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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做生活的主子

“快起床,我们今天去看海了。”肖林今天起床格外早,起床后几下就梳洗完毕,并对今天的外出旅游计划充满了热情。肖林很早就有了这个出去旅游的计划,并对这个计划期待了很久很久,看海也一直是他这个在山里面长大的孩子的梦想。

肖林表现得异常活跃,对还慵懒地躺在床上的李雪说道:“快起啊,难得我们有这么一次机会。”

“真的要去?”李雪睡眼惺忪,揉着眼睛,坐在床上看着像打了鸡血一样忙碌的肖林做着出发的准备,看到他如此认真如此庄重,有些难以置信。“我们只不过是来打工的,怎么也学起人家旅游了,这样会不会有点太奢侈。”

“奢侈什么,管它花多少钱呢,好歹出来了也到海边玩一下,与那些有钱人平起平坐一回,不然回去了还拿什么给那些没出来过的人吹呢。”肖林笑着,开玩笑地说道。

“吹,你就知道吹。”李雪说道,然后嘿嘿一笑,“不过。我倒是喜欢你这样吹。”

“那你就快起床吧。”肖林急不可耐地说道。

“我不起,你扶我起。”李雪这时耍起了小性子,把起了大半的身子又重新躺下去,躺下后缕着自己乌黑发亮的头发玩着。

肖林已经在一个包里装好了所有要出行的东西,一切准备就绪,但看到李雪还这样考验着自己的耐心,心里很急,恨不得叫李雪姑奶奶,所以他只好屈服地去扶李雪起床。

李雪这时脸上洋溢着一种大获全胜的笑容。

李雪和肖林来深圳打工的确快一年了,但在这一年里,他们总是不停地打工挣钱,很少有自己可以支配的时间,即使有了时间,那也只是在上班地方的周边转转,不可能像那些悠闲之人有权利有能力去自己想去的地方。所以他们至今还没有去过海边玩过呢。他们这一群人,都是些为生活为家庭所奔波着的人,被生活支配着,哪有能力去支配生活。

但这次就不同了。一年也快结束了,他们俩也都各自辞了工作,打算狠着心挥霍一把,然后就回家与家人团聚。肖林虽然之前也思考了几天,有时一想到在玩上花钱,感觉就很心疼,而这也体现不出钱的价值来,实属浪费钱。肖林觉得只有把钱拿回去还了家里的债务,钱才花的叮当响,有价值。但狠下心来又一想,现在和以往不同的,现在和李雪在一起,得想法设法让李雪高兴一回。肖林想到这里,倒甘愿让自己做一次对不起家庭的“不孝子”,也不能委屈了李雪,更何况来年了更努力更刻苦的去赚钱补回来不就行了。而来深圳打工也快一年了,也跑了一年,这也是算是对自己的一种犒劳吧。肖林想到。

肖林带着李雪来到海滨浴场。这个海滨浴场三面环山,中间海阔平缓,风光旖旎,在当地久负盛名,吸引着很多游客和市民来这里度假游乐。今天的天气可格外好,肖林和李雪走在软绵绵的沙滩上,瞬间就被碧海蓝天和五颜六色的人潮以及海上嬉水的男男女女游玩的景象吸引了,而这种场景之前他们只在电视中看到过,还以为是虚构的,不存在,没想到现在就呈现在了他们眼前。

在沙滩上围,有一个观海长廊,只见绿荫四蔽的观景长廊里面坐满了有说有笑的游客们。有一家三口站在里面,背对大海,做着V字手势照着相。还有一位带着遮阳帽穿着悠闲半袖腰杆笔挺看起来很有涵养的中年男人用手遮着阳光,瞭望着浩瀚的海洋,表情扑朔不定。几位穿的新潮的青年人聚在一起,打闹在一起,嘻嘻哈哈,指点着海滩上穿着比基尼的少女,嘴里说着什么,只见时而摇头,时而点头,时而又哈哈大笑。

