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真是害人精,买那么多干嘛?仨人干烧也烧不完。一阵风,哦,又一阵风,鬼火漫天。
毛骨悚然!
依裳的生日真真真好!不只我和艾琳,甚至连唐老鸭这辈子恐怕也在心里深深的烙印着依裳的名字了。她无需记者娱乐八卦,只需亮相她的生日,便可刊登头版头条。
“Hello,我来了。”不知何时,依裳也来十字路口了。
“依裳,你来干嘛?”我纳闷的问。
“我来买雪碧呀!”她微微一笑。
我们:……
她也来买雪碧?真巧!
依裳把我手里的小木棍抢走了,然后她在我外公的圈圈的旁边重新画了一个带缺口的圈,并,画上十字。
她从身后拎出一袋纸钱和金元宝,她说:“我给妈妈烧纸钱。”
哦,原来如此,因为今天是依裳的生日,所以刚才我们不忍心问她。所以呀,我们烧我们的。
依裳用打火机点了几次都没将纸钱点燃,气呼呼的。
“诶,依裳。”艾琳在唤她,“来这圈里烧,火旺。”
“啊?”依裳惊讶的眨了眨眼睛,说:“你们都在一个圈里烧的?”
“是呀!啊?”艾琳似乎恍然大悟了,她:“……”
她扭过头来用犀利的目光瞪着我,我忙避开。
“关我什么事?是你先往我外公的圈里扔的。”我解释。
“可,可我的是奶奶呀!你……”艾琳无奈道。
“那,那,那……”我“那”了半天,只得说:“那你认命吧。”
“你个死周稻!”艾琳咬牙切齿的说:“我真想把你也扔圈里烧了!”
说完,艾琳真来抓我来了。
“别呀!”我忙躲闪,我说:“韩非烧的还是外婆呢,他都没意见,你急什么呀?”
接着,一团鬼火随风飞过。
我们:……
惊在原地,呆若木鸡。
我们似乎在刹那间都学乖了,变老实了。蹲下身子,蔫了咕咚的,赶紧把纸钱烧完吧。接着,又一团鬼火……
“呀!”依裳吓得直往艾琳怀里钻。
艾琳呢,她一脸胆怯的左顾右盼,却不知钻谁怀里好?此时,唐老鸭不失时机的张开双臂,他想……
噗,一团鬼火如他所愿的扑进他怀里。
夜色朦胧,风萧萧兮……
偶的神呐!
毛骨不再悚然,因为毛骨早已吓散架了。
“依裳。”待我们怀揣战战兢兢的心情回了艾琳家,呼……,总算长舒一口气。这时,韩非似乎听见了开门声,他醉眼熏熏的递给依裳一个生日礼品盒,说:“生日快乐!”
“谢谢。”依裳腼腆的笑着。
礼品盒,开启,嘿!布娃娃。女孩子都喜欢布娃娃,依裳想必也喜欢,但问题是,这是个鬼娃娃!
我们一见:……
大惊失色!
除了依裳,我们三人均不约而同的一起怒视着韩非。
“韩非!你要死啊?”艾琳气呼呼的骂他。
可惜,韩非已昏沉沉的睡了。这厮,真的是……,该怎么形容他的智商好呢?这小子近乎可爱到脑残的地步了。
“谢谢你们!从小到大除了妈妈,你们还是第一个为我过生日的人,我好开心!”依裳笑得好腼腆,她接着,“我想,今天将是我一生中最难忘的一天。”说罢,她感动得哭了。
“依裳。”艾琳为她轻拭泪滴,说:“以后呢,每年我们都给你过生日,好不好?”
“我想还是不了。”依裳摇摇头。她说:“传说,鬼门开不只是克命,甚至连为她过生日的好心人都会带来霉运的,所以,我……”
“所以我们必须年年为你过生日。”我接下她欲言又止的话,“这叫以毒攻毒!”
“呵呵……”依裳被逗乐了,“那你不怕发霉吗?”
“他还怕发霉?”唐老鸭对依裳说:“周稻啊,他是巴不得在你的衣裳里发霉呢。”
噗嗤一声,依裳捂着嘴掩饰着笑意,她羞红了脸颊。
按理说,命理这个东东,真的灵验吗?似乎除了依裳以外,我们几个都不相信,包括熟睡中的韩非。那是旧社会的迷信罢了,只可惜,依裳的命巧合的应了命理而已。
她经常说,这是天意。天意就难违了?其实我想问她,那个叫“天意”的人,他是在哪个单位上班的?我想将他揪出来揍一顿!不只我,唐老鸭也是这么想的,因为艾琳也曾和他说,天意!
他俩的天意是,艾琳依然在做恋爱选择题:选A和B。唐老鸭依然也迷茫不知他在艾琳心里到底是A还是B?
那个夜晚,哦,那个农历七月十四鬼门开的夜晚。夜深人静,整座城市仿佛被一片又一片烧剩下的灰烬所笼罩着。
阴森恐怖!
我和唐老鸭架着烂醉如泥的韩非离开了艾琳家。然后,我俩换了个姿势,像抬尸体一样的将韩非抬回他的学校宿舍。
接着,唐老鸭约我去他家喝酒,他似乎有很多话想与我谈。他想与我倾述衷肠?哦,那就去吧,同是天涯沦落人。
两瓶哈啤下肚,他一脸愁容的开言:“兄弟,你说实话,我在艾琳心里到底算个什么东西?”
