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疾驰靴是去年雪松月送给原主的生辰礼物。她只记得这个是三阶的,还真不知道具体品质如何。
没想到居然是三阶上品。
老执事有些激动,带着恨铁不成钢的口吻道:“你怎么可以不知道呢?”
“这是我家人送给我的啊。”雪初容有些小委屈。
她一个插队过来的人,在这个与她以往生活完全不同的世界能混到现在,已经着实不易了。天知道她都经历了什么,天知道她适应起来有多难。
老执事又急切地问道:“那你能告诉老夫,这个是谁炼制的?”
在九玄大陆,能炼制出上品法器的人寥寥无几,就是他都很难做到。
他一生痴迷于炼器,甚至连修炼都给耽误了,最后卡在了练气大圆满境界多年没能进阶。这个疾驰靴炼制水平相当高超,还炼制出了上品,这让他打起了和这人结交的想法。
雪初容很想知道自家老爹的名讳能随便提吗?显然不能。
于是道:“不知道啊。这个是我家人送我的生辰礼物。”
“那你家在哪里?”如果知道地方,他可以亲自去寻。
“不知道。”雪初容摇了摇头。
“你自己家在哪怎么都不知道?”他事觉得雪初容这么说相当不靠谱。
雪初容连忙解释道:“我受伤后,有很多事都记不清了。”
这个借口实在是好,只要她不想回答,一律用这个准没错。
老执事看了看雪初容的脸,听她这个解释也觉得颇有可能。于是道:“那等你记清的时候,一定要告诉老夫。”随后又解释道,“老夫没什么恶意,就是想要和这位炼器大师结交而已。”
“好的。”假如有机会见到雪松月,她会问问他本人同不同意和这位老执事结交。
最后老执事想了想,给出了这双疾驰靴回收的价格。
“这个老夫肯出五千两回收,你可愿意。”
“五千两?”她没有听错吧。
“嗯。是五千两。像这种三阶上品的装备,一般市面上可以卖到五万两往上。”老执事主要是想卖雪初容一个人情,将来好从她口里打听到那位炼器大师,所以才和她交了底。
不过在短暂被这么高的价格惊到后,本着能多要一两是一两的宗旨,雪初容还是试探性地说道:“如果您出六千两,我就卖。低于六千两,我就不卖了。反正您也说了这个靴子全新的市面上能卖五万两以上。那么将来肯定有人愿意出更高价格收购。”
老执事一听吹胡子瞪眼道:“你这丫头怎么能坐地起价呢?”
雪初容傻乐道:“嘿嘿,我现在缺钱啊。”
老执事想了想,这么好的东西,也不差这千八百两的。说起来,即使是这样他都不亏。如果能从中参悟一些炼制技巧,那更是千金都难求的事。
于是咬咬牙道:“罢了,六千两就六千两吧。不过事先说好,这个疾驰靴是不能赎回的。”
既然这里是典当行,那么除了典以外,当然还可以当。但像疾驰靴这种,他收上来后会重新祭炼,当然就不能赎回了。
“好,我知道了。那就多谢执事了。”
她本来也没想过要赎回。本还以为老执事会和她讨价还价一番,没想到六千这个价码这么容易就成了。
不过欣喜的同时,她还不忘低调行事。于是朝老执事相当认真道:“执事,求您个事儿呗。”
“什么事儿?”
雪初容打着商量道:“您可千万不能把我将靴子卖了这么高价的事儿给说出去。”
老执事点点头,“这个老夫可以保证。”
做他们这行的,一般不会乱爆交易信息给别人,不然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雪初容笑着道:“那就再次谢过了。”
“嗯。那老夫怎么给你银子?”没有灵力就无法打开储物装置,所以,老执事才会有此一问。
“您还是把大部分的银子都放到一个储物袋中。另外余五百两散碎的银子放到一个普通荷包中给我就行。至于储物袋和荷包的银子就从这里面扣吧。”
她觉得在这个人多复杂的地方,还是打上自己神识印迹的储物袋会安全些。
“那好,老夫也不格外要你银子了。储物袋和荷包老夫就各送你一个。”六千都掏了,也不差这点了。
“那就太太谢谢您了。”一个储物袋还要好几十两银子呢。这下又省了。
最后双方银货两讫,友好告别。
雪初容事先将储物袋收到了怀中,只在腰间挂了一个荷包。
绝尘谷有一点还不错,就是在谷内可以用通用银票。如果出谷的话,只要到执事堂来兑换银子即可。不然这五百两银子就一个荷包还真放不下。
雪初容光着脚又返回到之前那个卖防御及辅助装备的台子前。
“怎么样?典当了多少?”小伙子一看雪初容光着脚回来,就知道她一定是将那双三阶疾驰靴给卖掉了。
雪初容苦着个脸道:“别提了,一共就给了八百两。这还是我好说歹说人家才给的。”她当然不会傻到和这人说实话,连下又埋怨道,“你那个一、两千两也太不靠谱了。还要我一百两。”
“才卖了八百两?”不过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他只要那一百两到手就好。
“嗯。”雪初容点点头。
“那我可不管,是你自己没有卖上价的。咱们之前说好的一百两就是一百两,少一文都不行。”
修炼之人十分注重契约。不管是口头还是以心魔誓起誓的。违者很容易遭心魔反噬。所以通常很少有人会违约,即使是口头的。
雪初容当然也不例外。她十分肉疼地递给小伙子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虽说给你一百两确实有些多,但我这人还是很讲信誉的。给,这是一百两银票,你拿好。”
“那我就不客气了。”小伙子笑呵呵接过银票待确认无误后,收到了储物袋中。
嘴里还不忘安慰雪初容:“其实八百两也不错了。”随后又小声嘟囔了句,“这李老头怎么比我还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