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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书画的墙壁

苏小墨不知从哪里又掏出来了一串烤肉递给房文风,房文风只觉得头晕目眩的,看也没看就接过来撕扯着吃起来,一边吃还一边赞叹道:“小墨烤的肉就是好吃!”

烘在架子上的外袍已经差不多干了,苏小墨取了下来给睡过去的房文风披上,无奈地笑了笑,轻声道:“傻子,这烤肉里加了令人昏睡的香料,你的体力损耗太大,必须好好的睡一觉了。”

不知过了多久,火焰变得小了,气温渐渐低了。

睡着的房文风突然醒了过来,起色明显比之前好了许多,他轻轻揉了揉盖在身上的外袍,情不自禁地微微一笑,站起身来靠着火堆边坐下。

将苏小墨的头扶起来,让她枕在自己的腿上,鬼使神差地轻轻吻了吻那光洁的额头。

“小墨,谢谢你!”

“嗯……”苏小墨好像有所察觉,微微晃了晃脑袋。

“谢谢你……不计前嫌地救了我。”

“唔……”

苏小墨嘟了嘟嘴,把手枕在了脸下,沉沉地谁去。

房文风仔仔细细地看着她,发现了十多处被飞刀刺伤的口子,每一个口子的飞刀虽然被拔走了,可是伤口边缘因为来不及处理还残留着血和泥。他心疼地看着那些伤口,想要轻轻抚摸一下,可是……

他还是收回了手,用棍子拨了拨火堆,随手抓了些树枝扔进去,让火烧得更旺。

北方的天空忽然红了一片,像是被夜火灼烧着一般。

“华安,你们在哪里?”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四月,是个多雨的季节,城里的姑娘妇人们都不大愿意出门。宫里的贵人们,就更不想要出门了,不过若是有着十万火急之事,就算是倾盆大雨,也挡不住急于出门的步伐。

温玉贵妃的轿辇往敦玉宫门前匆匆而过,碾起了一层飞泥。敦玉宫里的小宫女刚从里屋出来,便被溅了一身,十分愤怒,遂折转回去。

“娘娘,这温玉贵妃越发嚣张了,我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不急,快了。”

桌上一盏凉茶,轻薄的茶叶漂浮在水面上,在光影之下变换着形状。福熹贵妃伸出修长的指甲,轻轻拨了拨,眉头一皱。

“小环,我爹最近有信来么?”

“回娘娘,丞相大人最近都没有信来。”小环神色闪烁,说话的语气也有些古怪,分明是话中有话,只不过不能明说罢了。

福熹贵妃疑惑地看着小环,只觉得心中麻麻的不是滋味,遂问道:“我爹最近上朝没?”

小环摇了摇头,说道:“听说丞相大人身体有恙,大公子便代替丞相大人来朝。”

是哥替爹爹来的,那爹爹到底发生了什么?得了什么病?福熹贵妃的心里顿时乱如麻,一头雾水……

若是爹爹无恙,那么爹爹不来上朝的理由又是什么?

许许多多的问题在福熹贵妃的脑海之中飞速而过,每一个问题都是没有答案的疑团,像一条条小蛇蚕食着她的信心,让原本平静的她突然之间涌起了波浪。

她对小环说道:“去换一身衣服,再到太医院去替我请来老太医。”

“回娘娘,老太医不久前就辞职回乡了。”

“辞职回乡?”

一声震天雷响,雨比先前更大了。福熹贵妃站起身来,试图关上那大敞着的窗户,谁料一阵烈风袭来,直把她吹倒在地,头恰恰撞在了椅子角上,晕了过去。

刚换完衣服出来的小环看到福熹贵妃倒在地上,慌慌张张地跑过去抱起她的头。

“娘娘,娘娘你怎么了?娘娘……”

一枚亮晃晃的腰牌往宫门守卫眼前一摆,那守卫也不顾地上泥泞,“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车辇疾驰而出,朝着玄武大道飞速驶去,像一只飞向地狱的黒鸾,振翅间天地雷鸣,山川洪泄。

兰儿一身劲装坐于车内,靴子上沾着点点泥土,疾驰的车颠得她脑袋晃来晃去,极不舒服,她紧张道:“我们这样随意出宫,会不会惹怒陛下啊?”

“一切,都只有等到回来再解释了。”温玉贵妃已经脱去了那身华服,换上了素日的白色常服,做回了那个以杀人为生的白雾,朦胧的双眸里有着和九娘如出一辙的狠辣和决绝。

白雾略略思索,又道:“我总觉得陛下今日并不在皇城之中!”

兰儿惊讶道:“白雾姐,听袁公公说陛下今儿早上下了朝就回到御书房,再没有出来过。若是不在皇城之中,又会在哪里呢?”

白雾摇摇头,无奈道:“我也说不清楚,”白皙的手指轻轻揪住心口的绸衫,觉得有一股不明所以的痛意从哪里簌簌而过,如那密密麻麻的小虫子在拼命地撕咬,“我觉得,心口好痛,喘不过气来的痛……”

听白雾这么说道,兰儿紧张地靠近她身边坐下,攥紧白雾瘦削的手指,紧张道:“白雾姐,你怎么样?是不是那迷香的毒性又发作了?”

