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们便一前一后的下了山,还没走到山底,就看到了杨静站在吴阳跟前,眼里泛红的扑倒在吴阳的怀里,硬是弄得吴阳不好意思的扶直她的身体,说:“这个样子多难看,有话好好说,我听就是了。”
被吴阳好心提醒的杨静,看着吴阳,心里很是不悦地说:“连你也认为我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吗?”没想着杨静会这么说的吴阳,心里咯噔了一下,挠着头,一脸不解地问道:“郁炜又对你做了什么?”
听到这话,原本还有些不悦的杨静突然垂下了头,不发一语,见她这副模样,吴阳发出了一声叹息,随后便带着杨静走进村里,走时,回头看了我一眼,眼里的复杂尽显出来。
我笑着目送他回去,这时,郁繁抬起头看向我,说:“姐姐,那不是哥哥的女朋友吗?”这话从郁繁的嘴里说出来,倒是让我惊讶了,我低下头,看着郁繁,说:“哪个哥哥?”他不以为然地说:“郁炜啊!”
郁繁天真的脸,让我不由的心里一颤,我问郁繁,说:“你喜欢这个哥哥吗?”郁繁看着我,眼里闪烁着犹豫,他说:“不知道,因为哥哥是我们的哥哥,所以不能不喜欢的吧!但,我更喜欢吴阳哥哥。”
郁繁回着我的话里,有些小心翼翼,我盯着他,说:“那郁繁就照着自己的想法去喜欢,只要不伤害到郁繁,姐姐就用平常心来对待,不过.....”说着,我停下了嘴边的话,虽然想说下去,但,却又不能,毕竟,郁繁只是个孩子,孩子有权力无忧的长大,那些过于苦涩的事情,就让我来替他挡掉吧!
觉得我话里有话的郁繁,接着我的话,谨慎的问道:“姐姐喜欢哥哥吗?”有时候郁繁问的问题总是那样的含糊,像是想向我确认却又害怕答案,我和他相视一看,说:“姐姐除了你,还能喜欢谁呢!”
说着,我一把把郁繁拉到了身边,蹲下身像平常一样温柔的笑着看着他,让他安心,见我这样的笑,郁繁不由的扬起嘴角,伸出手,抱住了我,搂着我的脖子,撒娇着说:“我也最喜欢姐姐了。”
郁繁的这话让我感到安心,平日里紧绷着的身体,在这一刻有那么一下的放松,可,下一秒,有个声音打破了这份美好,只听郁炜站在不远处,看着我们,说:“你们这又是在演哪出戏,就不觉得恶心吗?”
听到声响,我抬起头看去,郁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站在那一脸痞笑的看着我们。
见到是他,方才刚放松的身体,一下又紧绷了起来,我忽的站起身来,把郁繁护到身后,对着他,面无表情地说:“你来做什么?”
看出了我一脸的不友好,郁炜倒是不以为意地说:“我来做什么还要经过你的同意不成?”他边说着边朝我走来,眼里透着的是满满的讥讽。
我下意识的护着郁繁往后退了几步,郁繁感受到我不安的气息,紧紧的抓住我的衣摆,配合着我的脚步,往后移。
突然,郁炜加快脚步,走到我跟前,低下头,看着郁繁,在我耳边嘀咕了几句,然后便扬起嘴角往前走去。
而我则是愣在原地,咬着唇,眼里闪过的是阴冷,嘴角冒出了“人渣”两个字,郁繁像受了惊的小鹿,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我突然回过神来,摸着郁繁的头,说:“郁繁乖,郁繁别怕,还记得姐姐跟你说过的吗?现在试试。”
听着我的话,郁繁深深的吸了下气,闭上眼睛,默念一,二,三.....在他念着的同时,我的双手捂住了他的耳朵,将外界的声音与他隔开。
冷静了一会过后,郁繁这才没的刚刚的恐惧,睁开眼,看着我,说:“姐姐不要再露出那样的表情了,郁繁害怕。”听着郁繁直率的话,我不由的点点头,说:“好。”
只是刚才那一幕,却被杨静看见了,她冷眼看着我,咬着牙,甩头转身就走,吴阳看了我一眼,默不作声的跟在杨静身后走去。
回到家时,叔叔把晚饭准备好了,看着我一身的泥土,叔叔走了过来,接过我的小筐,默默的回过头,看着筐里的鱼尾草,再看看自己的手,低声说:“以后不要再去摘这种东西了,叔叔不需要。”
叔叔说着这话,眼里分明的爱惜着得来不易的鱼尾草的,他小心翼翼的把小筐放到脚边,对着我说:“去洗个澡然后下来吃饭。”
叔叔以他不擅长的言语告知着我,我看了一眼郁繁,然后对着叔叔说:“这就去洗,郁繁跟叔叔先吃饭。”
说完,我让郁繁坐下,自己独自一个走上了楼,进了浴室,在脱下衣服的那一刻,才发现了手臂处有几处的擦伤,我心里不由一紧,想起了以前妈妈的告诫,心跳加快,担忧随即而来,可就是再怎么担心,也必须去面对,现在的我,只能祈祷自己不要倒下,不然,郁繁该怎么办?
