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家的二公子,喜书画,不喜打杀,世代家中都出名将,他却不以为意,尽管世人总爱拿他与大哥比,他还是对打打杀杀没有丝毫的兴趣,反倒愈加沉浸所爱其中。
轩逸居中,一身红衣,髻间只轻盘,其余的墨发便直直散落腰间却不显妖媚反更适合他,轻伏于书案片刻又起身,手中还执着毛笔与书卷,辗转了许久却是写下了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刚放下笔,就听官家老莫来报说:“二公子,今日皇帝赐婚南竹公主与大公子,明日订婚宴可是要去?”
听此,显然拿着书卷的手一抖,她要与自家哥哥成亲?难道就因为哥哥他素爱习武,又是立了大功的将军么?可南竹明明是说过才不喜舞刀弄枪的武夫,亦不喜战争,来日定要嫁个诗意盎然的夫君,日日诵诗与她。
现在想起来,原来已不是当年了,兵荒马乱的年代,国家时时烽火,竟是他太安然以至于忘了么?
恍然回过神来,想起莫管家还在,忙应声道:“去!”
次日,定亲宴分外的喜庆,各大官员纷纷来贺,都说大哥年轻有为,年纪轻轻就为国杀敌冲锋如今又抱得美人归,贺喜贺喜。
司徒云懒得听这些应酬之语,终于得空找到了南竹,便急急问:“为何答应婚事?是不是你父皇他硬逼你,那我们此刻便去我们说的四海八山云游可好?再不回来了。”
“四海八山?且不说你有能力保护我没有,喜欢是喜欢,现实是现实,昨日阿庆带我策马云山,无论马儿如何奔烈,我却是觉得分外的有安全感,你走吧,阿庆快来了。”
听她口口声声的阿庆,终是转头没再递给她手中写好的“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转身离开时,一把丢掉手中的清秀,此后再不做废物,亦尤爱红衣,红衣,具有诗意亦不显伤情。
殊不知,他一身走的潇洒,身后人小心翼翼捡起那片娟秀的笔记,看了又看,摸了又摸,脸上似笑又有说不出的悲凉。
他不知,皇家从不留有权势却掌控不住之人,若非此次她硬要嫁给他的哥哥,以此向父皇保证,他定也是要被牵连获罪。此番以他的脾性,定会离家去学武,今后如何,只要他没事便好。
多年后,他向墨池老者学武归来,文武双全,携如花美眷向她问声:“嫂子好!”时,她依然笑得很甜。
只有那书中夹着的那张泛黄了的“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来召示着时间流转,她才再见到他,幸而他过的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