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兮冷冷看着太后:“有本事你就杀了我试试?看看你与靖渊会变成什么关系?”苏婉兮知道对于上官霜儿而言如今最重要的便是沈靖渊了,若是没有沈靖渊她便什么也不是。而且她与沈靖渊之间母子情谊也并没有那么深厚,所以还是很忌惮,若是沈靖渊真的一怒之下与她断绝了母子关系,那她在宫中也就只是空有其名了,日子长久也会难过。
太后恶狠狠的看着苏婉兮最后还是狠狠甩手:“你不要以为仗着迷惑了靖渊便可以作威作福,即便哀家不动手,想要除了你的人也多的去!”
苏婉兮也知道,若不是沈靖渊将自己保护周全,恐怕想要自己命的人早已经暗中动手了。多少人都忌惮着自己还残存着势力,怕沈靖渊再重蹈沈文的覆辙,可沈靖渊自己明白,他和沈文不一样。苏婉兮更是心中有数,如今的她对沈靖渊,早已经造不成半点危害,因为她,已经失去了那颗满是仇恨的心,再也坏不起来。
“太后,请您将如羽交给我吧。如今我在宫中也只会安安静静带着,恪守本分,绝不会再做出什么危及江山之事。”苏婉兮淡淡说着。
太后轻蔑笑道:“这么快便向哀家求饶了吗?!”
苏婉兮淡淡道:“我只是在表明自己的立场。我不想与你为敌,要知道先皇已逝,你我没有什么好争夺的了,至于您的儿子,他是一国之君,一切的事情,他自有主张,你我都无权干涉。”
太后冷冷看着苏婉兮:“很好!你说得很好听!”太后心中恨不得让苏婉兮立马下十八层地狱,若不是因为苏婉兮蛊惑了沈文,害得沈靖渊没能第一时间坐上皇位,她又怎会进冷宫呢!不过如今的局势她也知道,不能够与苏婉兮直接撕破脸,毕竟苏婉兮那些狐媚手段没人能说得清,沈靖渊如今被她迷惑之深,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出来。“可是,你说得倒是在理,以前的事情哀家可以既往不咎,可是你要明白你的身份,你可是先皇的女人,怎能够去魅惑皇上?!”
苏婉兮蹙眉道:“您放心吧,我与皇上清清白白,什么也不会再发生了。”总之在宫中的时间只有这几年了,对于上官霜儿,苏婉兮也不想花太多精力去对付,毕竟她是沈靖渊的母后,能忍则忍,能躲便躲,最好是进水不犯河是,相安无事几年。
太后冷冷一笑:“你最好记得你今日的话。”
“嗯。婉兮自当记得。”
“好,李公公,去吧公主抱出来。”太后淡淡说着。
李公公一惊:“太后娘娘!这……”
太后狠狠瞪了一眼李公公,李公公立马噤声,只能够遵命。
如羽被交到秋来手中,苏婉兮看着襁褓中小小的孩子,眉宇之间与白倾城倒是不大像,与沈靖渊也不大像,倒是与白子序分外相似。顿时苏婉兮心中更添了对这个孩子的怜爱之情,毕竟是自己的亲侄女,她的母亲如此恶毒做了那些事情,始终她是无辜的。
“多谢太后了,那婉兮先告退。”苏婉兮说着便要走人。
太后也不强留:“慢走。”
苏婉兮走后,李公公才不解的上前:“太后娘娘,她自己送上了门,为何如此轻易便放她离开,还让她带走了孩子?!”
太后冷冷而笑:“要对付她得慢慢来!”
李公公恍然大悟,阴险一笑:“太后高明!”
入夜,苏婉兮与如云一同守在如羽的摇篮旁,看着摇篮中稚嫩的孩子。说来也是奇怪,听说如羽在慈元宫总是苦恼不已,反而倒是来了芙蕖居后便得安安静静,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总爱盯着如云看,如云伸出手去逗她她还乐呵呵的笑出声。
“娘亲,哪儿来的小妹妹,会一直在我们这儿吗?”如云伸出手,让如羽小小的手握着她的手指,然后又收回来,在伸过去,两个人都乐此不疲。
苏婉兮淡淡一笑“娘亲刚生下来的妹妹,当然会一直在这儿啊,她叫如羽,以后就是你的亲妹妹、”
如云一脸好奇的望着苏婉兮:“生孩子这么快啊?!那云儿也要生一个!”
苏婉兮忍俊不禁:“傻孩子,你还小,要及笄之后,遇上了自己心爱的男子才能够生孩子呢。”
如云一脸失望,似懂非懂的点着头:“好吧~”不过又看向摇篮中的如羽,瞬间高兴道“不过我有小妹妹了哦!”
苏婉兮浅笑,看着如云这孩子,看来她还是很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妹妹。
“婉兮。”沈靖渊匆忙从门外走来。
“父皇!”如云第一个站起来冲向沈靖渊:“你看小妹妹!!”
