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不知道几点,非羽忽然被一阵奇奇怪怪的声音惊醒,立刻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拿着手机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侧耳细细的倾听。
可是还没等她听清楚这声音究竟是哪里发出来的,究竟是什么声音的时候,声音忽然戛然而止。
沉默了几秒钟,伴随着轻微的“咔哒”一声,外面的某扇门似乎被人打开了,听到这个声音,非羽就是一惊,瞬间觉得毛骨悚然,自己明明已经把房间门全都锁上了,还有谁能这么轻而易举的打开门啊?!
听着外面隐隐有脚步声朝着自己的房门而来,非羽的小心脏更是狂跳不已,黑暗之中也不敢开灯,她只能凭记忆摸索着周围有没有什么称手的“武器”。
记得门边不远处有一个柜子,上面有一个珊瑚形状的木雕,现在自己能快速拿到手的也就只有这个了吧。
想着,非羽蹑手蹑脚的摸到柜子旁边,轻轻的拿起木雕,紧紧的握在手里,同时给克莱尔发了一个短信,向他求救,然后将手机静音放在柜子上,双手紧紧的握住木雕,悄然躲到了门后。
此时,外面的家伙已经轻而易举的在外面把门解了锁,握着门把手用力推了半天,才把门推开了一条小缝。
非羽听到地上的摩擦声,这才想起来自己睡觉前把床头柜搬了一个抵在门上,现在为自己拖延了时间。
随着床头柜一点一点的被门推到了一边,非羽小心翼翼的避开柜脚,逐渐接近门边,只等来人一进屋,她好直接从身后把他打昏。
终于,床头柜被抵在了门后的墙上,门缝也已经足够一个成年男人进屋了,非羽屏住呼吸,只等隐约借着窗外的月光看清来人头部的位置,给他致命一击——
“砰!”
一声闷响。
“噗通!”
随着有人倒地的声音,非羽还是不放心的退到一边,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房间里全部的灯。
只见一个半裸的男人此刻正面朝下的趴在地上,非羽正想着把木雕找地方放下,忽然发现上面似乎沾染了点点的血迹,有些心虚的放好了木雕,她这才蹑手蹑脚的走到了男人身边。
绕着男人转了一圈,非羽越发觉得地上趴着的这个家伙有点儿眼熟,小心翼翼的在他脑袋旁边蹲下,把遮住脸的头发撩了一下——
“经……经理?”
趴在地上被非羽打的昏迷不醒的家伙正是之前喝多了的任大冰山,此刻后脑勺已经有一处被木雕打破了皮,好在创口不大,在刚刚非羽研究他身份的时候伤口处的鲜血已经凝固了。
见自己打错了人,而且还直接把大boss给得罪了,非羽心里那叫一个苦,这大冰山难道还有半夜梦游的习惯,这次真的不怪自己反应过度了啊……
心里默默的碎碎念着,非羽又用力把任轩从地上拖了起来,想了想,直接拖到了最近的自己的床上。
拽起他的过程中,他身上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安顿好了任轩,非羽捡起来一看,原来是这个公寓的通用房卡,难怪他能那么轻易的打开所有的门。
把房卡妥善的收好,非羽满屋子的找急救箱,大冰山脑袋后面的伤也不知道严不严重,看样子还得快点儿去医院打一针破伤风才行,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先消毒。
好不容易找到急救箱,把任轩扶起来靠在床头上,非羽试图用棉签沾上酒精消毒,可奈何这个姿势实在是不方便,试了几次,都是以失败告终,正在非羽耐心快要耗尽的时候,门铃响了。
“铃铃铃!”
看了一眼自己一愣神就又顺着床头滑下去的任轩,非羽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急匆匆的跑到门边,心里还在纠结,这个时间,到底谁会来自己这个公寓啊,难不成是林潇潇?
透过猫眼一看,非羽长出了一口气,门口站着的正是她在美国最好的朋友,克莱尔,打开门,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立刻就被克莱尔拽到了身后,身边两个警察直接冲进房间,四下检查着。
“这是?”
口头虽然这么问着,可是非羽也反应过来了,大概克莱尔收到了自己之前发送的求救短信,这才报了警,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想到这里,非羽真是感动不已,狠狠的给了克莱尔一个大大的拥抱。
这时,两个警察也已经发现了躺在非羽床上半裸的任轩,发现没有什么威胁之后,几人这才一起进了房间,两个警察抱着肩,站在任轩身边,等着非羽给他们一个解释。
非羽赶紧把之前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并说明一切都是误会,看这里也不会有什么情况了,两个警察转身离开,只剩下克莱尔、非羽,还有一个“重伤昏迷”的任轩了。
“克莱尔,我还得麻烦你一下,你帮他穿件衣服,他头上的伤口需要马上处理,咱们得带他去医院。”
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克莱尔虽然有些不太情愿,但还是帮非羽把任轩弄到了楼下的车里,三人驾车赶往医院。
在路上,克莱尔满脸的不悦。
“维达,这人不是好人,就算他是你的boss,也不可以夜半三更的闯进你的房间,这是你机灵,在他行凶之前把他打昏了,如果不是你先发制人的话,今晚还会发生什么事情真的是难说了,你直接辞掉那边的工作,回来吧。”
非羽回头看了看躺在后座上的任轩,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克莱尔,他今天应该只是喝多了才做出这样的举动的,而且上海那边对我来说真的非常重要,我不能因为他就辞掉那边的工作,真的谢谢你的好意,我有必须待在上海的理由。”
看着非羽一脸的坚决,克莱尔除了轻叹一声,也不知道该怎么规劝了。
很快,三人就到了医院,接诊的大夫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很是幽默,看到任轩后脑的伤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幸亏他喝了酒,麻药可以省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