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沫冉虽然在酒吧工作,可是对于法语,她从没放下过,平常都有在巩固,所以这时候做起翻译,还是驾轻就熟不怎么费力的。
花了两天时间,尤沫冉把袁轻音给她的工作做好了,再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确认没什么错误的地方了才把文件放包里放好,找个时间给袁轻音送过去。
说起来她都好久没见过陈志辉了,想着这个周末没事的话去他家看看。
周五晚上是酒吧最忙碌的时候,尤沫冉手都酸死了,一刻不停地调酒端酒,连喘个气的时间都没有。好不容易有了空挡,她赶紧去了趟洗手间。
回来的时候,她看到有人坐在吧椅上,便马上过去招呼:“您好先生,请问需要喝点什么?”
来人抬头问她:“这里除了酒,有饮料吗?”
尤沫冉看到他的时候,总觉得他很眼熟,想了一会儿,指着他说:“哦,你就是那天喝醉酒的那个人吧?”
霍士庆看着尤沫冉,确认自己没见过她,可是看起来她好像见过他,听她这么说,他想起那天施卫臻说他差点和别人撞车了,难道就是她?
“听卫臻说我那天喝醉了好像发生了点事,如果有冒犯的,我在这里向你道歉。”霍士庆彬彬有礼,和那天看到的那个略显邋遢的醉鬼完全不是一个样子,而且仔细看起来,要比那天晚上帅多了。而且不是那种夺人眼球的帅,而是浑身透着一股子沉稳和成熟的魅力。
尤沫冉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再说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这个男人看起来很顺眼,所以也笑意相对:“没事,不过你要是下次再酒驾的话,说不定就不会这么好运了,就算不出意外,要是被警察逮到了也有你好受的。”
霍士庆面带歉意,不好意思地说:“那天发生了点事,所以……那是我第一次喝醉,现在我都不敢喝酒了。”他摊了摊手,略显无辜。
尤沫冉轻笑了起来,想不到他还挺随和。给他倒了杯可乐,她玩笑道:“你别说,那天你还真冒犯我了。”她故意严肃起来,“我到现在还觉得生气呢!”
霍士庆紧张起来,他以前没醉过,所以不清楚他的酒品怎样。
“对不起,我……”
“算了,”尤沫冉不忍心为难他,“其实也没什么,你下次注意点就好了,反正我没吃什么亏。”
“谢谢。”霍士庆说,他喝了口可乐,垂下头,显得有些落寞。
尤沫冉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可是这次她却难得有了好奇心,于是向前倾了一点,低声问道:“那个,你是不是失恋了?”
霍士庆诧异地看向她,尤沫冉连忙站直身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就是你那时候在喊一个女生的名字,所以我就想……”其实她差点想说抱着她了,不过还是把这个给省略了。要不然不是会有些尴尬的吗?
“是吗?”霍士庆有些羞愧,都这个年纪的人了还闹出这样的事情。
看他这个表情,尤沫冉想她应该是猜对了,可是霍士庆却说:“不是失恋,是我的妻子要和我离婚。”
“啊?”尤沫冉没想到他竟然结婚了,不过也是,看他这个年纪结婚也是正常的,未婚才应该奇怪吧。她挺想继续问为什么的,可是这是人家的家事,她去问算是怎么回事呢,再说他们非亲非故的,这还是算起来第一次的正式见面,她问了也显得失礼。
不过她没主动问,霍士庆却是主动说了:“我和我妻子结婚三年了,我们感情很好,可是最近一年,因为我工作上出了点问题,愈加忙碌起来,少了很多陪她的时间,长年在外出差,她开始埋怨我,甚至怀疑我是外面有了人。我没有去解释,想着她应该要信任我的,我这么辛苦为的不就是想让她能过上好日子吗?可是她不理解,和我吵架,上周我出差回到家,却没有看到她。她走了,去了国外,还留下了一份离婚协议书。”
“你很爱她,是吗?”尤沫冉不用问也知道答案,看他那天的表现和现在的表情就能看出来了。
果然,霍士庆说:“是的,我非常爱她,我知道她也是爱我的,可是就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离开我,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情,一点都没有。”他用手支着头,显得疲惫而无力。
“很多事情不是单由简单的逻辑能够解释清楚的,尤其是女人的心思。或许她要的不是你的解释,而是你的行动呢?”尤沫冉不是情感专家,所以不懂这种事情该怎么去劝说,只能凭着自己的理解去分析。
“或许吧。”把可乐一口气喝完,霍士庆放下杯子,“对了,说了这么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我叫霍士庆。”
“我叫尤沫冉。”
“霍士庆……”尤沫冉躺在床上,伸手在空气中用手指写了霍士庆三个字,可是随后马上挥掉。
她赶紧拍拍自己的脸,“怎么会想起他呢?”尤沫冉诧异,一个有妇之夫,她想他干嘛?看得到又摸不着,就是摸着了她也不能吃啊!
