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狱警走后,一群女人虽然看样子还想找她的话,但是却怕再次引来狱警,就没有再动手。
这一晚。
江芷落是冰冷的地板上睡的。
她最怕冷。
晚上根本没有睡着。
她冻的全身止不住的发抖。
想起妈妈,她鼻子不由有些发酸。
得知自己竟然入了监狱,她一定会很伤心。
对不起。
她真的很没用。
还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没想到,还是失败了。
难不成,韩绍晔真的要将她一直关在监狱里?
她不知道。
但是竟然韩绍晔已经将她关在监狱里,就不会让她轻易在出去不是么?
想到此,她的心里更加沉重。
这一边,韩绍晔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修长的手指不断摩挲着手中的玻璃杯,漆黑深幽的眸子看着窗外迷离的灯火,透着让人看不透的光。
“韩总,你真的要将江小姐一直关在。”似乎意识到自己逾越了身份,曹管家止不住了口。
韩绍晔转过神来,嘴角勾起,“不然呢?”
“但是,如果萧少知道了,恐怕不会坐视不管。”
“那就拭目以待吧。”韩绍晔双眸暗沉了下去,闪着凛冽地冷光,修长的手指抬起,摇晃了几下杯中的红似血的酒液,轻轻笑了笑,仰头将杯中的结一仰而尽。
其实,他并没有打算将江芷落一直关在监狱里。
只是那个女人实在太嚣张,惹怒了他。
一定要让她吃点苦头。
她才会怕他。
在监狱里,江芷落每天都没有吃饱过,饿的前胸贴后背,想起韩绍晔,她心里简直恨得牙痒痒。
难不成,他真的就这样不管她了。
这个该死的男人。
终于出来后。
韩绍晔就将江芷落带去了施工现场,“你干什么,你放开我。”江芷落伸出手用力捶打着他。
“你给我过来!”韩绍晔一路拉着她上了大楼。
大楼框架刚完成,四面透风,楼梯还未安装扶手,走在上面,江芷落都害怕掉下去。
到了十一楼,韩绍晔将江芷落狠狠的扔在地上,前面,是空的,往下,可以看到楼下的一切,急速的气流吹的她的脸颊生疼,她感觉自己身体里的血液都因为眼前可怕的景象冷凝了。
她知道,这里就是阳台塌方的地方。
韩绍晔带她来这里干什么?
难道,想将她从这里扔下去!
她脑袋里一片混沌,看着他锐利的目光,浑身就止不住地打哆嗦。
这里虽然不是九十九楼,但是摔下去,她还是会没命的。
“你放心,这次我不会将你扔下去。”韩绍晔笑起来,一步步朝着江芷落走上前。
“你不要过来。”他脸上的笑容,让她觉得恐惧。但是江芷落不敢往后退,后面,犹如万丈深渊,往后退,她很清楚,自己会摔死的!
韩绍晔蹲下身,黑沉沉地眸子,阴鹜的可怕,伸出手,拍了拍江芷落的脸颊,薄唇轻勾,“在监狱里受了那么多的苦头,你看你都瘦了。”
江芷落知道他绝不是在关心自己。
“别碰我。”她一把用力打掉他的手,愤怒地瞪着他。
韩绍晔眸中冷光刹那一闪,大手一把抓住江芷落的头发,扯着她来到楼的边缘,狠狠地说,“这里,就是阳台塌方的地方,如果有人从这里掉下去,那就是一条人命!”
他的眸子泛着猩红的光,用力瞪着她,“你知不知道,这栋大楼的主设计师付出了多少心血,你知不知道,这栋大楼一起施工的那些人付出了多少心血,你知不知道,那些民工在寒风中工作的时候有多辛苦,你知不知道,如果这栋大楼建好后,开始销售楼盘,就会住进来很多人,阳台塌方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头发被他扯的很痛,江芷落双眸涌出泪水,“我没想那么多!”
