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褒继续说道:“持斩衰之服者,在三年丧期中的饮食起居日常行为也有制度规范。饮食方面,《礼记·间传》说:斩衰三日不食。就是说首先要绝食三天,到既殡以后,可以食粥,朝一溢米,暮一溢米;百日卒哭以后,可以疏食水饮;一年小祥以后,可以食菜果;二年大祥以后,可以用酱醋调味;丧满服阕,禫祭以后,才能饮酒食肉。但也有变通之处,《礼记·曲礼》说:有疾则饮酒食肉,疾止复初。五十不致毁,六十不毁,七十唯衰麻在身,饮酒食肉处于内。
居丧期间身有疾病或年事已高,为了避免身体毁伤,不能从头至尾办完丧事,陷于不慈不孝,允许增加营养以保护健康。
在居处方面,规定在未葬以前,孝子要居倚庐,寝苫枕块,寝不脱绖带。
倚庐是靠着门外东墙临时搭建的简陋棚屋,苫(shān)为草垫,块指土块。
既葬以后,孝子所居倚庐的内壁可以涂泥挡风。
百日卒哭以后,可以对倚庐稍加修整,并铺设不纳头的蒲草席。
一年小祥,才拆除倚庐,在原处改建小屋,用白灰涂墙,称为垩室,居于其中,并铺用普通寝席。
二年大祥,复居正寝,但仍不能用床。
直到服丧完毕,才一切如常。妇女居斩衰之丧,则不必居倚庐和寝苫枕块。
其他方面,规定在未殡之前,孝子要哭不绝声,昼夜无时,既殡以后,要一朝一夕哭两次。以后在整个丧期中,思忆则哭。
至于不得婚娶,不得赴宴,不得听音乐,不得游戏笑谑等,更是理所当然。还有三月不沐、在大祥移居正寝之前夫妇不得同居等要求。
《礼记·三年问》说:创钜者其日久,痛甚者其愈迟。三年者,称情而立文,所以为至痛极也。斩衰,苴杖、居倚庐、食粥、寝苫、枕块,所以为至痛饰也。东汉以后,服斩衰之丧者如是现任官员,必须离职成服,归家守制,叫做丁艰或丁忧。父丧称丁外艰或丁外忧,母丧称丁内艰或丁内忧。至丧期结束,才能重新复职。在特殊情况下,皇帝以处理军国大事的需要为理由,不让高级官员离职守制,称为夺情,但遵旨依旧任职视事者往往被攻击为有悖人伦,要承受极大的舆论压力。在科举时代,士子遇斩衰之丧,在丧期内也不得应考。如得到父母亡故消息故意隐瞒,不离职奔丧,叫做匿丧,被发现后,会受到严厉处分,而且为人们所不齿。”
贾褒淡淡的叹了口气,“虽然我未嫁,但是桃符却是斩衰之丧,不得婚嫁。”
“而齐衰是次于斩衰的第二等丧服,本身又分四个等级:齐衰三年,齐衰杖期(jì),齐衰不杖期,齐衰三月。齐衰三年适用于在父已先卒的情况下,子及未嫁之女、嫁后复归之女为母,母为长子。
夫为妻只服齐衰杖期,父在而母卒,其子所服不能重于父亲,也只能跟着服齐衰杖期;如果父已先卒,则可以加重丧服,但仍为父的余尊压,所以服次于斩衰一等的齐衰三年。
对继母的丧服,与亲生母相同,这是由于继母与自己虽无血缘关系,但她是父亲的正式配偶,地位与亲生母一样,所谓继母如母,服制也就没有区别。
而齐衰杖期适用于父尚在世的情况下,子、未嫁之女、已嫁复归之女为母,夫为妻。父在为母仅服杖期,是因为资于事父以事母而爱同。天无二日,士无二王,国无二君,家无二尊,以一治之也。”
“齐衰不杖期适用于为祖父母、伯叔父母、兄弟、未嫁之姐妹、长子以外的众子以及兄弟之子。此外,祖父母为嫡孙、出嗣之子为其本生父母、已嫁之女为父母,随母改嫁之子为同居继父、妇(儿媳妇)为舅姑(公婆)、为夫之兄弟之子,妾为女君(夫的正妻)也服齐衰不杖期。齐衰不杖期的丧期与齐衰杖期没有区别,都是一年,丧服则有两处不同,一是不用杖,二是改疏屦为麻布制作的麻屦。”
“太后,您所言的丧事与阿荃而言,是为齐衰不仗期。这一年为限,胎儿已然降生。虽然我不是什么名人,却也敢效法这孙尚香。这孙尚香曾是您的闺中好友,您该知道此人吧?”
