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让你先出手!”小臻喝道。
“先出手就先出手,难道我还怕了你吗?”小云高声说道。
话音未落台下又是一阵哄笑。
也太看不起人了吧!小云终于还是被惹恼了,反手持剑快步冲向臻。
原本还气定神闲的小臻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场扑面而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三步外的小云突然抬腕横削,小臻下意识的一缩头,噌的一声被剑气削掉了一缕头发。观众们一片惊呼。
突袭还在继续。小云步步紧逼,铜剑和玉剑激烈的缠斗在一起。小臻忙乱之中找准机会朝着小云的胸前打出一枚气弹,谁知小云轻巧的一个侧身,竟然躲开了!
怎么会这样!小臻此时真是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万万没有想到今天的战斗会是这种情形!
这个小子怎么可能有这种实力!
不仅是台下的观众,连月莺整个人都看傻了,心道:这个人真是每天与她朝夕相对的那个文弱的男孩子吗?真是不可思议……前骂他不是战士的料,真是小看他了,也难怪他要生我的气。唉,却也不知他为了这一天付出了多少艰辛,真是难为他了。想到这里,突然脸一红,心里觉得甜甜的。
“你这小子还有两下子嘛。”小臻好容易站稳了阵脚,故作镇定地说道。
小云根本懒得搭理他,继续向他猛攻过来。小臻的战士头衔也不是浪得虚名的。他的剑法刚柔并济,灵气十足,手中窄长的白玉剑像一条白蛇在疯狂绞杀它的猎物。两人凌厉的剑气逼得周围的观众纷纷后撤躲避。人群中发出阵阵的叫好声。
“这是什么情况!小云这小子不是祭司吗?哪儿来得这等本事!”
“没见过他练什么武艺啊!尾祥教的也不能这么厉害吧?”
小云偷瞄了一眼台下的月莺,月莺那涨红的小脸让他的血液更加猛烈地沸腾起来。他怒吼着冲向小臻,一招旋风斩紧接一招狼牙斩又接一招披风斩,一时间恨不得把所有从尾祥那里学到的招数全都招呼到小臻的身上。
臻脚下步伐轻灵,身手矫健,纵然小云气势凶猛,打得酣畅淋漓,他也能从容地将其一一化解。
打到三十多招的时候,小臻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想必从小肩负天才之名的他已然无法容忍和这种半路出家的小屁孩僵持这么长时间!小云很快感觉到对方出手的力道越来越强,一贯灵巧有余的小臻忽的一招侧劈势大力沉,小云举剑格挡,瞬间感到手腕一阵酸胀麻木,铜剑险些脱手。
小臻趁势追击,一剑抹向小云的下巴,小云慌忙后仰避让,不料臻左手一抬,掌心一道火红的气团直窜向小云的下腹,小云几乎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轰出七八步远,重重地摔在地上。
月莺失声叫了出来:“吕臻你住手!”
