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出生后,龙小薇生活更加充实。每日喂养孩子,照顾两位老人,练习铁扇功,通过练功,身体素质得到了极大的提高。她把那个拳形玉佩挂在孩子脖子,看上去还真挺好看。但另龙小薇忧郁的是,救她的朱老爷子得了病,平时他们二老的六个孩子也很少来看望,眼看朱老人家身体日渐消瘦,大夫看过之后摇头叹息,说年岁已高,病灶较深,恐难治愈。
他的六个儿子都生活在本村,近日听说父亲病重,恐不久于人世。就都带着媳妇来老人家里看望。大儿子带着媳妇进来,坐在父亲床头说:“爸,你放心。不管你得的是什么病?我都尽力给您医治,但天命不可违,万一您真不行了。也不能稀里糊涂的走,是不?我看,您还是立个遗嘱,把家产分下。省着我们这些兄弟闹意见。”
朱老爷子生气地说:“老大,你爹我一时半会还死不了。”这时,老伴走过来,拉开儿子说:“老大,你咋能这么对你爸说话呢,再说我老两口还有啥啊。就这么个房屋、一个院子、一匹马、一堆柴禾、两袋米。有啥可分的?”
大儿媳妇一听有些不高兴了,过来说:“妈,您不能这么说。这些东西不是多少的事,是要一碗水要端平。我们不是要东西,是要个理儿。你们不想,我们做大的当然要帮你们想着点。这有错么?”
两口子和两位老人家争吵起来,气的朱老头子肚子慢慢鼓起来,胡子抖起来,眼睛里充满了血丝。龙小薇从外面进来,赶紧扶起朱老爷子。用手抚摸他的胸膛。生气的说:“你们别吵了,好么?老人身体病了,这么吵架他能受得了么?”
她这一句话不要紧,老大媳妇一蹦三丈高。指着龙小薇鼻子骂道:“我们家的事哪轮得着你说话!你是我们老大救的,知道不?没个分寸。也不知道在哪里怀得野种,跑我们家生来了,你不来——老人家身体还挺好呢。我看就是你带来的晦气!”老太太实在听不下去了,拼了命把大儿子和大儿媳妇推出了门外。两人气恼恼地离开了,大儿媳妇边走边回头说:“我看,你们是老糊涂了。老公!你也是个完蛋货!”
家里刚刚平静下来,朱老爷子喝了半碗清水,仿佛刚从鬼门关回来。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打开,老二和二儿媳妇推门进来。老事重提,依旧是建议马上分家产,怕老头子死了。
妈妈说了不算数。于是免不了又是一顿吵,一日一日下来,六个孩子更像是六道催命符。轮番轰炸,老爷子病的更重,龙小薇也不知道被人家骂了多少次。但依旧体贴入微地照顾老人家,因为那是她的救命恩人,没有这对老夫妻,就没有她和她的孩子。只是看着着急上火,却终究不是人家家里人,帮不上什么大忙。
村子里,六个儿媳妇像是唱戏的女主角,挨家挨户诉说苦衷。说两个老人是糊涂蛋,不如去吃猪食。家里的事弄不明白,一碗水端不平。都说各自结婚的时候父母给盖的房子比别人的小,地也是可着贫瘠的地段给。“偏心“的很。
老人家的身体日渐虚弱,终于有一日昏迷了过去。六个儿子和儿媳都围坐在小小的屋子里,他们焦急的问大夫:“现在什么情况,他还能醒过来么?”大夫摇摇头说:“听天由命,我已经无能为力了,就看老爷子的造化了。不过就算能醒来,也活不过三天。你们做子女的抓紧准备后事吧。”
老大一听气得一跺脚说:“妈,我早说什么来得?你就是不听!现在要是醒不来了,你怎么办,你分家产谁能听?准备后事也需要钱啊,我们六人怎么出?还是你们老两口有积蓄,自己拿?”
二儿媳妇撅着嘴说:“你的宝贝,六儿子结婚盖房出去单过也有些年头了,想来你们两位老人一定又攒了不少钱吧。若是没有,就是你们偷偷给谁了。”
老六媳妇一听气得大声说:“你们是疯狗吧,想咬人是么?我们家六儿怎么成宝贝了?结婚的时候连彩礼都没有。我们家最吃亏。要是爸妈有钱,也是偷偷给你们了。二嫂,村里都知道,你们两口子最懒,平时地里长满草也懒得去拔一把。可年年你们吃喝不愁,哪来的钱?”
老二一听在说他媳妇就骂起来:“你给我闭嘴,我们哪懒了?吃喝都是我们自己辛苦赚得。轮得着你说话,再胡说,我张你的嘴。”
老六一听也急了:“二哥,你想打,打二嫂去。我媳妇你动一个手指头试试。”其它的哥几个唯恐事小,在傍边七嘴八舌的说:“小时候你俩就打,也没打出个输赢。按理说哥哥不应该打弟弟,当然弟弟也不能打哥哥;如果是哥哥先打弟弟,那叫以大欺小,弟弟就没理由不打哥哥;如果是弟弟先打哥哥,那叫以小犯上,哥哥就该打弟弟。”
老六和老二越吵越激烈,旁边还有人添油加醋。最后老二狠狠扇了老六一个耳光,打的老六一个趔趄,嘴角都流出血来。老六没有再言语,气的跑到厨房拿出菜刀就把老二砍了,后背呼呼地冒着血。亲兄弟俩,一奶同胞,就这样放下孝道,为了眼前利益大打出手。真像个“男人”。
两个媳妇也撕扯到一起,互相扯着头发,衣服被扯得一条一条的,连内衣都露出来。嘴里骂着脏话,互不相让。左邻右舍的出来拉架,一边劝说他们,一边在心里嘲笑着。笑他们恬不知耻,笑他们丢人现眼。一家人,终于在一阵劝告后都住了手,各自找大夫看伤。
家里的锅碗瓢盆都被打砸的稀烂,老太太流着泪拿着扫帚慢慢扫着。龙小薇扶着气晕后刚刚醒来的老朱头,给他喂药。老伴看看他说:“老头子,当年咱们俩再苦再累,也能养活他们六个。今天六个养活不了咱们两个,作孽啊”
老朱头有气无力地说:“老伴啊,咱们是养了六个催命鬼啊。他们不是咱们的儿子,是咱们前世的仇人啊。我欠他们的,这辈子来变着法的折磨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