她只是,针对韩绍晔而已,并不想伤害其他人。
“你没想那么多?!”韩绍晔两道俊眉高高跳起,鼻间冒出冷气,双眸再次看向江芷落,冰冷如剑,“你为了报复我,就可以这样不择手段是么?!”
“我不择手段?”江芷落被他的话刺激到了,用力抬起头,双眸怒瞪他,“你逼我的公司辞退我,你逼我离开萧夜绝,不仅如此,现在还要拆我的房子!这件事,也是你逼我这样做的!”如果不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逼她,她怎么会这么做!
韩绍晔眼眸眯起,“本来我还想对你手下留情,现在,你的房子我拆定了!”
“你!”江芷落咬牙,双眸含泪的瞪着他。
他冷冷地说,“别用这幅表情看着我,像是我对不起你一样。”
“难道不是么?”江芷落双眸之中的泪水不由滑落了下来。本来就是他先对不起他的。
没错,是他。
吸了吸鼻子,她想要止住泪水,但是却根本不管用,泪水一滴滴的涌出,无法止住。
看着她脸上的泪水,韩绍晔漆黑的眸中漩涡越搅越深,“你哭什么?”
“……”
看着不停啜泣的女人,他心里愈发烦躁,用力瞪着她,“我问你。你哭什么?!”
“你管的着么!”江芷落冲他吼着。
韩绍晔咬牙,但眸中似乎多了几丝复杂的情绪,皱了皱眉,一把将她狠狠地甩在地上。
头也不回的离去。
看着男人的离去的背影,江芷落从地上慢慢的爬起来,拖着身子摇摇晃晃地回到家里。
打开门,贾爱莲看着满脸泪痕地江芷落,不由一惊,眼睛里满是关切,“江小姐,你这会怎么了?怎么哭了。”
“贾姨,我没事。”江芷落轻轻摇头。
“这段时间你去哪里去了?为什么联系不上你。”贾爱莲并不知道她字监狱里呆着。
“我被公司派去外地谈一个合作项目。”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啊?你知不知道我和你妈都很担心你。”
“对不起,是我让你们担心了。”
贾爱莲了解江芷落,她不会这样不懂事的,所以,她一定是遇到什么事了,在撒谎。
双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真的没事。”江芷落用力笑了笑,笑容显得很无力,“我去房间看看我妈……”
抽出自己的手臂,她向着黎艳姿的房间走去。
早上,买了一杯豆浆和一个包子,江芷落匆匆吃完,乘坐公交车到达公司,开始新的一天。
她真的很不想再去韩绍晔的公司上班,但是,现在还不是离开的时候。
是啊,江芷落,现在还不是离开的时候,你要忍。
这次下班后,韩绍晔派人送来一件裸色的礼服,让江芷落换上,一同前去参加一个晚宴。
车子在酒店门前停下,身穿红色制服的门童立刻上前,恭维的大开开车门,江芷落弯腰走下车子,寒风刺骨,可是她面色不变,礼节性的轻挽着韩绍晔的臂弯,仪态端庄的朝着酒店里走去。
步入会场,江芷落优雅的脱掉身上的大衣递给待者,一袭裸色长裙十分的典雅端庄,与身旁的西装笔挺俊帅的男人站在一起,立刻成了全场瞩目的焦点。
江芷落从小出生在豪门,这种场合游刃有余,悠然地在众人瞩目下款款移步。与韩绍晔一起在后排角落坐下来。
黎在蕴市长到达之后,拍卖会正式开始。
拍卖会上,人很多,不停有人举牌叫价,没有多久,拍卖师就落锤宣布,有人五百万买了一枚红宝石戒指。
拍卖会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江芷落看了一眼身旁翘着腿的男人,深幽的眸底让人看不透其中的深邃。
台上的大屏幕忽然一换,拍卖师拿着话筒介绍,“下面这件拍品,无疑是今晚最受瞩目的一件拍品,是江氏集团的董事长江孝义先生收藏多年的青花瓷瓶,起拍价500万。”
江芷落盯着前方大屏幕上的照片,胸口猛然一窒,那个青花瓷瓶,纹理和色泽都是那么地耀眼,却也是那么地熟悉。
当台上的拍卖师宣布竞价的时候,江芷落心像是被一只手紧紧的攥在一起。那个青花瓷瓶,是他父亲收藏多年的宝贝,后来江氏破产,讨债的工人闯入家里将所有的东西洗劫一空……
听着拿些令人咋舌的价格,她的心一点点沉入谷底,身边一直静默的男人忽然举牌,声音沉稳有力地道:“二千五百万。”
当韩绍晔翘着二郎腿喊出令人咋舌的数字时,全场一片哗然,江芷落蓦然扭头,亦是震惊的看着他。
接下来也有与之竞价的人,但当韩绍晔喊出天文一样的数字时,全场静默。
拍完会结束后,正退场时,忽然一个大约三十几岁的中年手中拿着一个锋利的刀子冲了出来!