小臻转过头看了看台下惊恐的月莺,嘴角抽动两下,似笑非笑地对地上的小云说道:“听到有人替你求饶了吗?还不快赶紧认输滚下台去。”
“你以为我认输吗?即使不为了她,我也不会向你低头的!”小云捂着肚子站起来,狠狠地啐了一口血沫。
“哈哈!小性格挺刚烈的嘛,看我不打到你服气为止。”臻尽力掩饰他的怒火中烧,干笑了几声,恨恨地说。
“住嘴!你这个狂妄自大的混蛋!”小云双手举剑,两眼血红怒视前方,身上的气场爆炸式地往外喷涌。他感觉手上的铜剑阵阵发烫,与他手心的膨胀的血脉相互呼应,连成一体。剑身随着气场的流动开始蜂鸣颤动,剑柄的红玉呼应着蜂鸣闪烁起暗红色的光芒。
“啊——”小云失声大喊,铜剑和他的右臂仿佛失去控制了一样在空中划出一道血红的十字,凌厉的剑气伴着血雾和刺耳的风声劈向小臻的身体,小臻拼命跃起躲避,身下的擂台被应声劈得粉碎,落地的刹那小臻玉剑点地,借力翻身一跃滚上了另一边尚且完整的擂台,待他支起身子继续准备迎敌的时候观众们惊呼着发现他俊朗的脸庞已经沾满血迹。
小臻挣扎着正欲全力还击,突然听到台下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臻儿,住手,你已经输了。”
“干爹,我没输!我能打赢的!”小臻近乎疯狂地朝着台下大喊。
“住口!臻儿,还不快恭喜这位少年英雄!”宣午城主站起身来,以一种让人可不抗拒的声音命令道。
“哼!”小臻瞪了一眼小云,草草地行了一个握拳礼,怒气冲冲地提剑跳下擂台,完全失了往日的风度。
“寨主,我这义子一向心高气傲,争胜好强,今日比剑落败失了礼数,还请你老人家见谅。”宣午转身向寨主说道。
“城主太客气了,以你如此尊贵的身份大可不必如此多礼。臻儿是我们寨百年未见的天才少年,我们向来以他为荣。今日比剑其实胜负未分,倒是城主你爱护年轻人提前终止了比赛,气度胸怀让老夫好生佩服啊。”寨主老爷赶紧还礼。
宣午点点头,没有再客套,抬手向寨主示意比赛继续进行。
问题是,这两位打到刚才那个份儿上,谁还敢上台挑战呢?剩下的选手们纷纷上前向小云表示恭喜,齐赞佳偶天成,英雄美人。
小云冲下擂台,一把抱住尾祥,欢呼道:“大叔,我打赢了!我打赢了!”
“臭小子,我知道你会打赢的,哈哈!”尾祥使劲摸了摸小云的后脑勺,挥舞着手中的酒壶大笑起来。
欢呼的人群开始齐唱喜庆的情歌,摇摆的鼓乐声开启了盛大的新婚派对。寨主老爷为新郎送上代表招赘的玉龟,小伙子们抬起绚丽的花座,将幸福的新郎送往刻有图腾的山崖,接受神明的祝福。
盛大的婚庆从下午一直持续到夜里,小云和月莺手牵着手,不知疲倦地舞蹈歌唱,寨子的每个人都微笑着送上真诚的祝福。小云心道:小学毕业就结婚啦!要让妈妈知道了可不得了!就当过家家吧,小时候又不是没跟她玩儿过……
第二天的中午。小云刚刚从二楼的窗户探出头来向呼吸下春天潮湿的空气,便看见有人在楼下向他招手。
是小臻!这家伙在这里干嘛?
小云下楼走到小臻面前,小臻脸色铁青,没好气的说:“跟我来,我干爹想见你。”
宣午住在小臻的家里。
小臻和他娘的房子在寨子南边,离女巫院很近。只是小云平时很少过这边来。
小云和小臻一路无语,他只是感到奇怪,这个大人物找自己究竟有什么事呢?
小臻家里的房子很大,门口有几个陌生的汉子把守。小臻领着他进了一个大房间。房间端坐着一个中年男人,正是宣午城主。
“小云!请坐请坐!”宣午见到小云到了,马上大声地招呼他。
“谢谢大叔。”小云有些意外,赶紧客气地还了礼。
“叫城主大人!不知礼数的家伙!”小臻在一边低声呵斥道。
“城主……”小云瞪了小臻一眼,十分勉强地改了口。
“哈哈,不必多礼,叫大叔挺好的。”宣午笑着点点头。
“那不知大叔今天叫我来有何见教?”小云本就不情愿到小臻家里来,所以也就懒得跟对方客套下去。
“小英雄真是个爽快人,那我就直说了。昨天看了你和我臻儿的比武,大叔我非常欣赏你的武艺和勇气,听说你从小孤苦伶仃流落到这里,也没有家人,你我相识也算有缘,不知你是否愿意做我义子,随我去梓城?”