肖林原本以为自己在这种环境里会很拘束,毕竟是头一回,但当真正置身于这种欢快、激情、刺激的环境中时,他竟然也可以像其他人那样放得开,摆出一系列大胆疯狂的动作,激情洋溢地又喊又叫。再者说了,这里谁又认识谁呢,出糗了又有何关系。肖林在李雪不注意的情况下,突然抓起她的纤手,冲进海里,嘴里大喊着说:“大海,我们来了。”

肖林和李雪换了泳衣,带着泳圈,打算去海里面戏一下水。起初李雪不敢下去,结果被肖林死啦硬拽地脱到了海里,但这个过程中两人也都猛猛地喝了一口海水,海水的咸味让他们恶心。

两个人都不会游泳,属于北方的旱鸭子,现在置身水中,只能笨拙地做出一些激水的动作以寻乐趣。看到很远处深水区那些自由自在游泳的人,肖林好生羡慕。

阳光炫目。现在当他们置身于水中时,看到从沙滩上反射过来的暗黄色光晕的同时,才发现沙滩上那些拍照玩沙滩排球烧烤的人竟像蚂蚁一样微小无力地活动着。海水按照它的节奏,冲击着海滩,李雪和肖林俩人随着海水不停地涌动着,起伏不定,忽高忽低。海水沾染在李雪光亮的皮肤上,在阳光的映射下,晶莹华润,如水银般光滑透亮。

“真没想到,我们两个北方的旱鸭子也到了海里,但像个土鳖一样。”李雪抹掉脸上的海水,笑着对肖林说。

“是啊,一看我们狗刨式的动作,就知道差距,但他们还不会呢。”肖林自惭形秽,但又有阿Q的自强精神,只见他死死抱着泳圈不敢放。

“但我比你强。”李雪拍了拍肖林的肩膀,自信地说道,“你看我,你能这样么?”李雪这时正做了一个高难度的动作让肖林看,眼里抛去技高一筹的挑衅眼光。

肖林看清后,也放开泳圈,做起了李雪示范的那个高难度动作,可他的动作还没成形,海水便淹没了他的头,灭了他的顶,让他喝足了一口海水。李雪看到他的傻样后,笑得换不过气来。

远处的摩托艇以飞快的速度在他们眼前穿梭不止,激起的波浪清晰可辨。观光船慢慢悠悠地走动着,船上插着鲜艳明亮的旗帜,在海风中迎风飘扬,船舷四周站满了游客,或趴或靠以不同的姿态领略着大海的辽阔和海风的温煦。

肖林和李雪尽情地在海水里面嬉笑打闹,自娱自乐,玩着自己的小游戏,毫不顾虑周围人的眼神和不屑。他们往对方身上激着海水,以寻求乐趣。李雪有时还把肖林的头按进水里,乐于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总之他们在这一刻玩得无忧忧虑快活自在,忘记了生活里的一切烦恼和压力,也忘记了身份。而这样,他们才像生活的主宰者,才能和其他游客一样,平等地享受生活的美好和大自然的乐趣。

有时候游累了,肖林和李雪便趴在泳圈上休息一会,毫不顾忌地说着动人的情话。李雪的刘海浸湿后粘在额头上,但难掩她超凡脱俗的气质,有如出水芙蓉般的楚楚动人。

李雪在这一刻也感受到了肖林对自己的好,永记心中,感动得很。她突然向肖林问了一个很傻但很能表达此刻自己情感的话语。

“以后你愿意娶我吗?”李雪是一个一旦感受到感动和温暖,就会全力奉献的女孩,而这种女孩在爱情里容易受伤,也最能体验到爱情的甜蜜。

“当然愿意了,这么一个美女摆在眼前,大便宜不捡白不捡,哈哈。”肖林把李雪拥入怀中,笑着对他说,任由海水在他们两人的身体之间流动缠绵。

“那我就信了,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任何困难和挫折都不可能把我两分开了。但谁要是先提出分手,谁就是乌龟王八蛋,除非,除非——”李雪发着誓言,一时想不出除非什么了,这时她停顿下来,突然一念及此,连忙说道:“除非,除非我们是亲兄妹,这样我就认命了。”李雪说完后,被自己这个除非后面的内容逗笑了。

