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青织白底的宽敞衣袍,只要略低头,胸口就可若隐若现,他眉间一点朱砂很是显眼,这是凤夭夭对他的第一印象。
夭夭总觉得他这样的人不该呆在这里,就凭一手琴,一副容颜,他就不该呆在这里。
她一身男袍却略显微大的站到他面前,一手掐腰,一手指着他,“你,跟我走!”没想到他头都未抬,引来的却是其它人的嗤笑,“让他跟你走,你凭什么?我们还想让他跟我们走呢!”那群讨厌的男人成功熄灭了她的一腔热血,是啊,她拿什么去赎回他,让他跟她走,天真吗?
“好,你等着我,总有一天我让你离开这里!”见他依旧没有抬头,她以为他未听清又说了一遍,最终被那群人轰走。
她没有看到,手指在琴弦上的人明显的微愣了片刻。
凤夭夭回去后,思来想去该如何赎出他又让他心甘情愿的走呢?辗转了一夜,她决定以舞女的身份去那里,对,就是这样。
于是,第二天风花雪月里多了一个舞女,虽然人们更意愿去听琴,但新鲜事物总有一定吸引力。于是那天,听琴的人减了大半,夜铖隔着空帘忘着远处卖力表演的她,他笑未语。
她喜欢来找他让他教她如何画眉,夜铖哭笑不得,她真以为自己看不出那天女扮男装的她吗?
她的舞跳的很好,每天他都能听到她抢着对妈妈说琴技表演改成舞蹈表演,尽量都不让他出场,每天都能见她变着花样来找他的身影。
终于她说出了让他跟她走吧,别再呆在这里了,她已经有了足够多的钱了,那群男人们也不会再来缠着你了!
夜铖看着眼前一脸坚决的人儿,最终,“你抢走了我的观众,你以为我会跟你走吗?你以为你是谁?和那些变着花样的男人又有什么区别?更何况他们还是我的经济来源,而你呢?”
果然,他的一言,激出了她半生未流的眼泪,她一人离开了这里,大哥游历归来,说她也玩够了,该嫁人了,爹爹在世时,为她许过亲的,是当朝的十三王,逍遥王,与哥哥的关系很好,她是不会吃苦的。
出嫁那天,逍遥王亲自来接他,他笑着道:“看来小时候时常扒拉着我要我带她出去玩儿的人儿真的长大了。”凤夭夭低下头,有些害羞。
喜轿经过风花雪月,凤夭夭猛然掀开盖头和轿帘,一眼望去,果然是她多想了,什么都没有,什么也都不会有。
花轿过的匆匆,风儿也吹的温柔,吹散了远处阁楼上妈妈和他的对话。
“他美吗?”
“美,舞美,人美。”
“红妆呢?”
听他这样问,那妈妈猛的抬头,“主上,你明明在乎,为什么不挽留?”
“我不过是组织派来蜗居这里的一棵棋子罢了,她跟着我便再难安然了。”
连带着那声叹息也随风飘了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