此话一出,小臻吃惊地抬头看了一眼宣午,又看了一眼小云,脸上说不出是个什么表情。
“可是,大叔,我尾祥叔、月莺、寨主老爷都对我很好,我呆在寨子里挺开心。”小云平静地说。
“哦,尾祥,我知道这个人,刚晋升为星族战士,对吧。你要知道,多少年轻人想和我攀上点关系都没有机会。”宣午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个男孩儿,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拒绝他的赏识。
“那咱们先不说当义子的事情。我知道你一直想成为一个战士对吧,但是你是在籍的祭司,没有特别的关系,你能有机会获得战士的身份吗?恕我直言,你尾祥叔三十几岁了才勉强当上个战士,能教得了你什么?其实你的气场早已在他之上了吧?短短一年时间你就可以超越普通星族战士的水准,奇才啊,小云,你难道不想变得更强?以你的天分,在我的下你可以变得更加强大!在这里能办到吗?难道你就打算跟你尾祥叔一样在这个寨子里打猎喝酒过一辈子吗?如今天下纷争不断,一个男人,一个战士应当去闯荡更广阔的天地,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以你的潜力,呆在这个寨子里,我都替你叫屈啊!”宣午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说让小云整个人都听傻了。
小云不得不承认这番话实在太激动人心了,句句说进了他的心里,在这个小小的山寨里呆了一整年,他都快要闷死了,如果还能有机会当上真正的战士的话,真是想想都热血沸啊!
“但是,我才和月莺成亲……”小云,眼珠一转,觉得把月莺独自扔这儿可不好,或者说,还真舍不得。
“哈哈,我怎么可能拆散你们这对新婚伉俪呢?带上你的新娘子,我可以让月莺到梓城最大的祭司院修习神力,在梓城最繁华的街道为你们安排婚房!”
“那我的尾祥叔……”小云说。他一是真有些舍不得离开大叔,二来是觉得突然要去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是有个长辈在身边比较好。唉,真不知道怎么会胆子越变越小了。当初在爸妈身边,恨不得能独来独往去任何想去的地方,如今为何反而瞻前顾后,巴不得有长辈的保护呢?
“尾祥也可以一起到梓城,我的卫队正需要一个伍长。怎么样,小伙子,这些还不能打动你吗?”
“那我回家跟我爹和月莺商量一下吧。”
“行,商量好了我们后天就启程。小云,你是个男人了,可以自己拿主意了,明白吗。那咱们后天见。臻儿,送小英雄回家。”
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过突然,小云一路晕乎乎地先去了尾祥家,又回到自己和月莺的住处,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跟这两个人,当然还有寨主老爷,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寨主老爷说,你和月莺长这么大还没怎么出过寨子,一起去梓城见见大世面也好。尾祥说,虽然舍不得虔山的老情人,但是你们俩小孩儿从来没出过远门,大叔得陪着你们。而且,听说梓城的酒可是好喝得很。再说,作为刚选上的星族战士,就能在名震天下的宣午大人身边当伍长,那可是千载难逢的好事。
收拾停当,小夫妻便在新婚第三天和宣午一行出发回梓城了。与他们同去的还有小臻。小云看到小臻的娘把小臻一直送到了虔山的山口,看样子小臻也将从此告别四平寨的生活了。
从四平寨到梓城,如果不赶时间的话,三天就可以到达。这一行人骑着各自的坐骑,悠哉悠哉游玩而去。人类的坐骑通常是自己收服的妖兽或者是驯养的各种动物。以高等级的妖兽为坐骑,不仅日行千里,还可以飞天、遁地、避水、隐形,打起架来也要多个帮手。比如宣午骑的雷翼剑齿虎,若是在阵前迎敌,仅凭这坐骑就可以以一敌百,横扫千军。但如果是小云两口子和尾祥骑的那种深山放养驴,也基本只能当个代步的牲口。
“等到了梓城,给你们仨每人一匹厉害的妖兽当坐骑,这长耳朵牲口……什么?哦,驴子,啊,就给下人去骑吧。”宣午笑着对骑驴三人组说。
小云倒是完全不介意坐骑的问题,和月莺一路欢声笑语。尾祥时常喝醉了就直接在驴背上睡掉,睡醒了就会惊喜的发现一天的旅程又快结束了!
