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手指指向了摩天轮在的地方,我顺着他的手势看去,啊,那不就是他一直想坐却又不能坐的嘛!我回头看向他,点了点头。
他扬起嘴角,拉着我就要走去,忽然,他停下了脚步,捂住了胸口,一脸痛苦的咬紧了唇,看到他这副模样,我吓得慌忙把他扶坐到椅子上,他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艰难呼吸着,慌张之下,我猛的静下心来,抬起头,嘴对上了郁繁的唇,郁繁吃惊的瞪大了双眼。
但,在惊讶之余,他配合着我的步骤,感受着我把大量的空气送进他的嘴里,吸出他口里的交换气体,如此循环着,令他平下气息,直到呼吸恢复正常。
待我放开郁繁,郁繁这才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看着我,说:“姐姐,对不起,我得意过头了。”听着郁繁的话,我摇着头,说:“这不怪你,是姐姐没有注意到,以后,郁繁不能再这么任性,爸爸妈妈已经不在了,你要学会好好察言观色,保护自己,姐姐不可能永远跟在你身后,帮你扫去所有的障碍,姐姐也会老去,也会不在,到那时,能够帮助你的就只有自己了。”
听着我的话,郁繁沉默了一会,他抿着唇,说:“可,姐姐不是说好要永远跟郁繁在一起吗?”我扬起嘴角,对着郁繁,说:“是啊,在郁繁还需要照顾的时候。”
对于我这话,有着困惑的郁繁,他问我:“现在就不需要了?”我苦笑了一下,说:“现在是必须,以后是勉强,后来是不得不。”郁繁反问着我,说:“姐姐是说郁繁是你的累赘吗?”
我轻叹了一口气,说:“姐姐只是希望你能有这样的意识。”郁繁对于我的话,只能以沉默的方式来回答我,我看着他低下头,无奈一笑,这时,电话响起了,是男人打来的,我把电话一挂,给他回了短信,在郁繁的沉默中带着他离开了游乐园。
晚上,我在后台里无意间听到了员工们之间的对话,其中有个名字吸引了我的兴趣,我凑了过去,问她们,说:“你们说的老板叫吴阳?”
看着我一脸困惑,她们相视一看,随后,对着我说:“你不知道吗?我们老板的名字叫吴阳,梓哥的全名叫凌梓,是老板的得力助手,老板很少出现,事情都交给梓哥打理,你不知道也不能怪你。”
吴阳?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希望这只是同名而已,我试探性的说:“那是我寡闻了。”看着我一脸尴尬,那人拿出手机,白了我一眼,说:“呐,你看好,老板长这个样子,不要搞错了,以后出岔子。”
我把头一凑,看到了那人手机里的吴阳,我怔住了,那人看着我不动,有些奇怪的盯着我,说:“梨花,你怎么了?”
我没有回应她的话,仅是沉默着,见我不理会她,那人感到无趣,她不悦的走开,我转身朝着梓哥走去,当我站在他面前时,梓哥一脸困惑的看着我,说:“怎么,时间快到了,你还不上台。”
我看着他好一会,笑着我,台我会继续上,但,请告诉你老板,我不需要这样的同情。”说着,我把钱扔回了他的手里,转身朝着台上走去,之所以还会上台,大概这算是一种责任。
梓哥看着我走上台,再看看手里的钱,心里嘀咕着她是难道知道了老板是吴阳?再往深处一想,毕竟人多嘴杂,知道也是迟早的事,眼下是该先跟老板报备一下,随后,他拿起手机转身走出了酒吧。
当我走出酒吧时,已是深夜,看着夜色如此的幽暗,四周寂静而漆黑,相隔不远的大道上,灯光点点,我依稀记得在渔村时,郁繁时常拉着我的手,走在海堤的路道上,吹着海风,郁繁不时会朝着大海呼喊,声音细却有力。
想到这里,我不由扬起嘴角,苦笑了起来。
隔天,男人来了,我来到郁繁跟前,拉着郁繁往外就走,风熠看着我面无表情的模样,他担心的跟了过来。
待我们就要走出楼门,我让郁繁站在了里面等着我,随后,来到男人面前,我正对着他,说:“现在开始,我说的所有话,你都不许插嘴,在带走他前,不许告诉你和他的关系。”男人听着我的话,说:“可以,不过我说不说又有什么关系。”
我盯着他说:“不会让你吃亏,还让你带走他,何乐而不为?”看着我坚决,心里痛苦却坚毅的模样,男人被这股气息怔住了,他点头答应了我的要求。
于是,我回身把一脸困惑不解的郁繁从大楼里拉了出来,推到了男人面前,对着郁繁,说:“你跟他走。”
听到我的话,郁繁不由的怔住了,他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看着我,说:“姐姐你说什么?”我没有感情的看着郁繁,说:“我让你跟他走,现在由他来照顾你。”
郁繁紧盯着我,眼里是恐惧的,他忙说:“我不要,我为什么要跟他走?”看着他坚决不从的样子,我冷眼看着他,说:“这事由不得你。”
我的面无表情,令郁繁心惊了,他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哀伤,他抿了下唇,轻问道:“姐姐讨厌我了?”