洗完后,我走出浴室,迎面撞上了急急走来的郁繁,只见郁繁站在我跟前,撅着嘴,不开心地说:“姐姐这次怎么洗这么久,是哪里不舒服吗?”郁繁有时候敏锐过度了,我佯装没事的对着他,说:“担心过度了。”
说着,一脸宠溺的捏了捏他的鼻子,然后牵着他往楼下走去。
过了些天,好久没现身的婶婶回到了家里,她一把坐到椅子上,让我给她端了杯水,边喝着水边说:“郁炜呢?”
我站在一旁,回着她的话,说:“好些天没回家了。”听到我说他没回家,婶婶猛的坐直了身体,瞪大了眼,叫嚷着叔叔,说:“你是怎么看着我儿子的,连人没回家都不过问一下,你这个爸爸是怎么当的。”
婶婶二话不说,劈头盖脸的就是对叔叔的了阵数落,叔叔沉着声,不去回婶婶的话,见叔叔一语不发,婶婶倒是来气,她嘲讽着叔叔,说:“我怎么就嫁了你么个没出息的人,钱又不会挣,一天到晚不是打渔就是钓鱼,你就不能让我过点好日子,跟着你,除了受气还能做什么,现在连儿子都管不住,真是个没用的男人。”
婶婶说着这话还不使鼻息,冷哼的看着叔叔,全然不顾叔叔的面子,在我们面前把叔叔说的一无是处。
叔叔就像哑巴似的站在原地,任着婶婶宣泄着心中的不快,看着这样的叔叔,我心里很是复杂,突然,婶婶把矛头指向了我,她一把把我推倒在地上,说:“还有你们这两个米虫,看到你们就来气,给我滚到外面去,不要让我看到你们。”
说着,还不忘朝我身上踢一脚,我默默的站起身,拉着郁繁,走到屋外,看着就似洗不完的衣服跟碗碟,不由的勾起嘴角,拉着郁繁,蹲了下来,对着郁繁微微一笑,说:“我们把事情赶快做完吧!”
听着我的话,郁繁忙的在我身边蹲了下来,眼睛不由的朝我方才被婶婶踢过的地方看上,闪过的心疼不言而喻,我轻拍了下郁繁的后背,笑着告诉他不要紧。
郁繁心里明白,就算我真的痛了也绝不会在他面前流露出来,他只好垂下头,默不作声的洗着手里的东西。
这时,跟前出现了一个人,原以为是郁炜回来,却没发现来人竟是杨静,只见她神色有些慌张的东看看西瞧瞧,像是想从屋里看出某个人来似的,见着她这样恍惚的神情,婶婶立马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她盯着杨静,口气甚是不好地说:“你来做什么?”本以为婶婶会像前些天热情招待她的杨静有些愣住了,她艰难的从嘴里说出一句:“我来找郁炜。”
听着这话,婶婶倒也不客气的数落起杨静来,只听她说:“你还真敢来,我儿子都被你吓走了,你还要不要脸,再到我家来,我就用扫把把你打走。”说着,婶婶往门后一站,拿起扫把对着杨静。
杨静见势,往后一退,险些跌到,她没想到不过几天,婶婶的态度竟会相差这么多,令她如引讨厌自己,她只是想要好好喜欢一个人,难道这样也不对?
想到这里,她盯了我一眼,然后转身快步走去,看着她走去的身影,我想,她是不会那么容易放弃的,只是郁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没有人猜得准,而婶婶又是这般的护着郁炜,想来,自己除了站在一旁,也是别无办法了。
可,杨静看着我的眼神总是那样的令人生寒,恶狠狠的目光就似要生吞了我似的,让我莫名其妙。
我不知道杨静敌视我,是为了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一定与郁炜有关,我也是极尽全力的不与郁炜扯上关系的,只是,郁炜是叔叔的儿子,只要他想,我又能避开到什么时候呢?
想到这里,我的眼角不由的看向了郁繁,只有他,只有他可以伤害到我,但愿郁炜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