见王元姬点头,贾褒徐徐说来,“孙尚香才智敏捷,性格刚强,有其诸兄之风。赤壁之战后,嫁给左将军刘备。常以侍婢百余人持刀护卫,刘备每与相会,常恐遭遇不测。建安十七年,刘备入蜀,孙权派人接回孙夫人,孙夫人想将刘禅一并带走,被牙门将军赵云夺回。此后不详。”
贾褒继续说来,“但是我和桃符却在见到那孙鲁班之时,偶遇了这孙尚香。这孙尚香必然是想着自己被刘备遗弃,而孙氏家族也拿她的幸福来抵挡了来自三国的战火,这孙吴终究是欠了她,却也没有善待她。在孙尚香投河之后,打捞上来,形同禁锢。而这孙皓又自小被孙尚香所抚养,自然而然,两人对着东吴有着彻底的仇恨和彻骨的厌恶,这便是内部瓦解东吴的门路。此其一。”
“再说那黄月英,那黄月英的外祖父是谁?是蔡讽。蔡讽有个儿子叫做蔡瑁,则蔡讽的姐姐嫁给了张温,大女儿蔡琳便是黄月英的母亲,小女儿续弦给了刘表。而这荆州南阳的蔡家有一支去了帝都附近,成为陈留蔡家,这便是坊间《琵琶记》的戏文男主蔡邕。这蔡邕本是荆州南阳蔡家蔡讽的妾室之子,因着自小傲气,宁愿自甘贫苦也不要受家族一分一毫的恩惠,便少年离家自称一脉。这蔡瑁和蔡邕本就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而这斜阳古柳赵家庄,负鼓盲翁正作场。死后是非谁管得?满村听说蔡中郎。(借用陆游的诗)便是说的荆州南阳的蔡家。这蔡琰蔡文姬是您的姨母,也是大娘(羊徽瑜)的生母,而这蔡琰的堂姐便是蔡琳,蔡琳的女儿黄月英更是与您和大娘是同辈表姐妹,这黄月英和诸葛亮有个继子叫诸葛乔,这诸葛乔本是诸葛亮兄长诸葛瑾的次子,此人很是愤恨这孙吴之地灭族了诸葛瑾长子诸葛恪及其族人,发誓压要为族人报仇,甚至这诸葛乔让诸葛攀重回孙吴延续诸葛瑾一脉,就是为了复仇,复族。”
“想那诸葛恪辅政之后,在魏国境内修筑堤坝,魏国兴兵来犯。诸葛恪率军四万援助,与从叔诸葛诞交锋,大败魏军,斩获万余人。大胜之后,诸葛恪益发骄傲自得、跋扈****。以为天命在己,不顾朝臣反对,兴二十万军民讨伐魏国。无奈战术失策,围城久攻不下,又遭遇病疫,士兵死伤惨重。诸葛恪没有汲取教训,以刑威恐吓文臣武将,休兵没多久又谋划北伐。因屡次兴兵,出师无功,民怨沸腾。孙峻和孙亮密谋,诬陷诸葛恪谋反,骗他入宫,在宴席之中乱刀杀死。诸葛家势败,三族之内被逮捕诛杀,无一人得免。那诸葛攀定然愿意陪同桃符与我一起报仇孙吴。”
“太后,这孙吴已然得罪了太多的人了,有这陆抗的陆家,有着诸葛攀一脉,有着孙尚香及其孙和之子孙皓的皇族,更有着总是颠覆孙吴的孙鲁班一方宗族势力。这孙吴的重臣几乎老死,这孙吴的忠臣几乎灭绝,而这孙吴的仇敌日益增多,此乃天降灭吴的征兆。而我有听闻这王濬将军蓄势待发,建造了万艘战船,可谓是势如破竹,更是门泊东吴万里船。”
“虽然阿荃有了身孕,但是阿荃也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若是我与您的孙儿在桃符守孝三年甚至六年之间,破了这孙吴之地,那您的孙儿即便是先皇去世之年所生,也会因为这一国统一的军功,而被天下人称赞。”
“可若是六年以后你破了这东吴之地,我这孙儿不过六岁如何能有军功?再说那时候你已经二十四岁了,年纪也大了,这桃符在……这……”
王元姬还想说什么,却被司马攸打断,“母亲,我此生非卿不娶。您莫非也忘了儿八岁有了战功吗?”
