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傻,我傻到你以为会说不爱,是我太天真了,哈哈,哈哈哈。”尽管丹丹已经想到了这个答案,可是从萧安嘴里说出的那一刹那,她还是难以接受。她以为他可以骗骗自己,她以为他会说爱的人是自己,可是就连这个谎言他都懒得编织,看来在他的心里,自己就是一个小丑,一个自演自导的小丑。
她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她活在自己的梦里,她以为的幸福只不过是一场虚幻的天堂。她摸到的手掌,只是自己内心的温度。她是傻子,更是一个疯子,她分不清什么是梦什么是现实。她生活的幻影终有一天会被现实打破,她要醒了。
如果人活着像云一样,那该多好啊。随着风、随着雨、随着世界万物不停地漂移,没有心、没有累,更没有烦恼,那该是多么美好的场景啊。丹丹好想自己就这么漂浮在宇宙之间,过的像傻子一样开心。即使没有思想、没有触觉,她也心满意足了。
“丹丹,你听我说。”萧安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他也该真正意义上面对自己的真心了。这是他一直否定的,也是他一直不断变化的。即使他跟本不相信这是事实,可是它的确就这么发生了,他心里的黎沙只是一个美梦,而身边守护的这位,才是他的心。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可以成全你,我可以选择放手。”这短短的三句话,可是丹丹用鲜血书写的。她怎么舍得放手,放手之后她又该怎么活下去。她不敢想象为了的日子她该怎么走,没有他的世界那个自己的世界还完整吗?
“你难道连个解释都不想听我说完吗?”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你爱她,你的心里脑子里装的都是她,你还要说什么,解释什么?难道让我祝福你们的未来吗?难道让我为你的爱感动怜惜吗?萧安,我也是一个女人,你为什么就不能替我考虑考虑呢?”他太绝情了,绝情的让丹丹都难以呼吸。
“我是爱着她,一直未曾变过。可是也不知道曾几何时,我的心里开始装着另一个女人,她的样子,她的声音,她的哭,她的闹全部闪现在我的脑海里。每当我停息下来的时候,我想到的都是她,我也问过自己,我爱的到底是谁,可是我没有答案,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直到昨天看到你晕倒在地上,我想死的心都有了。我已经爱上你了,你已经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我不能没有你。如果非要一个定义,那黎沙是我曾经暗恋的女人,而你却是让我热恋的爱人。”萧安不知道这些话是自己故意编纂的,还是发自肺腑的,可是他昨天真的就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如果丹丹就这么孤独的离开了,他一定不会让她自己走。
他从不相信日久生情的爱情,可是自己正在活生生的上演这一套老戏法。
丹丹停止了哭泣,她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她无法分辨真假,可是她的心确如暖流一般淌过。女人就是女人,就是糖果的集合体,最终也无法抵抗糖衣炮弹的侵蚀。她承认在这一刻,她败了,她的心再次为他臣服了。
如果还有下辈子,她一定要做爱情里的国王,只有不陷入沼泽,才不会被伤的这么深。谁认真了,谁就离毁灭不远了。虽然有些牵强,但事实好像真的就是如此。爱的越深,伤的就越深。这是一个不二的法则,无人打破。
“可是你为什么从来都没有问过我呢?为什么那么决绝的将我们的孩子打掉?他可是我们的结晶,你怎么那么狠心。”萧安想起那个无辜的生命他就觉得痛心,他隐隐的感觉那是母亲送给他的礼物。在梦中,他经常梦到母亲怀中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她在冲自己挥手,微笑。那是母亲要送给的礼物,是给自己的陪伴,可是现在就这么放手了,母亲一定很失望。
“我。”丹丹差点将自己在父亲门口听到的话吐露出来,还好她即使收住了。
“你什么?”
“我是说当时我很生气,我不想让我们的孩子也经历我的遭遇,既然给不了他一个幸福的家,我宁愿他没有来过这个世界。相比于日后受到的苦,这是最好的选择。”丹丹也很舍不得,那天她哭了很久,她也恨过自己为什么这么残忍,为什么不经他的同意就随意剥夺他的生命,可是她没有办法,她只能这么做。自己深知家庭不幸的后果,她不想自己的孩子也经历一番,那对他来说太不公平。
“傻瓜,我怎么会舍得我们的孩子受苦呢。你好好养身体,等你好了,我们就再要一个。我答应你,一定让他成为最幸福的孩子,我一定把最好的爱,最好的生活都给他。”
“真的吗?你不骗我?”丹丹傻傻的信了,她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次机会。
“当然是真的了,我已经坦白我的心意了,你难道还感受不到。不管以后经历什么,你都是我的女人,永远不会改变。”
“老公。”丹丹终于忍不住拥入他的怀里,这是自从知道真相之后再也没有的拥抱。
萧安紧紧的拥抱,此刻他的心是平静的,是欢喜的。或许真如他自己所说,在时间的长河里,他被这个女人征服了,他的心里有了她一席之地。至于对黎沙的感情,他始终没有弄明白,那到底是不是爱。还是只是潜意识里告诉自己的习惯。他爱了她十五年,这十五年里他没有一天忘记对她的爱。可是现在突然让这长达十五年的习惯改掉,他做不到。
丹丹的心里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畅快,因为她根本就看不懂他的心。她不知道他的爱是否可以放弃所有,他的爱是否可以放弃欲望的贪念。如果只是因为有了她,而继续伤害着自己最爱的人,那她又该如何取舍呢?
我们习惯用谎言来麻痹自己,其实并不是我们不知道谎言的存在,而是不想知道。幻想的世界永远是缤纷多彩的,而现实往往是乌云绵绵,与其活在灰蒙蒙的世界里,还不如在梦里洒脱。萧安、丹丹他们都是一种人,他们都选择了梦,选择了谎言。至于真相如何,也许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萧安,我好想看看那个孩子,我真的好想他,也不知道他是男孩还是女孩,他长的像你一点还是像我一点?”丹丹总是在幻想那个孩子,每次她都想在梦中抓住他的手,可是他总是很快的闪躲开。也许他的心里也有小小的埋怨,他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他还会降临的,早晚有一天他还会回到我们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