“没事儿,我本是百毒不侵之身,这次才甘愿以身试险,为赵念儿配置的毒药作为第一实验者,确保下毒时不会被人发现其中的重要成分,”她的额头上渐渐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说话也变得有些费力,“不过,不知道是这毒性太大,还是什么原因,我这次运功自疗,竟然不能将毒素全然逼出……”

“白雾姐,我早说过,这毒药究竟是毒药,”兰儿一脸愤愤,“你虽然练就了百毒不侵之身,但也并不代表真的就百毒不侵。这一味迷香到底全新的配方,虽然其中的每一味药对你都不构成威胁,可是这以五行之术融合而成之后,定然会……”

“别说了,没用的,是我自己的选择。”

白雾的眼神暗了暗,由于心口的疼痛,竟让她那狠辣的目光变得柔和了许多,汗珠顺着额迹滑落,反而有一种近乎于空灵的美。

车夫扬起了马鞭狠狠抽打在马屁股上,随着又一声雷响,马儿嘶鸣,朝着烟花巷奔去。

今天的雨太大,不利于人们出行,对卿香阁的生意多多少少有些影响。赵念儿百无聊赖地坐在楼上,手中只捏着一把碎银子,这是今天的收入,和往日比起来实在是不堪入目。

不过,有得银子赚,总比没有银子赚来得好些。

楼下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一名小侍女急匆匆地跑了来,上气不接下气道:“阁主,阁主不好了,不好了!”

赵念儿登时放下了手中的碎银子,问道:“什么不好了?”

那小侍女喘气地厉害,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把赵念儿急得慌张起来,直抚着她的背,柔声道:“别慌别慌,慢慢说,怎么了?”

“死……”那小侍女指着卿香阁门口的马车,“要死人了……”

闻言,赵念儿立时脸色大变,急急忙忙地就跑下楼去。只见兰儿搀着昏了过去的白雾走进卿香阁来。

“阁主,白雾姐她——”

“别多说了,快扶她进来。”

赵念儿引着她们入了后院,有一间常年扣锁的小木门,今天终于被打开了。除了兰儿和昏迷的白雾,其余人等都只能候在小木门外,不得入内。

纵观屋内陈设,不过是一间普通的屋子。

桌案床榻,装饰摆设,都与寻常屋子无异。唯一有区别的,便是那挂满了书画的墙壁,没有哪一间屋子会把书画这样挂在墙壁上、窗户上,一幅接一幅,完全就是以画作壁。

兰儿疑惑地眯起了双眼,总觉得这些画的背后,一定有什么秘密。

“把你白雾姐扶到床上去,把外面的衣衫扣子解开。”

赵念儿一边说,一边在抽屉里找着什么东西。不一会儿,只见她手里拿着一只小漏斗和两只海棠花。

兰儿问道:“赵阁主,你拿这海棠花做什么?”

赵念儿笑了笑,说道:“你们一定都以为我这毒药无解,却不知其实这毒药虽毒,但解法却极为简单。”

“怎么个解法?”

“这海棠花已经不怎么新鲜了,好在这才四月中旬,我在四月初的时候摘了一些来放瓶子里养着。”说着她便将海棠花一瓣接一瓣撕下来放到石臼之中捣碎,“将这些花瓣捣碎之后,取五匙雄黄酒泡上,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再放到火上热。”

“什么?还要半个时辰?”兰儿看着床上不停冒着汗珠的白雾,心里十分紧张,“我怕白雾姐撑不到——”

“胡说!”赵念儿一切准备好了,又把盖子盖上,“半个时辰白雾她没有问题的。”

“可是你看她一直冒汗——”

“她可以的,”赵念儿虽然很坚定,但语气中到底是存在着一丝不确定,“不管这毒药有多毒,她都是由最基础的毒药一点点配制而成。白雾她的体质,还能撑一段时间。”

屋子里顿时沉静下来,就听得错落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延续。

赵念儿把了把白雾的脉,神色显得有些忧虑,说道:“真不知道白雾这丫头中了什么邪,一定要亲自试药。”

兰儿也埋怨道:“就是,白雾姐这倔脾气,到头来可把她害惨了。”

赵念儿忽然摇了摇头,说道:“不,并非是因为她脾气倔,而是因为她动了情。”

“动了情?”

“说实话,我本来不想帮她这个忙的,”赵念儿轻声叹了一气,“留着乔丞相,于我们最终的计划是有极大帮助的。尽管,我也晓得这乔丞相一直以来都在暗中和我们作对,最近几起江湖之中的大案都是他在背后策划的,可是……”

“可是怎样?”

“如果说乔丞相的目标是篡位,那我们留着乔丞相,至少可以分解掉那皇帝老儿的一部分精力甚至是兵力,对于我们达到目的而言是很有利的。”赵念儿皱起了眉头,“可是白雾却要我替这皇帝老儿杀了乔丞相,还为了能够一招即中甘心以身试药,你说这不是动了情是什么?”

听赵念儿这么说来,兰儿的脸色更为纠结了,或者说更迷茫了。

“照你这么说,白雾姐难道背叛了宫主?”

“不,她没有背叛宫主。”赵念儿忽然笑了起来,上扬的嘴角透着一种难以参透的神秘,仿佛知道了什么天机,却也不是知道地很透彻一般,“我总觉得,白雾要做的事情,或许才是顺了天命。”

“所以你就帮她杀了乔丞相吗?”

“没错。”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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