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朔脱掉身上的潜水服,内层里面是一层厚厚的污垢,酸臭难当。
然后又擦掉鼻血,潜运气血归窍。
刚刚在海底深处的时候,海底巨大的水压把他浑身气血挤压的如同汞浆铅球样,李朔趁此机会抱住气血,将血气内大部分的渣滓通过汗毛孔都排出来了。
段修明和刘胖子顾不得腥臭滑腻,在船上开始捯饬起东西来。
这些富家子弟本来就不缺钱,缺的就是这种寻宝的刺激。
那头险些把李朔给吞没的霸王章鱼也被几个助手生拉硬拽上来,别看这头章鱼在海底下凶猛,但是到了陆地上就什么都不是。
这条章鱼拼命挥舞着八条触手,如同一根古怪大大帽子般裹住一个船员的身体,被他硬生生地带到船上。
一个老船员走过来,弹开打火机对着章鱼触手燎了一下,这头章鱼吃痛之下蜷缩成一团掉在甲板上。
老船员扯起了这条章鱼触手,惊讶地道:“我擦,这么大一条章鱼?李少爷,你怎么上来的?”
“这不,被我割掉了一截腿。”李朔踢了踢这条断肢道。
“嘶嘶,这条章鱼如果再多长半米,只怕……只怕李少爷今天就有点儿危险了。”老船员不敢说李朔上不来之类话,这话不吉利。
“算了,还是饶你一命吧。”李朔一笑,转身飞起一脚,把这头章鱼踢飞进了海里。
不过这条章鱼显然运气并不怎么好,凌空张牙舞爪地落到海里之后,正好落到一群好奇赶来的宽吻海豚当中。
这群宽吻海豚逮住这条运气很不好的章鱼一通撕咬之后,将这头章鱼名副其实地大卸八块。
李朔耸了耸肩,转身跳到旁边的打捞平台上,开始在船上寻宝。
这艘差不多有一百多年历史的沉船上面布满滑腻的海藻,周围的几个炮孔中还放置着几尊小型的舰炮,一不小心就会滑一跤,船舱里面还长满不少海蜗牛之类的贝壳生物。
李朔搬开一架老式舰炮,这种小型舰炮有些类似加勒比海盗船上的舰炮,应该是弗朗机的进阶版,是那种点火绳的舰炮,应是明末清初时的走私船,铸铁炮体上面已经布满粘腻的海藻和铁锈,里面还有几颗铸铁的炮弹。
负责打捞的工作人员们也都是跟随段修明的老手了,深知这些富二代的脾气,他们只是负责把大部分箱子都搬出来,寻宝的工作自然是交给这些好奇心兼精力过剩的富二代们。
刘国彬和段修明这俩货兴致勃勃地拿着铁锤砸箱开锁,看着一个个古色古香的锁头和整齐的箱子被砸的七零八落,那模样简直比海盗还恶劣,看得李朔直摇头。
从最底层的船舱里面搬出了十几箱子的瓷器和一些古钱币,这些瓷器经历差不多数百年的时间却依旧保持如新,仔细拂掉上面的海藻泥沙后,这些瓷器重新恢复清新整洁。
不过大部分的瓷器因为长期受到海水侵蚀,已经变得比饼干还脆,一掰就断。
一连十几箱都是明代宣德官窑的青花瓷和单彩釉。
李朔手里握着一把精美的弯刀,上面镶嵌着大块的宝石,只是刀身已经被锈蚀的很严重,上面变得坑坑洼洼,看着三人如同鬣狗地在上面扒着东西,一副乡巴佬的模样。
“看来也不会有太多值钱的物件了。”李朔无奈摇了摇头道:“这只是艘普通货船而已。”
“无所谓了,我得再往里找找。”刘胖子擦擦额头上的汗水泥藻,转身又从几只箱子里搬出了一堆东西,吆喝船员搭了道梯子,朝船舱里面走去。
船舱里面除遗留下来的货物之外,也有死去的船员,只是相隔了这么久,这些船员身上的皮肉都已经被鱼类吃得干干净净,骨头也被海水侵蚀酥烂了。
“啊!”刘胖子忽然如被蝎子蛰了般,怪叫一声,捂着胸口跳了起来。
“怎么了?”李朔放下水杯,问道。
“……你给我的玉坠,怎么忽然烫了一下?”刘胖子拨打着胸口,嘶嘶倒吸着凉气问道。
李朔立刻就拨开刘胖子,从船舱角落里拨开了厚厚的海藻,发现一截被撕裂的衣襟,则是半截接连颈椎的胸骨,里面隐约有鱼苗跳动,上面肌肉组织已经被鱼类给吃光,只剩下白森森的肋骨架,上面附带一个古怪的黑曜石徽章。
这枚雕工精细的徽章上用的是白银链子,没被海水侵蚀的太严重。
别人看不见,李朔却看得清清楚楚,这枚黑曜石徽章上面散发着一层黑气,刚刚刘胖子就是被这股黑气给刺激了一下。
被李朔靠近之后,黑曜石徽章上黑气陡然弥漫起来,链子隐隐发出嗡嗡的声音,似在强烈抵抗着李朔侵袭。
“雕虫小技。”李朔冷笑一声,双手轻轻一抱一按。
只僵持片刻这枚黑曜石上的黑气就被李朔的【子午印】给生生压制下去,然后李朔用阴阳轮盘印逐步抹掉上面气场核心。
这枚黑曜石吊坠上面花纹比较古怪,应该是中世纪欧洲某个小教派的护身符,虽不是用浩然正气的开光,但应该是被对方教士洗炼后又被众多教徒用很狂热的信仰祭过,又被海底的阴气养炼几百年,内蕴的能量可想而知了。
如果李朔想要用强,必会震碎这块吊坠,所得用阴阳轮盘印逐步化掉核心。
“就是这个小玩意。”李朔随手就把玉坠丢给刘胖子道。
刘胖子拎起了来,呆呆地问道:“刚刚是不是降咒啊?”
“当然不是。”李朔摇头失笑道:“降咒和华夏道家符咒的道理是差不多,以咒印为核心,以各种气为主体,四两拨千斤,这枚玉坠里则是很纯粹的精神灵力。”
“这个放心。”李朔指了指他胸口上的玉坠道:“这块玉坠到时会给你预警的。”
“那就好。”刘胖子大喜过望。
不甘心地对旁边段修明道:“老段,过来帮我搭把手,咱们继续找找。”
“好嘞。”段修明颠颠地跑了过来,帮他架开舰炮和舱门,两人同时钻到黑黝黝的舱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