小臻骑的是干爹送他的猊形赤眼豹。他一路上基本没有跟他的三位同乡搭过腔,只是和他干爹并排而行,不时聊上几句。也有时偷偷回过头盯着后面几乎要掉队的小两口看。
“别看了,臻儿。这么喜欢月莺啊?”宣午似乎有意逗臻。
“干爹,你要是不拦我,我就赢了。”小臻毫不掩饰他的耿耿于怀。
“那天我不拦你,你会输得很难看。你难道看不出小云的实力吗?他真正的实力远在你之上,但是以他现在的能力还控制不了他气场,如果他一不留神发力过猛……呵,你可就惨了。”宣午说完,转过头看了看小臻。“大丈夫要把心思放到大事业上,做我宣午的儿子,不能这么儿女情长!到了梓城,你得给我好好地把本事练起来。你大他三岁,习武十年,结果呢?别以为乡下人叫你一声天才少年就飘飘然了,三年之内你达不到高级战士的水平,我让你妈把你领回去。”宣午越说越严肃,小臻听得冷汗直冒。
“月莺同学,是谁说的我不是战士的料啊?”小云拖长了声音似笑非笑地说道。
“好啦,我错了行不?夫君大人。”月莺俏皮地眨眨眼。
“夫君大人!哈哈!那我不是该叫你娘子了?”小云简直笑得直不起腰。
“本来就该叫这么叫,有什么好笑的?”月莺嘟着嘴,小脸通红。
“这么大了你还喜欢过家家,你还经常骂我幼稚。我看你也差不多。”小云总觉得这事儿实在跟小时候过家家没有两样。
“你不喜欢我叫你夫君我就叫你云儿吧,反正你比我小。我觉得,去梓城这件事情,我总觉得有些蹊跷,究竟哪里不对,我也说不出来,心里有些不踏实。你说这宣城主这么大的人物,怎么对咱们这么好啊?”月莺皱了皱眉头。
“大叔,你觉得呢?”小云摇了摇半梦半醒的尾祥。
“这个啊,如今大王残暴无道,民心思变,各城邦拥兵自重,正是英雄用武之际。我听说宣城主求贤若渴,广纳天下贤才,应该是他看出了你有深不可测的潜力,想培养你收为己用吧。”尾祥迷迷糊糊地说道。
“收为己用?他会让我去干坏事吗?”小云有些担心了。
“我觉得重点是他能培养你,不枉费你的一身本事。至于他让你干什么事,这个到时候再说吧。若是与暴君一争长短,也算不得什么坏事。”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小云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一想到还要继续跟吕臻这个家伙低头不见抬头见,就觉得很讨厌。”
“你才是胜利者,我想难受的应该是他吧。你大可不必介意他的存在,以你现在的实力,他也奈何不了你。”尾祥拍拍小云的颈项,“臭小子,开心一点,你这个样子哪像个新郎官儿?”
小云嘿嘿地傻笑了两声,转头看了看月莺,挺直腰板儿,催驴前行。
晚风轻抚,老树弄影,古道悠长,女孩子甜美的歌声飘荡在去往梓城的路上。少年的心中满是憧憬。那未知的大都市就想一场突如其来的梦,带着少年走向无法预知的未来。
当小云看到梓城高耸的城墙的时候,见多识广的小云也禁不住一声赞叹:古人的智慧真是不可思议啊,想不到五千年前就有这么雄伟的城郭了!三星堆新出土的城墙遗址据说规模仅次于殷墟,要是考古学家们能看到这个场景,恐怕殷墟也要小巫见大巫吧。
梓城是星族国都星屿以外最大的一座城邦。商贸发达,人口众多,秩序井然。
抵达梓城的那天正逢集市,宽阔的街道上人头攒动,本族商贩和服饰各异的外族人带着精美的法器,封印的妖兽,还有乌木,兵器,药材,食物,服装,饰品在闹市上吆喝兜售,街边的酒肆人声鼎沸,装修考究,吃喝的人们觥筹交错,兴致勃勃。尾祥看着酒肆外垒成小山的酒坛,便开始有些迈不动步子。小云掏出临出门时老丈人给的几个作为钱币海贝壳,说:“月莺,咱们去给你挑个新发簪吧!”宣午哈哈一笑,说,走,先到我府城里去,大宴三天!
