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扁舟飘大海,小渔船一直向北航行,白天用太阳辨别方向,晚上仰望星空,北极星成了不落的灯塔。李老汉的船舱里还带了些吃的,几个人坐在船上一边吃饭,一边聊着。
夜孤愁问:“李大哥,咱们什么时候能到北水岛?”李老汉说道:“明日中午吧,具体时间说不准,还要看明日的风向。明天上午我们就到了风浪区,那片海域经常无风起浪,每年都有好多渔夫葬身在那里。所谓淹死会水的,这么多年,那里不知夺走多少好水手的生命啊。”
郭玉霜说道:“李大哥,我们知道你的水性一定很好,真要是出现了什么意外。你就独自逃生,不用管我们。说实话,我们俩都是旱鸭子。到时候我们就成了你的累赘。风浪无情,你自顾不暇,我们决不能拖累你。”
李老汉听后,连连赞叹道:“你们是好样的!就冲你们这句话,我也绝不会放弃你们不管。你们要记住,风浪可能会掀翻小船,到时候你们什么都不要想,双手死死抓住船体,决不能放手,剩下的事就由我来做。”
夜孤愁说道:“我们记住了。老哥,你说你是去北水岛看望自己的孩子,他们在北水岛生活?”
李老汉说道:“是啊,我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李瓶儿,二儿子李鱼儿。我也不会起名字,给孩子起这样的名字,就是因为我家有一个水瓶,里面养了一条小鱼儿。我就一拍脑门,给他们起了这样的名字。呵呵。别看我起的名字挺土,但这两个孩子还是蛮有出息的。大儿子李瓶儿在北水岛做了监狱长。二儿子李鱼儿是北水岛打渔的鲤鱼帮帮主。”
夜孤愁略加思索,说道:“诶呀,真是虎父无犬子,这两个孩子都好出色啊。他们混的这么好,一定对北水岛很了解了。我向你打听个事,北水岛是不是归了灵九宫?”
李老汉,看看他们。说道:“咱们当着明人不说暗话,你们夫妻俩啊,一上船我就知道你们在撒谎。你们是外地人。北水岛根本没什么亲戚。不过你们两人都很面善,想来也不是恶人。所以我愿意帮助你们。天下人管天下事,你们不方便说,我也就不强人所难。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据我所知,北水岛是三洞六道十八寨之一。
北水岛的岛主是冥武法师,听说上次三洞六岛十八寨的首领去棺材沟聚会,结果在那次聚会上,冥武法师中了恶人毒,没办法只能听人家摆布。于是加入了灵九宫,归入毒王西门一笑麾下。现在三洞六岛十八寨都是灵九宫的地盘,已经是江湖第一大门派了。”
夜孤愁连连道谢,不好意思地说道:“老哥,我们上船前是对你撒了谎。那是因为我们怕你不带我们。我们这里给你道歉了。其实我们是外地人,这次来这里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但事关重大,所以不便透漏。还望谅解。”老人笑了笑,说道:“没关系,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只管把你们送上北水岛,然后揣起银子了事。哈哈。”三人聊着,关系增进了不少。也融洽了很多。
第二天天亮,夫妻俩躺在船舱里就感觉船体晃动得更厉害了。船体随着波浪起伏,每次落下去都想砸在沙滩上。两人连忙起身,走出船舱。郭玉霜问道:“李大哥,就是这片海域么?”
李老汉回答:“是啊,现在还是小意思。大风大浪还在后面呢。你们做好准备吧。你们那只小白羊我看好像有些晕船了。你把它拴在船体上。这样安全些。”郭玉霜说了声谢谢,返回船舱。她抚摸着白羊神兽的脸,说道:“这次出海让你受苦了,坚持下。今天中午我们就能到达北水岛了。”
渔船继续向北航行,风浪越来越大。快到中午时,他们已经能够远远地望见北水岛。北水岛像一颗珍珠一样镶嵌在蔚蓝的大海上。但此时他们已经没有心情去瞭望北水岛的风景了。风浪足有几米高,每次大浪似乎都要把船体掀翻。李老汉指挥着大家,抓紧船体。夜孤愁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海水已经飞溅到船体上,他们浑身都被海水打湿了,海水咸咸的,一浪高过一浪。连小船都吱吱呀呀地响,好像马上就要四分五裂,被波涛撕碎。
就在这时,站在船头的李老汉突然大叫一声:“诶呀!不好!你们看!这么大的风浪我此生从未遇到过,我们死定了。”夜孤愁和郭玉霜一听,都往远处望去,只见远处掀起了滔天巨浪,几米高的海浪像是一堵墙,气势汹汹地向这边涌来。夜孤愁瞪着大眼睛,仔细看着。他也惊呼道:“你们看到了么?浪头上有人!”