苏婉兮起身相迎:“来了也不派人通传一声。”
沈靖渊拧眉:“我很担心你。”
苏婉兮淡淡一笑:“有什么担心的,还怕太后娘娘吃了我不成?你看,如羽和我这不都好好的在这儿吗?”
沈靖渊倒是还无心看如羽,看着苏婉兮担忧说着:“母后那边以后你都经量远离吧,总之日后也有子轩照顾她,无需担心。”
苏婉兮知道皇宫之中所谓亲情也早在勾心斗角中淡去,点头道:“嗯,我知道。快,过来看看如羽,你看她与她外公长得好像。”
苏婉兮拉着沈靖渊一同到摇篮旁边,如云也趴在摇篮旁边逗着摇篮中的如羽,如羽呵呵的笑得分外高兴。
沈靖渊望着摇篮中笑容温暖的孩子,倏地心中才觉得有些愧疚,那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孩子。想要伸出手去摸摸,可是一想到白倾城曾经做过的事情,又将手放了下来。
“摸摸她吧,她都出生好几个月了,恐怕从来没有感受过父皇掌心的温度吧。”苏婉兮轻声说着。
沈靖渊微微叹息,带着浅浅的笑容伸出手去摸如羽,如羽本来看着如云笑着,沈靖渊抚摸上她的小脸蛋时,她便呆呆的望着沈靖渊去了,双眸充满了好奇。
“你看,她不认识你呢。”苏婉兮说着,也上前道,“如羽,看看父皇来了。”
沈靖渊看着摇篮中的孩子深吸一口气,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如羽。
几个人在房中围着摇篮望着如羽谈着琐事,时光仿佛凝结在了此刻,不论是沈靖渊还是苏婉兮,心中都觉得此刻弥足珍贵。可是时光,总是会过去的、
转眼间已经入秋,芙蕖居中日子也还安宁。
“主子,五王爷来了。”秋来禀告着。
沈子轩?苏婉兮微微蹙眉,自己回宫以来与他也从未见过面,他这时候突然找上门是为了……
“备茶偏厅。”苏婉兮说着,放下手中的刺绣去了偏厅。
偏厅之中,沈子轩身着朝服大步而来,一看便是下了早朝便径直过来的。
“王爷,别来无恙。”苏婉兮起身相迎。
沈子轩淡淡的看着苏婉兮,开门见山:“你与皇上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婉兮蹙眉:“什么?”
沈子轩质问的说道:“你与他的事情我都知道,可是你为何要他放弃一走带你离开?”
苏婉兮微微一怔:“你是来质问我的?”
沈子轩深吸一口气:“我只是想告诉你,东阳不能没有他。”
苏婉兮缓缓转过身去:“我并没有逼他。”
沈子轩叹息,他也知道,是沈靖渊太过迷恋面前这个女子,而且他们之间的事情,包括白舞雪,包括诅咒的事情他也都知道,可是……他不想接受这个江山,更不想……再也见不到苏婉兮。“留在宫中不是一样吗?寻药的事情,大可叫别人去。”
苏婉兮道:“既然一切的事情你都知道了,那么你也应该明白,这儿是我最不愿意待下去的地方。”苏婉兮回过身子来直直的看着沈子轩。
沈子轩语塞,面色有些纠结:“可是……可是东阳王朝不能没有皇上。”
苏婉兮淡淡道:“那你去与他说吧,我一个人,也会出宫的、”
沈子轩无奈,因为苏婉兮要离开,所以沈靖渊愿意放弃一切与她离开,他早就劝过沈靖渊可是并没有什么用,沈靖渊为了说服他继位,连白舞雪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王爷,你若恨我,我也毫无怨言。”苏婉兮淡淡说着。
“你为何不能为了他而留下来?那个诅咒真的那么玄乎吗?我亲自去帮你寻药!”沈子轩说着,不论是出于国家社稷,还是私心,他都不想让沈靖渊与苏婉兮一同离开。
“王爷,这不是那诅咒的问题!是我真的,厌倦了这里。若是没有事情,王爷请离开吧,我还要去照顾如云与如羽。”苏婉兮冷着脸开始下逐客令,她不懂,为何连沈子轩对自己也误会之深。
然而沈子轩心中确是有苦说不出:“好……好……”他连连应着,失落的转身,欲备离开,又倏地回过来,望着苏婉兮道,“你还记不记得那年在桃花谷。”
苏婉兮蹙眉,不知沈子轩想要说什么。
沈子轩淡淡一笑:“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罢了……”说罢,沈子轩转身而去。
苏婉兮不解的看着沈子轩,只是轻声叹息。罢了,早日离开这儿,便一切烦恼都不会有了。
沈子轩分外落寞,有些事情与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有些话,也再也没见机会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