这府城还真是一座城,一座城中城。想来这应该就是宣午的府邸,其庞大雄伟的造型跟一座小城没有两样。坚实的围墙,高大的城门,城头的卫兵五人一组地巡逻。府城里的建筑仿佛又是一个天地,金镶玉嵌,精致奢华。
三个人又好奇又兴奋,不时发出啧啧的赞叹声。
“今晚先住在府城里,等婚房给你们安排好了,你们就搬过去。”宣午招手让手下把他的雷翼剑齿虎牵走,然后跟一个随从小声说了几句,说完抬头笑着对他们仨说道,“今晚我为你们准备了接风的酒宴,先随女官们到客房休整一下,掌灯的时候会有人来接你们。”
衣着华美的女官们带着他们三个人去了客房。尾祥也没什么行李,放好了东西,简单的洗了洗,换了身衣服,便跑到隔壁小两口的房间闲聊。
“大叔,你以前到过梓城吗?”
“到过。不过那都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沙族和星族还在打仗,好多沙族人都逃到了咱们这里避难。有一次寨主老爷派我到梓城买些乌木回去,在梓城我看到了好多逃难的人,说起来,那年我认识了一个女巫,她是从一个叫做……蕊,蕊墟的地方逃到梓城的。可怜啊,那里的人都差不多被咋们星族人给杀光了。”尾祥开始滔滔不绝地回忆。
“那后来呢,打仗谁打赢了?
“本来是咱们星族快打赢了,结果统帅大军的大王子不幸阵亡殉国,国主旌王悲痛欲绝,不久也归了天。新即位的二王子很快就撤回军队,结束了这场战争。这一转眼,都快十年了。”
叔侄俩聊得投入,不觉已经天幕初降,府城灯火通明。掌灯的女官刚走,便有两个祭司模样的人来请小云三人赴宴。
跟着两个带路的人七弯八拐地走了好一会儿,小云三人终于到了夜宴的大厅。大厅上已是宾客满席。
这座宴会厅足有百步见方,地面工整地铺满了方形的白色石板,石板上伫立着八根粗大的木柱,木柱上的龙形金饰在灯火之下分外耀眼。正对入口的墙壁上绘着巨大的壁画,宣午衣着紫袍,长发披肩,正坐在壁画前。
见到小云三人已经到了大殿,宣午抬手示意他们入座:“我向各位介绍一下,这就是我刚刚向各位提起的三位贵客。小云、尾祥,还有月莺姑娘。”
宾客们纷纷向他们点头示意。
“歌舞鼓乐!大家举杯,我们边喝边聊!”宣午下令夜宴开始。
大殿上响起了小云从未听过的飘飘仙乐,轻盈的鼓点、婉转的玉笛声配合着女伶们迷离动人的歌声,描绘出一股让人无法言喻的梦幻滋味。二十个年轻美貌的红女巫在大殿中央翩然起舞,身姿起伏,脚步旋转,光洁如玉的双臂在金色迷蒙的空气中好似白绫飞舞。小云都看呆了。
“各位举杯!愿大神佑我梓城子民!”宣午大声的祝酒把迷醉的小云猛然拉回了现实。
这样正襟危坐的宴会他还是第一次参加,感觉拘谨得难受,只好和尾祥、月莺一起埋头吃喝。
“云小英雄是百年难得一见天才少年,这是我前几日在虔山亲眼所见。我宣午此生,最看重缘分二字。我说过,我与云小英雄的相识,就是缘分。小云自幼孤身一人,我甚是怜爱。旧话重提,小云,你可愿意认我这个义父,做我的义子?”宣午突然单刀直入地再次提出这个问题,小云措不及防,被问得一愣,赶紧端酒起身,张着嘴又不知道如何作答。这时只感觉尾祥在背后使劲戳了他一下,压着嗓子跟他说:“快答应!”
