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声点，不要吞吞吐吐！”霍印喝了一声。
“对不起……”小痞子大喊一声。
“你说什么？”莫子涵也故意大喊一声“我还是听不见。”
“没诚意！”霍印眯眼眸，发狠似得抓着那地痞的头就往墙上撞。
小痞子被这么一撞，鲜血直流，连连求饶，声音也比以前大了两倍，“对不起……对不起……放过我吧……”
雪花还在飞扬，霍印阴霾的俊容让人寒毛直立，退却三尺。这样的狠劲，像是在发泄又像是在仇恨些什么。他的双眸深邃，凝着冰冷的风雪，散去了那份雾气，只剩下纠缠不断的千丝万缕，触目于莫子涵心中。
“你他妈欺负人！”那个被打倒在地的痞子吃力地爬了起来，趁着不注意，抓起一旁地上盛了小半瓶的酒瓶，就朝霍印再次冲了上去。
“霍印！小心！”莫子涵第一时间大喊，瞬间要上前。
苏拉却一把拉住她，“你干嘛？霍印对付这么吧起眼的小痞子难道你需要你帮忙啊？你看着就好了，他能应付。”
霍印一回头，那酒瓶已经朝着他的头砸来。他立刻抬起另一只手去挡，酒瓶直接砸在了他的手上，玻璃碎片割着他的肌肤，划出一道道伤口，扎进他的皮肉，酒液溅在他的身上，他的脸上，他的黑发。他直接抬腿，踹向那个男人，将他一脚踹飞。
“噗！”拿酒瓶的小痞子被踹倒在地，吐出一口鲜血。
“行了，印，别打了！小心闹出事情来！”苏拉吼了一声，回头喊酒保。
酒保们冲了上去，将那地痞从霍印的手中救了下来。
“滚！以后别再出现！”两个小痞子被打得吐血，抱在一起跌跌撞撞地走了。
“霍印？”莫子涵挣脱了苏拉的手走向霍印，来到他身边后先检查一下看他有没有受伤。
货运的右手被玻璃碎片扎了好多细微的伤口，鲜血混合着酒液，看上去惨不忍睹。可是那些玻璃碎片却仿佛扎进了莫子涵的心里，看着都疼。
“疼不疼？我带你去医院消毒包扎？”莫子涵建议道，雪中的她，一张小脸难掩焦虑彷徨。
霍印却一把将她抱住，沉声说道，“小伤，一点都不疼，你不要担心。就像你平时受那些皮外伤一样，虽然我不是警察，不过这点小伤也不算什么。”
“就是因为你不是警察，所以才要带你去医院。”莫子涵继续道。
“但是我是男人，所以不需要。”霍印沉沉微笑，说道。
雪一片一片落下，像是不会有尽头。
霍印突然和两个痞子斗殴，打得对方落荒而逃，也同样被暗算，右手扎了碎玻璃，酒液和鲜血混合在一起，让伤口变得黏糊。可他还紧紧抱着莫子涵，在众人面前上演煽情的戏码。白色的雪花纷纷扬扬落下，这一刹那定格成唯美的画面。
热闹散了，雪还在不停地下。
酒保们全都走进酒吧，一些客人也陆续走了进去。只剩下几个憧憬浪漫的女孩子，和男友或是和同伴欣赏着雪景。
“好了，别肉麻了！赶紧去医院处理伤口，发炎就不好了！”苏拉单手环胸抽着烟，长卷发柔柔挽在一边，精致妖娆的脸庞在灯光下模糊韵染，微扬起唇角。
苏拉收了视线，径自走回酒吧，只留下他们两人。
莫子涵顿时回神，扶住了霍印，抬头望着他急急说道，“印，我们去医院。”
霍印并没有拒绝，只是任凭她扶着他而行，“听你的，去医院。”
“我开车吧，你这样子也没法开车。”，索性莫子涵开车去道霍印娶了附近的医院。
此时此刻，莫子涵站在外科的诊室内，静默地望着他，忽然有种时光荏苒的感觉，想起了他们刚认识的时候。
半响后。
“没什么大事，我给你开些药，让护士处理下伤口就可以。”老医生检查完伤口，立刻开了单，而后转到了隔壁的医务间。
“你这伤一定是跟人打架了吧？年轻人不要总是用武力解决问题，有什么事情坐下来好好说，什么不能解决的？前几天有两个年轻人就是因为一点点小事打得头破血流，多不值得！”护士是个中年妇女，一边替他消毒，一边热心地叮咛督促。
霍印难得听话地坐在椅子上，却也不反驳。
“小姑娘，你是他的女朋友吧。你男友长那么好看，成天打架可不好啊，万一哪天打脸上怎么办？”护士逗趣地说道，莫子涵红了脸。
“恩，我知道了。以后不会让他打架了。”莫子涵捧着他的大衣外套，轻声说道。
在医院处理完伤口，莫子涵和霍印回到湾仔小区公寓。
霍印径自朝沙发上一坐，沉声说道，“子涵，我要洗澡。”
“我给你放洗澡水。”莫子涵应了一声，开始替他张罗。
放完水后，莫子涵走出洗浴间，却见他右手还缠着纱布。
他该怎么洗头？似乎不怎么方便。
莫子涵索性端了个椅子做进洗浴室，而后才朝他喊道，“印，水放好了，你过来。”
霍印果然站起身来，走到洗浴室外倚着门兴味地问道，“你替我洗？”
莫子涵一手探向霍印的头试着水温，一手拿着毛巾，强调道：“你快坐好，不是替，是帮，我帮你洗头。”
“一样的。”霍印的声音低了许多。
莫子涵伸出手覆上他的手，他的大手总是那么温暖，让她留恋眷恋，呢喃问道，“霍印，你怎么了？”
霍印怔怔地望着她，一瞬失神，让他记起什么。他轻轻地垂下手，她冰凉的温度却还残留在他的手背，什么也没有多说。
洗完后，霍印转身走出洗浴室，莫子涵诧异地望着他，而后追了上去。
莫子涵瞧着霍印走向客厅坐下，脚步停了下，还是慢慢地走向了他。手里还拿着毛巾，她在他面前半蹲，继续替他擦着头发，沉默地望着他，只是她没有再说半句话。
四周寂静，霍印突然说道，“她替我洗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