真可惜,难得遇到一个顺眼的呢!
尤沫冉叹息了一声,然后伸了个懒腰起来。
吃完中饭,尤沫冉打了个电话给袁轻音,本想去她家找她的,结果她说她在公司。于是尤沫冉便去她的公司找她了。
“你看你,怎么跟个两天没吃饭的饿狼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从非洲难民营逃出来的呢!”尤沫冉才到袁轻音公司楼下,她就火急火燎地跑了出来,然后便拉着她到快餐店了。
袁轻音嘴巴塞满了食物,根本没空理她,狂风暴雨般地席卷了大约十分钟后,才终于平静了下来。
打了个饱嗝,袁轻音灌了两口水,吐苦水道:“你不知道我们公司多么惨无人道,我都好几个星期没有周末过了。现在我才羡慕你了,每天晚上八个小时,白天还有时间休息,最关键的是,不用消灭脑细胞。”
尤沫冉给她抽了两张餐巾纸,好笑道:“不知道谁前两天还在嫌弃我没出息待在那个地方,现在反倒羡慕起我来了。你说你立场是不是太不坚定了也?”
“你是不知道啊,”袁轻音诉苦道,“我每天累得跟头牛一样,就差蒙着眼睛磨磨了,可是老板还是不满意,见天的鸡蛋里挑骨头。”
袁轻音的上司是个三十八岁的未婚女人,她严重怀疑她内分泌失调外加更年期提前,否则干嘛每天针对她们这些比她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呢?虽然她属于已婚行列,可至少年轻不是,多少比那个老处女好看点,所以就飞来横祸被嫉妒穿小鞋了。
“所以我说嘛,还是我有远见不是?”尤沫冉对自己不进外企工作的决定非常得意。她从包里拿出那份文件,放到袁轻音面前,“喏好了,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了,涉及专业知识的那方面你看仔细些,其他的我还是有把握的。”
袁轻音接过文件,一脸的感激,“谢谢你啊冉冉,多亏有你,否则又要好几天睡不好了。”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她急忙说,“今天没时间,下次空了请你吃饭。那我现在先走了,否则老巫婆又要有话说了,再见。”
招来服务员结好账,袁轻音就急急忙忙地走了。
尤沫冉看着她的背影,想象着如果当初她也和她一样去外企面试工作了,是不是现在也是这样的生活?
缩了缩脖子,尤沫冉光靠想的就觉得这样的生活令人毛骨悚然,幸好她没有随大流,还好还好!
周六晚上,温周把夜宵给尤沫冉的时候,她叫住了他。
“温周,你明天下午有没有空啊?”尤沫冉问。
温周想了想,回答:“有啊,怎么了?”
尤沫冉把袁轻音给她的两张票拿出来,“我有一个大学同学给了我两张晴天模特公司的夏季服装秀的门票,我借花献佛,感谢你每天给我买夜宵,请你去看,都是美女哦,去吗?”
温周看着她,问:“你是因为没有人陪你去才叫我的吧?”
“当然不是,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你去不去啊,不去我找别人。”尤沫冉做势就要把票收回来。
温周连忙把票拿了,“有美女干嘛不看,当然去。”接着便把票塞口袋里去了。
“切,德行!”
服装秀的开始时间是周日下午两点,尤沫冉吃了饭后先去上网。
上着网的时候才猛然想到她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尤沫冉马上去找那条和尤陌辰一起去买电脑时穿的裤子。
找到裤子,她往口袋里一掏,掏出一张被揉得面目全非的名片。
尤沫冉把它展开,还好,还能看到电话号码。
回到电脑前,她打开了几个网页,然后发表了一个帖子。
她把同一个帖子发在了好几个网站,等到她觉得可以的时候,看着手里的名片面露奸笑:“施卫臻是吧,哼,让你知道得罪姑奶奶我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