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天气倒是好了不少,虽然是凌晨时分,但,感受着这一股清新空气,整个人都舒松了起来,我跟在叔叔身后,看着沿路的寂静的丛林,时而隐约的看到有露营的帐篷,这样的日子是惬意的,却与我无关。
坐上叔叔的船,我们便飞快的朝着港口驶去。
在我们出海后不久,郁炜来到了阁楼里,他看着正在睡觉的郁繁,嘴角不由一扬,随后,乒乒砰砰的这里敲一敲,那里翻一翻,被嘈杂声吵醒的郁繁,睁开眼睛,看到了郁炜正在翻姐姐的东西,他猛得立直身,看着郁炜,说:“哥哥,你在做什么?”
听到郁繁的声音,郁炜回头看了一眼郁繁,随后,转回头,盯着桌上郁繁画给我的钢琴木板,手放在上面,敲了敲,然后低声说:“这是谁的?”
郁炜故意这么一说,郁繁经过上次的事情,心里对郁炜有些警惕,但,还是内心深处还是认为他是一个好哥哥,所以,他天真的回着郁炜的话,说:“是我画给姐姐的。”
郁繁没有半咪掩饰的告诉了郁炜,只见郁炜在听着郁繁的话后,嘴角一扬,说:“想也知道,不过就这假东西能做什么,声音又没有,琴键又不会动。”
郁炜是各种的嫌弃,郁繁低下头,一脸不甘地说:“可是我没能力给姐姐真的钢琴....”说着,他沉默了起来,好一会,他才抬起头,说:“但是姐姐很喜欢我送给她的木板,而且,不管是真是假,姐姐弹的钢琴就是美。”
说着这话的郁繁透着满满的自豪感,似乎炫耀姐姐这事,令他感到扬眉吐气。
只是这在狡猾的郁炜面前不堪一击,只听郁炜继续嘲讽着说:“假就是假,就算多有弹琴的天赋,展现不出就是展现不出,听不到声音,谁知道她是不是真有那么厉害。”
郁炜毫不犹豫的打击着郁繁,被打击的郁繁,这下真不知该怎么回应郁炜的嘲笑,只听他小声,说:“姐姐当然厉害。”
看着他不服气的模样,郁炜嗤笑了一声,说:“既然如此,何不让她弹首真的曲子,让我听听是真是假。”这话勾起了郁繁的兴趣,他倏得一下看向郁炜,随后,又陷入深深的沉思里,说:“我拿不出真钢琴。”
哈,郁炜在心里笑了,这小子还真好骗,于是,他严肃的对着郁繁,说:“这不是难事,如果你真想要,我可以带你去找真的钢琴。”
郁炜这话令郁繁眼前一亮,他闪动着自己的漂亮蓝眼睛,说:“真的吗?”郁炜嘴角一歪,轻痞地说:“相信我就跟来。”
说着,他转身便朝着阁楼门走去,看来他是很有把握郁繁会跟着自己去的,所以他也不担心他会不来。
果然,郁繁在犹豫了一会后,便跟在郁炜身后走了去。
来到镇上的钢琴行,橱窗里摆着一架华丽的钢琴,看得郁繁是目瞪口呆,他心想,如果能送姐姐这样一架琴,姐姐定能弹奏出天籁,只是,看着自己的双手,空空什么都做不到,他心里泛出了一阵酸。
紧接着,跟在郁炜身后走进了钢琴行,店员看到来人是一个少年跟一个小孩,心里嘀咕着,鄙夷到不行,于是,出于职业素质,她还是上搭话,在看到郁繁时,不由一怔,哪里来的这么俊美的小孩啊!
心想着,魂被郁繁那双灵动的蓝眼睛勾去了,郁炜看着店员对郁繁似乎很感兴趣,便对着郁繁说:“你跟这个姐姐聊聊天,我去里面转转。”
不知郁炜有什么盘算的郁繁,愣愣的点着头,说:“好,姐姐为什么一直看着我?”郁繁直率的对着店员说了这话,这话打醒了店员,她一脸尴尬地说:“因为小弟弟你长得俊,不由的多看了几眼,能告诉姐姐,你是哪里的混血儿吗?”
