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浩然的手，在姚沐晨的肩头，没有离去的意思，她脸红，尴尬的轻咳两声。
黄浩然不好继续装下去。只好借挠头的机会，放开她的香肩。他的臂弯还残存她的香味，他留念这美妙的感觉，更向往以后再次拥有这份温存。
姚沐晨把刚买的水果放在季传芳的柜上，母亲的气色今天非常好。主动问姚沐晨，“这是你朋友？”
以前曼丽与吴青也陪姚沐晨来过，母亲基本上都当他人为空气。对于她主动开询问，自是又惊又喜，难道这是好转的迹象。“这是我朋友，黄警官！”
黄浩然连忙走上前，大方地叫道，“阿姨好！”这可是有机会成为丈母娘的人，他当然不敢有丝毫懈怠。
季传方不咸不淡的应了声。端详片刻，又对女儿说，“朋友。男朋友？”
“啊！……”姚沐晨被呛着，不想母亲会当她们面这样问，“普，普通朋友！！”
黄浩然刚堆了一脸笑容，顿时又暗了下去。谁知季传芳接下来的话更让他笑哭不得，“那就好，那就好！幸亏是普通朋友。”她像是对女儿说，更像是在自语。
姚沐晨闻言，不觉得眉间皱出一道川字。心头顿了一下，母亲不喜欢这位警官？
轻咳了声，示意黄浩然先到外面等她。后者也觉得处在哪尴尬，借故找厕所去。
见黄浩然离开，姚沐晨方才说，“妈妈，你不喜欢黄警官吗？”
季传芳说，“你的事，我喜不喜欢又哪里重要。”
姚沐晨说，“可你刚才那句什意思呢”
“就是看他和你站在一起不太登对，到底哪问题，我说不明白，你就像潭水，他就像团火。很奇怪！而且……”
她听的也觉的奇怪，母亲平素都活在混沌里，今怎么明白的接神气了。见母亲余话未吐，“而且什么？说吧没关系，他目前真只是普通朋友。”
母亲勾了勾唇角，淡淡而笑。接着说，“我瞧见他额头有团黑气，就像，就像……”
她似乎想起什么，又像是看见了什么。心情莫名的燥烦起来。
姚沐晨见她说的邪乎，不由的跟着紧张起来，因为从某种情况来说，母亲说的印证了阿仁所说的话。
她小心地问，“就像什么？”
母亲稳稳情绪，似乎要说出很大的秘密，“你父亲临走的前些天，我也看到过这种黑气！”说完她突然大叫一声，伤佛二十年前的那幕又出现在眼前。她用颤抖的手，捂着茫然的眼晴，整个身体抖的像筛子。
姚沐晨被母亲的话吓的不轻，更被母亲的现况吓的失措。心疼的把惊恐的母亲抱在怀中，极力安慰。
半晌后，母亲情绪缓了。不再像进来时那般涣发，只是像以往一样混沌，对周围的一切事物不去关心。把自己关在一个别人进不去的世界。
姚沐晨从母亲房间出来后，又去了赵启超办公室，没见到人，却遇见了上次给母亲治疗年青医生，医生告诉他赵院长今早去外地了，问她有什急事，她说是母亲的病，怎忽好忽坏？医生说，你母亲的现状就像手机在山区，可能收不到信号，也能没信号，还有最后一种可能是断断续续的信号。你说她刚才清醒正常，那就是错乱的神经巧搭对了线，使得正常。可这以后不一定还能出现，综合她这些日子的总况，她只会越来越差！
回到车上，姚沐晨满脑子还在回放医生的话。
对母亲来说，现在的不正常就是正常，
而往后偶尔的正常，就是不正常。
她拿出苹果7，来回翻转。黄浩然见他怪怪地，“那手机有问题吗？”
她说，“刚才听到一个奇怪的比喻！”
黄浩然，“……”看了她一眼，不知该怎么理解这句话。
她继续说，“医生说，人就像手机。青年人像新款手机，老年人就像旧款手机。功能少，很多时间，信号都收不到。”
黄浩然认为这不是个好比喻，他说，“那小孩是什么呢？”
姚沐晨说，“手机零件，或者说是概念手机。虽目前不好用，但未来必定属于他们！”
黄浩然没多说，只是勾勾唇角，无关是非的笑笑！自有一股男人的洒脱。
姚沐晨见得都为之一喜，暗付，男人自该如此。阳光洒落在他半边左脸上，从她的角度看去，像是阳光由射影师故意打出的阴影，显得男主五官如雕如塑！
妈妈还说他脸上那团黑气，可自已为什么偏偏瞧不见。
该不该把母亲的话告诉他呢？唉，只怕说了他也末必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