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如雨他们见李阡陌匆匆离开,这里也没自己多少事情,皇太后便带着她们两个小丫头,离开了六皇子在宫中的寝殿。六皇子曹仞稍作休息也出宫回了自己的六皇子府。
卿官龙等人在六皇子之后,各回各家了,倒是早了卿如雨她们半个时辰。
卿如雨她们陪着皇太后再聊了一会儿,就起身拜别皇太后。
由于今日皇后带着众嫔妃出宫去祈福,他们倒也不用凤禧宫去向皇后娘娘请安,便在东门与北门的岔路口分开了。
卿如雨前脚坐上马车离开,后脚刘公公就接到了崇德帝的懿旨,马上就与另一位大太监分别带着一份懿旨,向皇城的北边与东边走去。
卿如雨已经回到卿家了。刚进大门没多久,家中的大管家福叔就来寻她。
“二娘子,老爷在寻您,说是您若是回来了,请您随在下去一趟书房。”
卿如雨听及此,便是知道父亲有要紧事要与她商量一下:“福叔,我现在就过去。估计父亲是有急事相告。”
福叔闻言,立即领着卿如雨去了卿官龙的书房。
卿官龙书房附近的院子里的仆人都给撤走了,平日戒备稍显森严的书房,此刻倒是有些冷清。
福叔将卿如雨领到院门口就告罪离去。卿如雨也没说什么,自己乖乖的去敲父亲的房门。
“进来。”
低沉的男音平淡如水,不起一丝涟漪,却尽显威严。
卿如雨轻轻的推开了门,仔细听了听院子里的动静,快速闪身如内,并反手关门。
“父亲,何事如此着急唤女儿前来?”
卿官龙见着她,心里悬着的石头稍稍放下了些,淡笑着摇头道:“无甚,只是为父念你年幼,担心你进宫闯出些什么祸事来。”
“爹,女儿有那么蠢笨么?”卿如雨倒是有些不快,嘟着嘴道,“难道您嫌弃女儿了?”
“诶,哪里的话,为父只是担心你受委屈罢了,再大的祸事有爹顶着啊。”话毕,卿官龙就从旁边的暗柜里端出了一盘糯米糕。
“乌拉,爹爹最好了~”从前世到今生,卿如雨一直都特别喜欢吃糯米糕。
只是,从前记住这事的只有自己的俩闺蜜,一直照顾她、已经去世的管家婆婆,她可爱的小满,以及,那个恨着她,送给她毒药的那个男子。
现在,全家人嘴上不说,但总是默默记住家人的爱好和习惯,无言的包容着。
卿官龙看着自己十岁的小女儿露出如此的情态,不由地勾起了唇角。小女儿太懂事,只有在这种时候才像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小姑娘家家。
他伸出手去揉揉卿如雨的头,小孩子的头发顺滑无比,有些软软的。
无意间,他看到了女儿手腕上的那个镯子,瞳孔猛地一缩,脸上多了几分不可置信的神色。
但他终究是比较理智的一个人。
在快速平复了自己的心神之后,他状若无意的问出了口:“你这镯子倒是新颖,是太后赐的吧?”
“爹爹当真是好眼力,一眼就看出来了。”卿如雨笑了,眉眼弯弯的,看着倒是纯良无害,“爹爹不吃些糯米糕?怎的问起了这档子事。”
“无甚,”卿官龙眼含笑意,温和的说着,“只是为父怕你会搞丢或磕着了。”
“不会的啦。”
倏地,门被人拍响了,有些急促。
“何事?”卿官龙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门外的福叔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失态了,便恭敬地说:“老爷,刘公公来了,刘公公带着封郡主的旨意来了。”
“阿福,你通知各院没有?”卿官龙虽说被惊了一下,但还是比较镇定的。
“已经通知了。”
“你先去请刘公公去中堂,吾与雨儿随后就到。”
“是,老爷。”
还好卿如雨回来的时候没有先去换身常服,郡主朝服还穿在身上,她就等在了院门口,等着卿官龙换了衣服与她一道走。
进了中堂,刘公公赶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向卿官龙和卿如雨行礼,贺道:“老奴在此恭贺卿大人和沧浪郡主。老奴此次前来是来送封郡的赏赐的。”
“那就借刘公公您的吉言了。”卿官龙还礼,面色稍霁。
刘公公也是习惯了卿官龙这张冰山脸,只是笑笑:“呵呵,郡主今日气色不错啊。”
“可不是,太后娘娘面善,对我等小辈又分外宽容,气色不好都不行。”卿如雨既回了刘公公的话,又借机赞美了太后一番。
没办法,估计太后的大腿,她自己是必须得抱的了。
刘公公又与父女俩客套了一番,见众人都到齐了,这才宣旨。
在这道封赏的最后,皇帝赐了卿如雨两件非同寻常的东西。
“郡主殿下可要好好收着这金鞭,这可是上打得贪官污吏,下打得乱臣贼子的御鞭啊。”刘公公笑眯眯的,像一只老狐狸,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
卿如雨真的一点都不想接过来,可是要是她不接……算了吧,她还很年轻的说……
“谢陛下恩典,臣女惶恐。”
“欸,莫要惶恐。陛下还赐您了这龙头银鞭。”
“这等贵重之物,陛下怎……”
“陛下说了,这是专门赐予沧浪郡主的身份象征,请郡主好好保管。”
“是。”
说实话,卿如雨一点都不想收下龙头鞭。但是比起自己的小命,他要我骄奢我就骄奢吧,只要有度,总比丢命来的好。
她将龙头鞭从刘公公的手上接过。无比郑重地缠在了自己的细腰上。
啊,好重!这鞭子好沉啊,比平时训练的沙袋还要重啊嘤嘤嘤,老腰要断了……
卿如雨在心里嘀咕着,面上却还是笑吟吟的,似是一点事情也没有。
父子四人在客套间,将刘公公送出大门。他们看着刘公公的马车队的离开后,才缓缓将大门关上。
一家人无话,只有卿云淳趁机搂了搂妹妹的肩膀又很快放开,以示安慰。
卿如雨见天色不早了,便起身告退,回了自己的忆椿院。
她一回到院中,便叫人打了热水来,沐浴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