店员一脸好奇的看着郁繁,被她这么一问,郁繁皱起眉头,说:“什么是混血儿?”店员没有意识到这话令郁繁不开心,她也直回道:“就是不同人种间爱的结晶啊!”说着,她一脸犯花痴的模样停顿了下,又开口说:“看你这样,黄种人的优良传承比较多,配上一双漂亮的蓝眼睛和金发,简直就是巧夺天工。”
被说得云里雾里的郁繁,这下真不开心了,他抿了下嘴,反驳着说:“郁繁真姐姐一样,才不是什么混血儿。”说着,他不悦的别过头,不去看店员,却不知这个时候,郁炜从琴架上抱着一把电子琴,往外跑了。
就在郁繁僵住的这时,郁繁眼角瞄到了往外去的郁炜,他怔了下,慌忙跟上,见他急冲冲的跑去,店员也是一脸莫名其妙,这小孩怎么走得这么慌张。
忽然,她像是感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忙往店里走去,刚走近琴架,她就啊的大叫了一声,然后转身跑出店,朝着郁繁跑去的方向追去,边跑边喊抓贼。
郁繁因为自己不能快跑,追着郁炜的后背走了好一小段,便停下脚步,缓缓走去,他不理解,为什么郁炜要跑?难道是又要像上次一样扔下他自己一个人走了吗?越想越确定的郁繁,心里嘀咕着,以后再也不信哥哥了。
就在这时,从身后追来的店员一把拽住了郁繁的衣服,说:“我看你还跑,你这小偷。”被抓住的郁繁,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方才那还算和善的大姐姐,说:“我什么都没拿,为什么是小偷?”
店员嗤笑了一声,说:“还装傻,你跟刚刚的那个少年是一伙的吧!”被蒙在鼓里的郁繁,认真的回着店员的话,说:“他是我哥哥。”
听着郁繁这样的回话,店员哈了一声,说:“看吧,什么都不要说,跟我去警察局一趟,我看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说着,店员把一脸困惑的郁繁拉着去警察局。
警察局里,一脸凝重的婶婶对着警察反驳着说:“我儿子才不会做这等坏事,就是要做也是这坏小子教唆的。”婶婶无理取闹对着警察说着这话。
而这话就是三岁小孩也骗不过,不能骗得过警察,于是,警察严肃的对着婶婶说:“你这话骗谁呢!一个小鬼头能干出什么坏事,你儿子好歹也有十八,九岁了,偷不偷,你当我们做警察的眼睛是瞎的。”
被警察这样讽刺的婶婶,闭上了嘴,只好认怂地说:“那我现在要怎么做?”见她语气放缓,警察这才没方才那样严厉,说:“让他物归原主,回家好好批评一下,不要让他再出来丢人现眼。”
说完,警察看向了店员,说:“你也回去等消息吧,过几天再通知你过来拿东西。”
完了,警察便把婶婶们打发出了警局,对于这样的结果,店员只当自己倒霉,东西没掉,倒是自己一天工资没了,想到这,她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郁繁,随后,便故意撞了下婶婶,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被撞的婶婶当然也不是什么客气的人,她一把拽住店员的头发,说:“你撞我做什么?”被扯了头发的店员回身,一脚踢向了婶婶,说:“就因为你不是什么好鸟才教出个小偷儿子。”
听到这话,婶婶不干了,气得和店员扭打到了一块,警察闻声从警局里出来,看到正在打架的两人,他一声低吼,说:“反了你们,在警局面前还敢打架,全给我停手。”
可打得眼红的两人哪里顾得了警察的话,继续纠缠在一起,后来,实在看不下去的警察,一人拉一个,把她们分开,看着她们脸上的抓伤跟凌乱的头好,他皱了下眉头,说:“全部拘留十二个小时。”
说着,便把婶婶跟店员扔进了小房间里,让她们各自冷静。
婶婶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当我接到警局打来的电话正在家里着急时,看到远处出现的郁繁的身影,悬着的心,算是松了一下,随后,向郁繁跑了去,抱着他。
而婶婶蓬头垢面的拖着身体缓缓的走回家里,在椅子上坐下的她,出奇的平静,平静过后的眼里闪过了一丝阴狠,她拉起郁繁的耳朵,往上一提,说:“好你个死小孩,竟敢让我丢脸,看我今晚不好好收拾你。”
说着,她一把把郁繁推倒在地上,还不忘重重的踢上两脚,嘴里说着:“我把你们领回来,你们不懂感恩也就算了,还给我到外面现眼。”
说完,她气的掐了下郁繁的手臂,郁繁痛得大叫一声,我慌忙当在郁繁跟前,挨了婶婶一脚,倒在地上,我对着婶婶说:“婶婶,你不要生气,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听着我的话,婶婶冷哼了一声,说:“误不误会,你自己问问你的好弟弟。”婶婶边说边往前,又想打弟弟,我挡在她身前,回过身,看着郁繁,正色道:“郁繁到底有没有偷东西?”
被我这样一问,看着我隐忍的表情,郁繁眼里含着泪,说:“没有,没有,我没有,是哥哥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