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纪缘道睁开眼,发现自己睡在自己的床上。云翔俯在床榻旁松软的大草甸上,睡着了。受伤的翅膀已经包扎了起来。他拍了拍脑袋,似乎自己应该不在这的啊。“啊!”胸口好痛啊。他撩开衣服,才发现自己的胸前青了一大块。应该是被黄袍郎君的战斧罡气所伤的。他摸了摸腰间,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头上的汗珠豆大豆大的从脸颊滚落。
完了!本派的镇山之宝紫金红葫芦!这可是家师的命根啊!要是让师兄弟们知道了,一定会让师兄弟们心寒的!
“我该死!我没用!我该死,就是这张臭嘴,好好的要喝什么龙蛇天仙酒嘛,现在不但黑灵蛟没收到,还赔上了紫金红葫芦!”他开始抽起自己的馋嘴来。房里发出啪啪的声响。分外响亮。把熟睡中的云翔给惊醒了。云翔见到主人这样折磨自己,心里很不忍心的,可是她没有半点办法。因为她也明白,掉了这镇山之宝,对神霄派意味着什么。
次日清晨,纪缘道磨磨蹭蹭地来到了师傅的房外。“是缘道在门外吗?”房中传来师傅慈祥的话语。“是弟子。”纪缘道吱吱唔唔地说道。
“进来吧。”纪缘道推门进去,他师傅正在给三清祖师上香。纪缘道唰地一声跪在了地上,热泪盈眶。
“对了,你的脸怎么红肿红肿的,为师赐你的道家至宝,紫金红葫芦呢?”欧阳天鹏在三清像面前整了整衣冠道。
“掉了,”脸肿得犹豆腐泡的纪缘道拉长了一张苦瓜脸道。
“什么?”
“掉了,”
“啊?”欧阳天鹏脸唰地一下铁青铁青,眉角微微颤动着,发不出半点声响来。
此时东方清玄意气风发地走了进来。“恩师这是怎么回事啊?”
“师兄!我,我把紫金红葫芦弄丢了!”跪在地上的纪缘道泣不成声。
“你!你给我滚!以后你再也不是我神霄弟子!你的生死与我神霄派无关!”这句话语明显带上了浓重的真元,把屋里的花瓶茶具全部震碎了。房里弥漫着呛人的空气。纪缘道被震得双耳喷血,东方清玄也被震得跌坐在地上。爆怒之下的欧阳天鹏双目喷火,真得想把眼前的纪缘道剥皮抽筋。
纪缘道连滚带爬地出了房门。
神霄派的山门外,跪着一个灰衣男子。天空中乌云薄薄的铺展,不散开,也不凝聚风无力地吹着吹着。
想把他脸宠的泪吹干,可是泪又再一次流了出来。恩师对他来说,就是他的再生父母。他自幼父母双故,被恩师收留,传授给了他一身绝学。有神霄御剑诀,飞云抖月行云术,符法三千。这都是修真者梦寐以求的绝学。因为他是欧阳天鹏的第一百个弟子,而当时欧阳天鹏正好三百岁,再加上当时的小缘道十分乖巧听话。所以老道非常宠爱他。视他为亲子。
没有人为他送行,只有云翔陪伴着他。云翔也像他一样,跪在山门的入口,泪打湿了她银灰色的羽毛。
冷风鸣鸣地吹着,寒冷像一层灰色的纱幔,严严实实包裹着他们。冬日的寒风混合着满腹忧郁填满了他的心房。他们一直跪在这灰色的星空下等待,等待恩师的宽恕。可是一连三天,师门也无人来问津。失意绝望下的纪缘道,带着云翔离开了这片充满回忆与欢笑的故土。
南海龙宫敖云房内:
“表哥,您可要为小蛟作主啊!”一对蛟夫妻跪在地上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他人界的修真者简直是欺人太盛,这么不把我水族放在眼里!好,我现在就向父王点齐兵将,联合四海龙族,踏平藏剑山,神霄宫!”
眼前的这位男子身高在一百八十五公分左右,浓眉大眼,直鼻方口,方正的脸膛,宽广的眉宇不时散发出浩浩正气。身着一身水蓝色的战甲,身披一件水红色的蜀锦披风。
南海龙宫议事大厅:
“父王,人间的修真者也太不把我龙族放在眼里了,说我们是旱地里的蚂蟥,粪坑里的泥鳅。”敖云义愤填膺道。
龙王看了看黄袍郎君和黑灵蛟,他们点头犹如小鸡点米,一个劲地乱点。
“好吧!小云,不要去惊动你的叔叔伯伯们,你率本部虾兵蟹将把神霄派灭了就好,千万不要去动昆仑和蜀山,全真和正一。明白吗?他们有多位祖师都已得道,在天庭位置是很高的,还有,少杀点人,”话语未落敖云已经气呼呼地冲了出去,他再也听不下去这个老不休的唠叨了,恶蛟夫妻像两条金巴狗一样哆哆嗦嗦地跟在了后面,他们对视了一眼,笑嘻嘻地拍拍手,跺跺脚,碰碰屁股亲亲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