“呃……我愿意。”小云犹豫了一下,小声作答。
“好!好!哈哈,小云我儿,如此甚好,了我心愿啊!”听见小云应承了,宣午连声叫好。
众宾客赶紧起身恭贺宣午大人喜得义子。
“少城主,还不快跪下叫爹。”有宾客笑着提醒。
“不着急,不着急!三日后,在府城宣恩大殿之上,再行父子之礼!”宣午摆摆手宣布了仪式的时间。
与大厅上的热烈气氛映衬起来,小云的内心并不感觉十分快乐,认干爹这个事情若不是受了尾祥的怂恿,还真未必答应下来,他始终觉得这个事情应该要有感情作为基础的,比如和尾祥那样。
“有件事情忘了给大家说!我儿小云,前几日刚刚成亲,新娘子月莺是我故交的爱女,真是郎才女貌,青梅竹马的好姻缘!今天为父也给你们这对新婚伉俪准备了见面礼!”
宣午说罢,便有几名祭司端着木盘走到了宣午和小云中间。
“第一件礼物,风邪剑。”宣午从第一个托盘里取出一把玉剑,交到小云手中。小云仔细端详,只见这宝剑剑身玉色澄亮,剑柄鎏金,血槽下淡紫色的龙纹若隐若现。
“宝剑赠英雄。”宣午朗声说道,“这把风邪剑当年曾随我上阵杀敌,玉剑中的上品,真正的英雄才配得上的好兵刃。爹希望你武艺精进,早日成为这把剑名副其实的主人。”
“第二件礼物,云脉手镯。这支手镯乃我族大祭司用千年上等乌木炼制,可助你修炼气场。其中的妙处,你日后便知。快戴上给为父看看。”
小云接过手镯戴在左腕上,只觉全身血脉突然涌向左腕,热气的涌动让他浑身一哆嗦。
“哈哈,你这一哆嗦,表示这手镯已经跟你的气场相融相通,你再仔细看看这手镯。”
小云仔细一看,只见黑亮的乌木手镯上出现了许多暗红色的云纹,顺着小云血脉的方向开始旋转滚动。真是太神奇了!小云暗自惊叹。
“第三件礼物,雌雄玉蝶。这件蝶形的玉坠分为雌雄两半,合在一起天衣无缝,分成两半巧夺天工。此宝物雄雌灵犀相通,雄蝶可以感应到雌蝶的神力,雌蝶可以感应到雄蝶的气场。你和月莺一人一半,今后天长地久,就不用怕走丢啦。”说罢亲手给小两口带上了玉坠。
此般盛情小云一时间不知何以为报,只好赶紧跪身握拳,说了声:“谢谢义父!这么重的礼物,我和月莺哪里受得起!”
“受得起,受得起!小云孩儿,天下人都知道我宣午爱才,膝下义子众多,只要是跟随我一起治世安民的人,我都不会有半点亏待。也希望你不要辜负为父的一番期望。”宣午扶起小云,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说道。
“孩儿必当全力回报义父的栽培!”小云此时也真有些被打动了。
自从懂事以来,从来没有人这么看得起他,把他当成一个堂堂男子汉来看待,至于治世安民,虽然不太清楚其中的具体含义,但是他能听出这是个很大的事业,是被当成英雄才能被赋予的使命!他感到心里好激动!这场奇遇真是越来越精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