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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巨婴

最近读了武志红的一篇文章,里面将中国式的婚姻和爱情类比为“找妈”,而其中的男男女女就是当代巨婴。尤以女方为甚,很多都是抱着一种婴儿的心态在面对找寻人生伴侣这回事。仔细想来,还似乎真的有正中靶心之感。

微信上每天都纷纷扰扰的各种重复分享和低质量的关于男女关系的文章,老实说,我看着非常厌烦。而武志红也确实概况出了那些文章中的一个中心思想:把她当婴儿一样照顾,照顾到无微不至;将她当女神一样崇拜,崇拜到决不说一个不字。

我曾经问过前男友一个问题,觉不觉得……纵观各种相亲节目也好,身边的人情百态也好,女人们向往的对象好像其实是一个人,或者说那些个要求一条条列出来,感觉是一个人:给她们关怀,给她们照顾,并且满足她们的物质愿望。

在半年后,我意识到,在我和他说这个意思的时候,可能我已经不爱他了。他曾经期待着我作为一个成熟女人的成长和觉醒,且清楚知道这种成长和觉醒的第一步就是认清自己根本不知道和他在一起的“点”在哪里。

他曾说,“我觉得我能给的是一个未来可期的稳定富足和相对体面的生活。”

旷日持久,与现实撕扯,开始不多的爱情发展早已变成很深的羁绊,却离一个人为什么要和另一个人在一起这个问题的真正答案,越来越远了。

关于感情这回事儿,我觉得我们之中的很多人靠的是直觉和过程中的跌跌撞撞磕磕绊绊。我有个非常要好的女朋友几乎用了整个青春期在不断恋爱试错。现在她收获了自己的家庭,和先生在一起,过得很幸福。可能就是在不断试错中,她变得比我们都更懂爱吧。

我曾经也疑惑,这种试错的代价是否会很大。但好像事实证明只要你方法正确,起码真诚拥抱所有感情和生活。“试错”可以告诉你大部分,关于你自己,关于他人,关于爱情和婚姻可能是什么,一个女性的自我和自尊究竟该放在哪里。最重要的是帮助你脱离一个封闭“全能自恋”的世界,从一个婴儿真正成长为人。

如果可以自己通过实践来找到答案,比别人来告诉你自然更好。这样我们就不必再继续巨婴生涯,当代的大部分青年,面对爱情婚姻,很可惜,都是巨婴而已。

看到最近很多的影视作品中开始频繁出现女大男小的配对,《今天不上班》中绫濑遥所饰演的女主人公青石花笑甚至比福士苍汰饰演的男主田之仓大九岁之多。让我甚为意外的是,脑内统计下,我周围居然也有不少研究生女生同学的男朋友是本科小鲜肉。这是前几年所不曾预见的画面。虽然不说这个现象是“好”是“坏”,或者,根本不能简单去评估它,但我想可能和另外一个现象——“大叔崇拜”形成某种相映成趣的对照。

前几年似乎是大叔们的时代,年长个七八岁都是很萌的年龄差。年长,经验丰富,有一定经济基础,宽容敦厚,或者说“暖”,总之其实是让少女萝莉们看到一个伟岸的形象,某种程度上“父亲”的替身和角色延续。爸爸总不会和你计较很多鸡毛蒜皮儿的事吧,爸爸总是会照顾好你吧,爸爸总是会保护好你不让你受伤吧……可是,有一天会不会忽然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想找个爸爸。爸爸会给你零花钱,但他也可能会问你,钱都怎么花了啊?爸爸会用自己的人生经验熏陶你,但同时他也有可能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我不是告诉你这样会失败吗?听我的,你应该这样做。

亲情关系中的所取所予,和爱情关系中的所取所予,如何能够完美代换?

可能一个完美的方案并没有出现,或者,这种方案压根就是不存在的。

爱情是强烈吸引,带着冲动和幻想。无论它最后变成什么样子,最初的最初,它一定是这样的。一个健全生长的女孩子,应该对她的爱情有一种情商很高的笃定。她可以频繁地陷入爱情,她能感受到自己产生的激情和强烈的意愿。但她一定是有着更强烈的、强烈百倍的,无论如何都不肯失去的“自我”。没有哪个男人值得她去丢弃这种自我,无法去交换和妥协。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周围那些和比自己年纪小一些的男生恋爱的女生是清醒的,比起一味去掂量爱情修成婚姻的可能性,她们更乐于承认自己享受这种自主和清醒。包括她们的奉献、付出,重要的决定,关系的互动,她们希望可以hold住自己的爱情。被说烂了的安全感,说到底是自己给自己的。

和试错相比,有一种幸运或许是每个人都更想得到的。并不是拿一张表格打打勾勾找结婚对象,而是几率被现实稀释,却依然存在的“遇见”爱情。相互双方都能够有积极自发的爱情产生:没有女神,也没有男神,没有人需要一味付出,即使付出得多,也因为对方“懂得”而默契自如。在这种完美的模式下,“做自己”成了最好的爱人方式。

最后想说说蜷川幸雄送给女儿蜷川实花的十条家规(我从未把它当成鸡汤文字来看,是不是鸡汤应该取决于怎么去贯彻它):

什么时候都要做一个能离开男人的女人;

经济和思想要独立;

尽可能多地与男人交往;

什么都可以做但是不能怀孕(学生时期);

不要变成只会顺从的女人;

不要被男人欺骗,要欺骗男人;

成为帅气的女人;

自己觉得正确地事,不管怎样都要坚持;

过有激情的生活;

比起妒忌要让别人妒忌你。

从想做一个帅气的女人开始……也许立刻做一个别人掌心呵护的提线木偶“女神”实在糟糕透了。这一点来说,年轻一代的日本和法国女人都做得很棒,值得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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