郁繁的表情,让我心痛着,可我绝不会表现出来,我绝情的回了他一句,说:“没错,姐姐累了。”郁繁不愿相信我所说的话,他说:“可是你不是说好了要永远在一起的吗?”
听着这话,我轻笑了一声,说:“没有钱,谈什么永远。”郁繁接在我的话后,说:“我也可以去挣钱,为什么要赶我走?”
我冷笑着,说:“不让你跟他走,我哪有钱活下去。”郁繁反驳着说:“你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
对于郁繁的反驳,我的表情又一次冷漠了起来,说:“那我实话跟你说,就算不为了钱,我也不想再跟你一起生活下去了,要知道,我已经没能力再被你困第二个九年了,我也想要自己的生活啊!为什么要把时间花在你身上?天天围绕着你,好不容易等来了带走你的人,我干嘛还要把你揽在身边,现在你不走,我就永远都走不了,你说,我为什么还要带着你?”
听着这话,郁繁眼里含着悲伤,风熠这时插话,对着我,说:“郁梨,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我冷眼看着风熠,说:“这事,你不要管。”说着,我示意男人把怔在原地的郁繁拽上车,无视着他挣扎的举动,以及他始终在身后叫喊着的:“姐姐,我不要。”
只是,我终是没有回过头,径直的回到楼里,风熠见我离开,不知该如何是好的看着郁繁,然后,紧跟在我身后走来,他仍想做一丝规劝地说:“你会后悔的,现在出去还来得及,你真的打算就这样把他送走?”
听着风熠的话,我冷酷的回着他,说:“为什么?”风熠看着我这冰冷的表情,他愣了一下,说:“还说为什么,因为他是你弟弟啊!”我轻笑了一声,说:“弟弟?对,就因为是弟弟,所以我才要这样做。”风熠听着我虽冷酷却隐忍的话语,他看着我的背影是那样的落寞,以致于,他没办法再出声。
身后的车就这么开走了,这对谁都是好的。
然而,我却不知道此刻坐在车里的郁繁并不是想像中的那样听话,他恶狠狠的瞪着带他走的男人,一语不发,而被他瞪着的男人,眼里闪过的慈爱却是那样的温柔,他嘴里呢喃着,说:“真像,真像啊!”
说着,眼里又闪过了一丝悲伤,而就在他愣神的这会,郁繁猛得抓住了司机的方向盘,抓着车子是左拐右拐,样子很是危险。
郁繁跟里还不时说出:“我绝不跟你们走。”男人看着郁繁这冷淡的模样,心里有难过却也理解,而就在这时,车子失控了,一头撞上了路旁的树,冲击力之在,让坐在车后的男人飞身向前,砸在了车窗上,而郁繁也被这冲击力撞出了车。
第二天,从新闻报道的那场车祸里,我听到了有人当场死亡,看着电视,我马上就认出了那辆车,忽然浑身发软,站都站不稳,心跳加速,脑袋一片空白,风熠见状过来扶住了我,忙问道:“怎么了?”
我看着他,哀求道:“带我去医院,快。”好怕,心里好害怕,千万不要是他。
来到医院,几经周折,我总算是找到了郁繁,看着他躺在床上,腿打上石膏,头扎着绷带,我忽然痛苦的皱起了眉头,缓缓的坐在他身边,摸着他的脸,说:“郁繁不怕,姐姐在哦!”
一天,两天,三天....郁繁没有要醒来的样子,我就这样一直照顾着他,哪怕样子已经疲惫的令人心疼,但,我却不想离开郁繁的身边,因为我怕我一旦睡去,郁繁若是醒来了,找姐姐怎么办。
风熠看着我不休不眠,他拍着我的肩,说:“我来照顾他,你先去休息。”我摇着头,拒绝他,说:“郁繁还躺在床上,我怎么能休息。”这时,医生走了进来,从他嘴里,我知道男人死了,死得是那样的蹊跷,郁繁受伤了,如今躺在床上,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