎依的大树。他只不过想退一步继续用亲情试图绑架自己的女儿容九儿而已。
秦澜用手扶着额头,心中委屈,难受,恨;令她满脑子都是对容家的责备,她恨不得有一把刀,这个时候就解决容承安,这个无耻小人。
事情都这个时候,他还抱着一副车到山前必有路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