王元姬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既然这是命,那便从了吧。只是我是看在我这未出世的孙儿面上。”
“太后放心,我在孙吴之地,必然会逢凶化吉,屡立战功。而这孙吴之地,就连孙皓也是恨极了孙吴,一直希望偷天换日,甚至改朝换代,我去了,只会应了他的心。”
贾褒说的很有自信心,而王元姬也莫可奈何,只能摇了摇头,“我那表姐黄月英自小便有奇才,上通天文,下察地理,韬略近于诸书无所不晓。她赠与我那表姐夫的羽扇更天下闻名,以至于羽扇纶巾,指点江山成为一时风尚。可是我那表姐中年守寡,守着那小儿诸葛京实属不易,我懂的这一个人带孩子的坚信,若是你真的想这样做,我给你一个信笺,你见见我那表姐好了。”
贾褒喜出望外,“多谢太后成全。”
“我也是为了我这孙儿,罢了罢了,这都是命啊,都是命啊。”
王元姬摇着头离开,只留下司马攸和贾褒两人,司马攸为难的看着贾褒,“你当真带着孩子要去孙吴吗?”
“你守孝不能离开皇城,不是吗?”贾褒看着眼前的司马攸。
“阿荃……”
“嗯?”
“答应我,要好好的。”
“放心,我这人惜命,更珍惜这得之不易的生命。”
“阿荃,我等着你的归来,而你在孙吴等着我,我一定会偷着去看你们娘俩。我绝对不会让你么娘俩只身犯险。”
“你打算重振旗鼓了?”
“我既然当了爹,必然要肩负起我该做的责任。”
“那我就和我的阿冏等你的消息,对了,你给阿冏起个字好吗?”
司马攸想了想,对着贾褒,轻轻说道:“景治吧。”
“景治?文景之治?”贾褒抬起头看着司马攸。
“文景时期,重视以德化民,西汉比较安定,使百姓富裕起来。到景帝后期时,国家的粮仓丰满起来了,府库里的大量铜钱多年不用,以至于穿钱的绳子烂了,散钱多得无法计算。而我希望我的儿子便是西汉的景帝,能让晋朝在汉朝之后,成为第二个繁荣之国,而你我的儿子便是汉景帝。”
“那我就拭目以待。”贾褒抚着肚子,笑了起来,“我阿荃的儿子,既然叫做冏寺,必然是汉景帝第二,也必然会创造一个强盛的晋朝。也必然如同汉景帝刘启一般,削夺吴国的会稽和豫章两郡,也必然由你我创造一个周亚夫助阿冏将各诸侯王国的权利收回中央,大量裁撤诸侯国的官吏数量,让诸侯王不再有行政权和司法特权。用类似七国之乱的办法,来把诸侯王的割据问题得以彻底解决。”
“好,阿荃说什么都好。”
“我说的自然是最好的。”
贾褒得意的说道,只是她不知道,她猜中了八王之乱,却没猜中五胡乱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