郭玉霜也定睛看着,说道:“没错,我也看清了。”只见远处巨浪的浪头上三匹白马拉着一辆黄金战车,三匹马踏在巨浪上,如骏马奔腾在草原,驰骋在旷野。黄金战车上站着一人,此人一头白色卷发,目光炯炯有神。年龄在四五十岁左右。手中拿着一个三叉戟。此时的李老汉已经瘫坐在渔船上,他目瞪口呆,结结巴巴地说:“他,他,他是海神波塞冬!!”夜孤愁和郭玉霜一听,也都大吃一惊。波塞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看来我们完了。
大浪越来越近,眼看就要吞没他们。夜孤愁等人把眼睛一闭,心想,命运天使,你怪不了我们了。我们尽力了。你重生无望了。就在这时,突然在小渔船前面竖起一道水墙。巨浪拍打在水墙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真是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大家忙睁看眼睛一看。渔船前,四个人站在水面上。四个人都是老者,长着龙头人身,对面的波塞冬一挥三叉戟,说道:“你们四海龙王来这里干什么?”
只听其中一个说道:“你还认得我们啊,幸会幸会!没错我们就是东海龙王敖光,南海龙王敖明,西海龙王敖顺,北海龙王敖吉。我们前来是和你商量一件事。”
波塞冬看看他们,放下三叉戟,说道:“我怎么会不认识你们。远古时期,大禹治水,有一位姓敖的人是大禹的得力助手。在治理洪水的关键时期,此人跳入水中用身体挡住洪水,建造堤坝。可谓居功至伟,此人不幸遇难后,膝下四子便被封为四海龙王。我怎能不知,只不过你们今天来所为何故?”
东海龙王敖光说道:“难得你还记得我们的故事,咱们敞开天窗说亮话。你看到我们身后有一艘小渔船,我们就是要救这艘渔船。实不相瞒,前段时间我们四海龙王的两位好友来求我们,让我们务必帮他们救下这艘渔船上的人。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朋友相求,我们怎能袖手旁观。还望您更给我们三分薄面。我们将感激不尽。”
波塞冬看看他们,说道:“你们也知道,奇迹大海沟就是我们的分界点。奇迹大海沟以东是你们的地盘,以西就是我的天下。我们素来井水不犯河水。这段时间海浪时常出没,无风起浪,那是因为这段时间是我死去妻子的祭日。可这几个渔夫竟然不惧我的淫威,敢以身冒险,我这才大发雷霆,想要将他们撕碎,淹没。既然你们四海龙王全部到齐,为他们求情,那就算了。我波塞冬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就此别过!”说完,他一转身,黄金战车踏着滔天巨浪离去了。
李老汉惊魂未定,他跪在船上连连磕头,说道:“谢四海龙王的大恩大德!”西海龙王敖明说道:“你不要谢我们,要谢你就歇歇你旁边这两位吧,我们主要是为了救他们。你是借人家的光了。”
夜孤愁和郭玉霜一脸疑惑,两人也跪拜道谢,夜孤愁说道:“谢四海龙王救命之恩!只是我不明白,我们有何德何福能惊动你们得大驾。”
四海龙王哈哈大笑,说道:“你们当然没这个本事,也请不动我们。你们继续前进吧,到了北水岛岸边。有两位老者,他们才是你们的恩人,也是我们的朋友,就是他们俩求我们,让我们务必来救你们。告辞了,离别时,送你们一帆风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