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连好几天,我都没有再见到顾铭的人,浅水湾的案子已经到了竞争最激烈的时候,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可是不会到为什么,我这心里却总是有些恍惚。
过两天就要竞标了,这个案子是否能继续顺利的推进下去,这将是重中之重。
可是越临近竞标的期限,我心里的不安就越加浓重。
揉了揉狂跳的右眼,看看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可能是最近加班有些多,总是莫名的心悸,有不好的预感,但愿是我想多了吧,不然就该去看看医生了。
收拾收拾资料,关了电脑,那这包就要下班,眼角撇到未关严实的抽屉中透出来的一闪蓝光。
打开抽屉,伸手取出来,是rose。
自从那天宴会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不,准确来讲,是再也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
偶尔在公司里擦肩而过,我想叫住他,可他却已经走出好远,淡漠的好像从来就没有认识过我一样。
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知道他可能不会再回家里了,所以我就把rose拿到公司来,想说什么时候见到的时候再还给他。
深蓝色的宝石在手中散发出流光溢彩的光芒,皮质的复古链条更是让整个项链显得高贵又神秘,在黑夜里,它就像是一株罂粟,让人挪不开眼睛。
把项链收进包里,心里莫名的多出了一丝落寞,照理来说,顾铭离开了我的生活我是该感到开心的,不是吗?
关了灯,整个公司都陷入了黑暗中,唯有几个应急灯散发出孤零零惨白的光芒,我不禁加快脚步往外走去。
明天就是竞标会了,今晚一定要休息好,明天有一场硬仗要打。
匆忙离开的我却没有注意到在我离开办公室之后一闪进入办公室里的黑影。
一大早醒来,匆忙的吃了个早餐,还化了个淡妆,特意挑了一身白色的套装,收拾收拾资料就匆忙的往竞标会赶去。
今天来参加竞标会的不仅会有这次所有竞标的公司,还有不少的而媒体记者在全程跟踪报道此时。
这一次的竞标可以说是举a市瞩目,这是一次空前的建筑规模,大家都很关注。
所以对于这一次的案子将会花落谁家,大家的心里都暗自在揣度。
为了这一次的竞标会我们max也是准备了许久,再加上之前与林氏企业都沟通,反响都是不错。
所以对于这一次的竞标,我还是很有信心的。
第一个环节是抽签缓解。Max抽到了一个比较靠后的签位,但这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影响,但我却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一点一点的接近。
盛达集团的刘总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露出了阴险的一笑,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盛达是max最大的竞争对手,两个公司的立场都非常的奇怪,中间总是有一种奇怪的磁场。
每次max要做什么事情的时候,盛达都会横插一脚。
最狠的一次就是蓝湖计划的时候,那次竞标,盛达竟然拿出了和max一模一样的策划书,但他们签位靠前,最终花落他家。
顾铭大怒,事后下令彻查公司的职员,可这件事情最终却是不了了之,公司的记录上也并没有留下什么。
我心里一突,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突然涌上来。
签位。
看看手中握着的签位,我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坐在下面的时间是漫长而痛苦的,不知道为什么,冷汗渗透了整个衣襟,但愿不会出什么差错。
一个又一个公司代表上去讲述,当一个不知名的小公司下来之后,走上去的人让我眼神不由一紧,是刘总。
他的脸上依旧是胜券在握的奸诈微笑,刺痛了我一双眼睛。
他刚一开口讲,我整个人就像是被雷电击中一般,内容竟然跟我做的策划书一模一样。
我终于知道我刚刚那种奇怪的感觉是为什么了,一切的一切都跟之前蓝湖那次的案件发展过程是一模一样的。
从前期的策划开始,盛达就一直在追随max的脚步,知道现在,又一次签位排在max之前,先max一步拿出了一模一样的策划案。
我的脑袋此时就是像是要炸开了一样,看着在讲台上声情并茂的讲着策划的刘总。
转头看到的是钟诚阴险得意的笑。
脑子里乱成了一锅浆糊。
直到身边的人推了我两下,告诉我轮到max做讲解的时候,我恍恍惚惚的走上台,面对底下的媒体,我萌生出想要逃离的情绪。
硬着头皮,重复了一遍盛达刚刚才讲过的内容,我觉得我的脸都要烧起来了,屈辱的泪水模糊了双眼。
底下的闪光灯在咔嚓咔擦的响,刺眼的灯光,黑压压的人群,议论纷纷的话语,横冲直撞的冲进脑海里,嗡嗡作响。
抄袭?
