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情况,只有李朔分筋错骨手才是克制这些雪人最好功夫。
老刘和几个保镖惊魂未定,正准备开枪放倒这几头凶悍的雪人,被李朔阻止了。
“不要杀他们。”李朔看着在地面上依旧挣扎咆哮的四头雪人道:“按理来说,是我们先侵了他们的地盘,采了草药后就赶紧回去吧。”
他转头对旁边沈静宁道:“这几头雪人的体质太强,我们带来的麻醉剂怕是不会起效,你身上有没有带来?”
“我带了。”沈静宁从后面摸出一个背包递给李朔。
李朔给这几头雪人喂了一些镇静麻醉药物,让这几头雪人都镇静了下来,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硕大的眼珠子透着一股恐惧。
李朔又重新给它们接好手臂关节,取出一根白蜡杆子来,啪啪啪几声,手臂粗细的大杆子抽打在几头雪人小腹上,打得它们嗷嗷怪叫,纷纷撇下了沈静宁一干人,朝远处仓皇逃窜了出去。
等到这几个丫头采摘完毕之后,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众人准备开始安营扎寨了。
夜幕降临,一处避风的山坳中,众人点燃篝火熬煮着罐头,篝火上烤着一头新打来的黄羊,香气四溢。
那头飞僵则是躺在旁边一侧,被人用绳索层层捆绑着。
这几晚都没有好好睡,众人都有些倦了,几个小女生则是没有什么困意,反倒是兴奋地谈论着。
对她们而言,能够采集到蛇焰草,这次西藏之行最基本的目的已经完成。
沈静宁接过李朔递给她的一只羊腿,问道:“山阴鬼国中是不是还有祝由术?”
“应该有吧。”李朔拿出一块茶砖来,小刀切开丢到锅里煮烧,问道:“我也是第一次去,殷商时代的巫医都是不分家的,那个时候因为时代的限制,草药学并不发达,主要是以针灸和祝由术为主,巫祝的地位很高。”
“如果能找到那就太好了。”一提起这个来,沈静宁就有些兴奋,道:“要知道,我们白衣社以前也是有祝由术的,后来听社主说是在民国时期失传的,如果能找回来,也许更是转机!”
李朔喝了口用茶砖煮出的奶茶,苦涩和奶腥味道让他有些皱眉,不过这种情况下没有水果,也只有茶砖才能补充人体必需的维生素和微量元素了。
祝由术和他的一阳指是不同的。
祝由术是引动日月精华祛除体内病灶补充人体正能量的奇术,黄帝时代就已经出现,后来在东汉时期被张道陵、张鲁、于吉等道家大圣发展出符水和符咒术,将日月精华引导储存于符水中,用于补充人体正气,对于治病驱邪有奇效。
只可惜一本世代传承的好经被一群后来的歪嘴和尚给念歪了,张角、张宝、于吉、张鲁这些家伙就是借祝由术起家,给百姓施药治病,迅速聚拢乱民暴民,组成的黄巾军把天下搅得乌烟瘴气。
历代统治者也是混账,在立国之后不纠察治国根本,而是将这一切归罪于鬼神之术上,严厉杜绝这一类法术,使得这一科法术失传严重,修行者只能凭借念力透射治疗。
运用念力治疗是一种极大的消耗,等闲的气功师都不会轻易动用。
“好了,大家都累了,赶紧休息吧。”李朔转头对沈静宁道:“明天你们是准备返回,还是继续跟我走?”
“我们还是跟你一起去吧,好歹有个照应。”沈静宁两眼放光地道:“如果能找到祝由术更好,殷商时代祝由术应该是发展到最巅峰的时候。”
“也好。”李朔拨了拨篝火,道:“你们早点去休息吧,我守夜。”
围在篝火旁的众人纷纷都钻进自己帐篷内。
夜色渐渐已深,天际几颗晨星寥落。
李朔拿火钳拨了拨炭火,低头思索。
旁边帐篷内钻出一个纤白的人影,沈静宁走到他身边坐下了。
“你不需要休息吗?”沈静宁递给他一盒饼干,道。
李朔接过来饼干,道:“我只需要打坐一个时辰就能驱散所有疲劳。”
沈静宁瞪大了眼睛,露出一丝震惊的神色,她对于修炼也并不陌生,知道但凡达到这种境界,这代表修行者已然深撤入微,自身的一些生理反应逐步掌握在自己手中。
李朔的功力很深!
“你还真是奇才啊,会中医,还懂得这么多。”沈静宁眼眸中闪过一抹惊异,掰下一小块饼干,问道:“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白衣社?以你的资质,肯定会成为中医圣手。”
“拉倒吧,小时候背那些药方都背的烦了。”李朔不以为然地道。
沈静宁眼神黯淡下来,喟然叹道:“现在中医不振,我们门派中的老师们都很着急。”
“静宁,现在需要拯救不是中医,而是国学,国人的灵魂。”李朔正色地道:“你不要以为我是危言耸听,武术、道术、中医都是源自国学,是国学中延伸出的枝干,而且也只是一少部分而已,根基不稳固,一味的强化枝干有什么用?”
沈静宁凝望了他良久,惊讶地看着他道:“这就是你的目标吗?”
“不是我的目标,而是我现在已在做了。”李朔笑了笑道:“好了,你该回去休息了。”
翌日清晨,大家洗漱一番之后,开始向西面旷野中进发。
越过山阴之后,面前是一片开阔大草原,一望无际。
令大家很奇怪的是,这里的土壤比较松弛,松湿的土壤地下半掩埋着许多人马的尸骨,看服色应该不是殷商时代的,而应该是两晋南北朝时代柔然族的。
“山阴鬼国里面除墓陵守卫之外,昔年五胡乱华的时候草原上柔然族丘豆伐可汗还曾经率兵寻找过这里,本想借助战争杀伐之气冲散这些墓陵守卫,但结果五千精兵和三十二名柔然萨满全部葬送在这里,平白给山阴鬼国平添了一股力量。”
李朔从地面尸骨上拿起一把已经腐朽的弯刀,柄上还镶嵌着块硕大的蓝宝石,随手就给抠掉,把空荡荡的刀柄给丢到一边。
“日,这么凶残?”刘胖子揉了揉鼻子,有些心惊肉跳地道。
想到这里,他连忙从背包里把那柄湛卢木剑抱在怀里。
一旁程贤和罗虎两人手脚麻利地把爬犁装好了,然后全部都套在马背上,让这几匹蒙古马拉着爬犁向远处的山阴下直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