“人。”我依然这么回答。
“具体点。”他说。
“***。”我回了俩字。
他若有所思,点头,道:“对,我确实是***,明知道艾琳根本没看上我,我还穷追不舍。”
说完,他一仰脖,咕咚咕咚,又一瓶哈啤下肚。
在刹那间,我们似乎都能猜出彼此恋情的结局,但,我们依然不死心的抱着渺茫的希望。
他说:“你和我不同,依裳看起来对你有点意思。”
我摇摇头,“不一定啊。”
说完,唐老鸭冲着我一笑,并递过来一瓶哈啤,我一饮而尽。这一刻,我俩似乎成了同甘苦共患难的兄弟了。
“你说,艾琳会喜欢韩非那小子吗?”唐老鸭的脸似乎越喝越白,血型的缘故。
“不一定。”我想,这个回答还是比较中庸的。
“猜一下。”他坚持道。
“不会!”我给了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听完,他显然很兴奋。
也许他宁愿他的情敌是艾琳口中的那个莫须有的C。
“女人的心思我不懂!”他猛灌一口啤酒,感悟道。
“在古代,在红楼梦里,女人是水做的骨肉。”我说:“但21世纪,女人不再如初,她们的情感世界似乎比男人更强势!”
唐老鸭点点头,他赞同我的观点。或许,是因为我们太痴情的缘故。非她不娶?这一夜,我和唐老鸭的思想似乎愈发的极端了。我们像个痞子似的猛喝哈啤,直到扔了整整一箱的空酒瓶。
窗外,依然漫天鬼火。
仿佛世界末日即将来临,那样也好,我们的情感将随着地球的毁灭而毁灭。
是彼此的心在暗,在迷茫,不知所措。又或许,在爱情面前是我们太胆小如鼠了,不敢越雷池半步。
哦,不!我们尊重她们。这里,一个我们,一个她们,仅此而已。爱情,还是真善美的好——简·爱!我们似乎也不奢求轰轰烈烈,只求一个踏实。
这一刻,我仿佛是第一次认识唐老鸭。我对他另眼相看,在感情面前,他不再是大大咧咧的水果奸商,而是一执着的男人。可敬,可佩!可惜,艾琳不懂得珍惜,她在玩弄感情,她……
荒唐至极!
就算不是唐老鸭,选韩非也好啊?起码是两个一心一意深爱着她的男人。哎!多说无益,我自己的事儿还是一淌浑水呢。我想,若我是一淌浑水,那衣裳便宛如夏日里的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是的,有时我在依裳面前,总会觉得自己很渺小,很浑浊。
她的娇羞,她的可爱,她的善解人意,她……
我仿佛是一淌积淀了千年的浑水,与她的“清”,与她的冰清玉洁,似乎——南辕北辙。
“感情的事儿,不是你想就能想清楚的。”这时,传来了周到的声音,“有时,糊涂的未必不是真爱!”
说得在理!我似乎有所感悟。
糊涂的爱,也许就是人生的真谛!
此时,我也想劝唐老鸭,可惜他已烂醉如泥,鼾声四起。
“周到,你是鬼吗?”无聊透顶之际,我转移了聊天对象。
“我不是。”他说。
“那你到底活在我身体的哪个部位?”我问。
“嗯?”他似乎在思考,顷刻,他说:“我也不知道,好像是……活在……你的大脑里吧?”
“我又不是双子座。”
“我是你的思维。”这次,周到理清了思绪。
“你说,依裳会爱我吗?”我问。
“不排除她对你有好感,但……”他顿了顿,说:“但也许她还是有所顾虑。”
“你是说她还在意她的命理?”
“嗯,应该是吧,一起均有可能。”他说。
其实,周到和我想的一样,原因似乎就是这么一回事儿。只是有些时候,我宁愿不是这样的。
爱情哦,真的让人琢磨不透。宛如一座城市,它有着光鲜的一面,亦掺杂着阴暗的一面。
爱情会不会也鱼龙混珠?我想,不至于,因为我的爱,再简单不过了。我要配合着依裳的“清”,而自清,只有这样我才有资格去爱她。
似乎,也唯有这样,我才能如愿的将她一生一世的捧在我的手心。我不想让她融化在我的记忆里,我想,让她像周到一样与我共同拥有我的大脑。甚至——我的生命。
哦,这么一想……
“周到,我爱你。”我说。
“啊?”显然,他被吓了一跳,“别介呀,其实,我也爱依裳!”
“滚!依裳是我的。”我骂道。
接着,我俩的笑声传遍了唐老鸭家的客厅。
“咦?”唐老鸭被笑声惊醒了,只见他一脸醉醺醺的眺望四周,问:“周稻,你在和谁说话?我听见了。”
“鬼。”我回一个字。
“咦?”他又咦上了,“还真有鬼?”
我点点头。
“我靠!别吓我,睡觉。”说完,他呼噜声再次响起。
咦?我也咦上了,唐老鸭的眉心竟然长了一颗美人痣!千古奇“痣”哦,哈哈……
我想,哦,我似乎也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