肖林和李雪俩人在海水里玩了很长时间。最后两人觉得浸泡在海水里没意思了,有些难受了,才勉强上了岸,上岸后找了个干净的人少的地方晒起了日光浴。肖丽这时还跑出去买了两个又大又圆的椰子回来,递给李雪一个,两人一边看着沙滩上玩耍的人,一边享受着椰子的清凉。肖林看到李雪的脸蛋晒得通红,像个熟透了的苹果,忍不住取笑起她。李雪忙问你笑什么,笑什么。肖林二话没说,跑去浴场边上的小摊上买了顶漂亮的大圆帽回来,扣在李雪的头上,李雪这时喜不自胜。

沙滩上休息了很长时间后,肖林又提出去海水里面再泡一会,但李雪没有去,肖林只好一个人拿着泳圈冲进了海里,像个小孩子一样大吵大闹。坐在岸上的李雪看着肖林玩得这么开心,自己也笑了,心里面既高兴又幸福。很快时间到了下午六七点,这个时候,海滩上的人更多了。有人开着沙滩车闲荡的,还有来自五湖四海的人组起队玩着沙滩足球或者沙滩排球。一些年轻男女,在空旷的海滩上支起了帐篷和烧烤架,打算来次沙滩露营。而除了这些忙碌有想法的人以外,还有一些专门来看日落的人呢,他们找好了位置,买好了吃的,平静地坐着,等待着太阳切到海平面时壮观美丽的景象出现。

肖林和李雪对落日没有什么兴趣,这时他们已经离开了浴场。他们边聊边顺着海滩一直往下走着,因为聊得投入,两人竟都忘记了时间忘了路途,等回头看时,才发现刚才玩闹过的那片海滩已经被自己扔得很远很远了。这时,他们又折返往回走。

直到黄昏时,肖林牵着李雪的手才从浴场走出来,出来后,才开始寻思接下来吃什么的问题。肖林拉着李雪到了一条美食街,很多游客聚在这里,而他们可能都是从海滩那边过来觅食的人。人流堵塞了这条美食街,而这条美食街本来就不宽,两边的楼都是些低矮的一般民居,一层全开成了餐馆,但这条街道延伸得很长,交叉互通,里面人声鼎沸,人像蚂蚁一样移动着。每个小摊前都有一批人坐着在吃,另一批人站着排队,生意红火,老板看到这样的景象后喜笑颜开。整个街上这时整个飘着一种复杂的食物的味道,街道上到处都是小吃店和餐馆,很多人就是冲这里的海鲜来的。

李雪一闻到食物的香味就走不动了,才想起今天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肖林今天玩的很尽兴,现在也表现得异常阔绰,挥着手说:“随便挑,想吃什么随便进。”李雪指着一家人少的地方,而肖林偏偏带她到了一家人多的地方,还嘴里抱怨着说:“兜里有的是钱呢。”进去后,还照着菜单把自己从未吃过的海鲜点了个够。

当他们吃过晚饭后,城市里的各种霓虹灯已经亮起来了,华灯初上,这个时候的城市才是最迷人的。各种酒吧KTV放着的富有节奏的音乐挑逗着每一个人的意志力。肖林在沿街找了家干净整洁的旅馆,把随身带的东西都放了进去,两人躺在床上稍作休息,等精神恢复过来,又听到到外面热闹非凡的气氛,于是也忍不住了,又擦了把脸后带着李雪去街上逛了起来。直到走得筋疲力尽时,毫无兴趣后,他们才回到旅馆,然后抱头大睡。美好的一天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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