我不知道是怎么从台上走下来的,逃也似的离开了现场,甚至没来得及去收拾收拾带来的资料,就一个人匆匆打车回了公司。
到了公司楼下,我却又不敢上去,是啊,我闯了如此大的祸,又怎么能还有脸回去。
慌张的离开公司大门,在街道上漫无目的的转悠,街道的广告牌上正在播放今天竞标会的情况,由于抄袭问题,最终的竞标结果还没有揭晓。
铺天盖地的新闻都在报道这次的事情,纷纷都在猜测两家都是实力相当的公司,究竟是谁抄袭了谁。
甚至有些有心的媒体扒拉除了蓝湖的案子。
一时间众说纷纭。
顾铭现在一定很生气吧,我想。他当时是那么信任的将整个案子都交给我,现在我却弄成这个样子。
而事实上,顾铭现在在办公室里面正笑的是一脸的满意开心,仿佛这一切本就是他的安排一样,而事实上,这一切的确就是他的安排。
如此安排,只是为了钓出盛达这条大鱼。只是我现在还不知道罢了。
“油噜噜,来电话啦,啦啦啦啦啦……”
我木然的拿起手机,是顾铭打来的,他一定是发现我失踪了。
这是这么多天以来,手机上第一次响起他的电话,可却是再这样的情境下。
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按掉了电话。
我实在是没有勇气在这个时候接起他的电话,我怕我承受不住他的失望和怒火,会绷不住哭的一塌糊涂。
但我不知道的是,现在的顾铭的确是很不开心,但却不是因为竞标的事情,而是因为就在刚刚,他的影卫告诉他:“孙小姐不见了。”
众所周知,顾铭是商业圈里举足轻重的青年才俊,但是大家所不知道的是,这只是他的身份之一。
他顾铭白道玩的转,黑道里一样是如鱼得水。
近几年里在a市迅速崛起的黑道组织叫:“玫瑰堂”,是一个以杀手组织喂主要根基的帮派,出现不过一年,就荡平了a市所有的黑暗势力,全部收拢至氂下。
手段极尽狠辣,党的上第一杀手组织之称。
里面的杀手都是经过了严格的培训,从鲜血弹林中磨炼出来的顶尖杀手,凡是玫瑰堂接的任务,无不是完成的干脆利落。
因此也留下了很好的口碑。
而据说玫瑰堂堂主身边有六个影卫,各个更是身怀绝技。但这堂主的身份倒是神秘,从没有人见过,或者说是见过的人全部都已经被处理掉了。
绝对不会有人想得到,a市最大的杀手组织玫瑰堂的堂主竟然就是顾铭。
其实在那晚与我一夜欢愉之后,顾铭就派了自己身边的一名影卫来保护我,不然也不会在我想要轻生的时候那么及时的赶到。
而现在,影卫却告诉他刚刚会场上的人太多了,一不小心就跟丢了,只是一晃神的工夫我就消失了踪影。
顾铭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简直是要气炸了,砸了手边所有能砸的东西,然后吩咐下去,把a市掘地三尺也要把我挖出来。
然后就坐在办公室里一个接着一个的给我打电话,直到最后,我手机没电关了机。
听着电话里冰冷的女声:“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他眸光沉了沉,抓起靠背上西装就往外走去:“把车开到楼下,我要出去”。
然后就急匆匆的下了楼,一身森寒的气息一路过来遇到的人无不绕路而行,坐上车,一踩油门,车子绝尘而去:“孙梅,你最好保证自己没事”
一句话说的咬牙切齿。
他开着车,沿着街道一条一条的往过找,我一个人走在灯光斑驳的街道上孤助无援。
已经是晚上的10点多了,我已经在街道上停留了十三个小时,一直都是在漫无目的转过一条有一条的街道。
手机也关机了,与外界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联系,一整天粒米未进,滴水未沾,胃却涨得像是随时要吐出来了一样。
街道上的人慢慢少下来,住宅楼的灯光一户户慢慢照的灯火通明,杯热恩的家人都团聚了,只剩下我了,这个城市,我没有家,我连一个避难的地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