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一下子慌了,尖叫着四处逃窜,会场立刻一片混乱!
“啊!救命啊,救命啊!”耳边响起人们惊恐的呼叫声,江芷落呆愣的瞬间,身旁忽然有一只有力的大手将她拉入怀中,她惊慌的抬起眸,只看到男人尖削的下巴。
尽管周围还是一片混乱,但是江芷落的心却莫名多了一些安全感。
不知道从何处涌出来的黑衣男子迅速将黎在蕴团团包围,在中年人拿着刀子朝着黎和蕴冲上前的时候,其中一个黑子男子抬脚将他手中的刀子踢飞,中年男人一怔,反应过来想要去捡地上的刀子,迅速被制止住。
“江芷落,你不要命了是吧?”别人都拼命的往外跑,她却一直傻愣的站在哪里。
头顶响起男人夹杂着怒气的声音,江芷落抬眸看着他黑沉的俊脸,才发觉自己还被他抱在怀里,想都没想,连忙推开他,丝毫不领情地说,“不管你的事!”
“你。”对于她的不领情,韩绍晔非常的恼火。
“黎市长小心!!”
江芷落扭头就看到那个中年男人忽然挣脱了几个男人的钳制,弯腰迅速捡起地上的刀子,大叫着朝着黎和蕴扑去,“去死吧!!”
黎在蕴只感觉到一个柔软的身体,忽然扑进了自己的胸膛里,力度太大,他被撞的脚步踉跄了几下,猛然撞到身后僵硬的墙壁。皱眉抬起眸,伴随着一声弱弱的闷哼,江芷落的身子砰然倒地!
“砰!”那把被鲜血染红的刀子落在地上!
江芷落背上的衣服一片血红。伤口的地方,正簌簌的往外涌着血。
那名中年男子也震住了。
没想到忽然会有一个女人不要命地冲了出来,替黎在蕴挡住了那一刀!
他身子连连后退,猛然转过身想要逃,却被几名黑衣男子迅速摁倒在地。
黎在蕴震惊而意外地看着倒在低下的江芷落,几乎是小心翼翼地,抱住了她娇小的身子,她苍白瘦削的脸上,两道细眉紧紧的拧在一起,看样子十分痛苦。
“江秘书,你怎么样?”他担忧的沉声问道。
“我,没事。”江芷落艰难地说。
她忽然在他怀中挣扎了一下,眼睛蓦然撑大,禁不住喊道:“好痛……”
黎在蕴的手用力按住她后背上的伤口,殷红鲜血,止不住的从他的指间疯狂渗出。
“我送你去医院!”黎在蕴只感觉迎面一阵凛冽的风扑来,眼前黑影一闪,韩绍晔就已经从他怀抱里夺去江芷落,抱着她疾步离去,在他碰触到她的身体时,江芷落的身子明显微微一缩,似乎是在抗拒他的碰触。
二十分钟后。
“呲!”长长的刹车声,车子晃了晃,在医院急诊大楼猛然停下。
车门打开,韩绍晔抱着江芷落飞快地向着大楼奔去!
紧随着,黎在蕴也赶到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