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圆醒来时发现窗外黑漆漆的,而屋子里只开了一盏小巧的台灯,柔柔的灯光打照在了角落,屋子里一片昏暗的色彩。
后脑勺上有些痛。
意识渐渐回笼,脑子里闪出了几个零星的片段,是她被封爵那头恶魔压在花树上折磨的一幕,她记得自己不管如何尖叫,如何的挣扎,还是难逃脱他的魔爪。
但是,犹记得,他很凶,也摆出一副要将她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恣态。
可是,并没有任何的异感,也就是说,他根本没有……
那样一来,封爵的目的再明显不过了,摧残她,只不过是为了引乔霆来而已。
掀开了被子,赤着脚走向了窗边,双手撑在了窗棂上,仰起头,享受着风儿从她脸颊上滑过的清凉舒适感。
她没事了,可是乔霆呢?
想起封爵那张冰冷冷的脸孔,没来由地,她就打了一个寒蝉。
乔霆单枪匹马从飞机上跳下来,封爵带着那么多的人马一定将乔霆活捉了。
想到这个可能,浑身划过一阵战粟。
乔霆与她是两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可是,他是W国的战将,国际顶尖的军事人才,不能让他因为她而成了封爵的俘虏。
在屋子里匆匆忙忙地踱着方步,单手撑住了额头。
咬紧下唇,片刻后,她冲向前抓住了柜台上的那个电话机话筒。
她没有办法,已经是穷途陌路了。
就算拼掉自己一条命,她也不能让乔霆有事,如果乔霆有过三长两短,所有的W国人一定会谴责她。
她会成为W国的罪人。
她死了不打紧,不能让乔霆有半份的闪失啊。
忽然间,沈月圆就感觉自己好悲哀,回头望了望紧闭的门扉,想起了上次她刚挂了电话封爵就出现了。
这一次为了乔霆,她麻着胆子也要打这通电话。
电话在‘嘟嘟’两声后通了。
“喂。”
呼吸不稳间,她急切地轻喊了一声。
“乔震,是你吗?”
对方很安静,但是,沈月圆知道有人在,因为,她能听到对方清晰的呼吸声。
“喂,震,是你吗?”
在她第二声问出后,对方传来轻轻地冷啧声,“沈月圆,你是不是想男人想疯了?居然敢明目张胆地勾引我老公。”
是沈月欣尖厉的声音。
勾引她老公?也不想想,这场三角恋到底是谁有错?
这个女人,她恨不得将她剁成碎块,可是,现在,她没那样的本事,她们隔着一个太平洋呢。
这个节骨眼儿上,她没办法与这坏女人计较。
“月欣。”压下心头的怨恨,尽量将让自己的声音柔和。
“喊冤呢。”
“月欣,让乔震接电话,我有事跟他说。”
“不好意思,我老公很忙,有什么我代为转达吧。”
沈月欣的声音清清冷冷,不带半丝的温度,与往日那个整日跟在她屁股后面跑的爱笑女孩宛若判若两人。
沈月圆抑制住自己想扔掉话筒的冲动,紧紧地抓住了话筒。
闭了闭眼,稳了稳自己的情绪,才开口缓慢地说,“乔霆有危险,估计被抓了,还望他看在兄弟一场的份儿上,麻烦他来拯救一下乔长官吧。”
“沈月圆。”听了她的话,沈月欣莫名地恼怒了,“你真够有本事的,你知道我婆婆骂你什么?狐狸精,专门勾引好男人的狐狸精,连乔霆那样正经杰出的男人都被她迷得团团转,简直就是一直骚狐狸。”
“沈月欣,你给我闭嘴。”实在是受不了,她只得出声还击。
“你与乔震的事,我现在不想与你们计较,咱们可以以后再说,现在,当务之杰,就是要将乔霆救回去啊,就算他不来,他也得去给帝丰总统力争一下吧,乔霆不能有事啊。”
“乔霆那样的男人,的确不能有事,如果出事了,你就会成为咱们W国的千古罪人,你说,都被封爵干了那么多次了,都****了,为什么乔霆还会不顾一切去救你?真够有本事的。”
这些话多么地不堪入耳。
沈月圆将自己垂落在身侧的五指捏握成拳。
“噢,对了,你即然那么有本事,就再去找封爵多卖弄一场凤骚,然后,求他放了你们不就好了。”
“要比骚,我可不及你的千万分之一。”
“哟,沈月圆,这是你求人该有的态度么?”
话筒里传来了沈月欣阴阳怪气的笑声,“姐姐,看在你傻不啦叽的地步,妹妹我就实话相告吧,即便是乔霆愿为你赴蹈火,帝丰总统却不愿意为你出一兵一卒,因为,他觉得没必要为你这样一个胸大无脑的女人做无畏的牺牲。”
“对于你的遭遇,我与震深表同情,但,却是爱莫能助,拜拜。”
说了拜拜也并不见她挂电话。
话筒里传出她一声娇哆,“震,你洗好了。”
“嗯,谁来的电话?”
“一个脑子进水的女人,打错了。”
“洗好没?”
“你下午不是打电话给我,让我今晚洗干净等你回来,洗得挺干净的,足足刷了十来遍哟。”
“那我检查一下。”
然后,男人女人的声音就变得极为暖昧。
沈月圆不难想象得到对面是怎么样的一副光景,她敢打包票,沈月欣那坏货绝对是故意的。
故意掐电话,故意让她听那种暖昧到尽极,却能令人心跳加速血脉贲张的声音。
乔震,这个在自己生命里停驻了足足九年的名字,这个自己用尽身心来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
现在,此刻,他与那个坏女人正在太平洋的彼岸上演着一幅活春宫。
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唇瓣,咬到几乎泛出了血丝,她也不放过自己。
在清楚地意识到对面的两个人正在干什么时,她没有其他动作,就只能死死地捏握住了话筒。
长长的指甲险些刮断。
“……不错,你说,如果沈月圆有你一半的悟性,我定然不会抛弃她。”
她不够坏,不够骚,没有沈月欣有悟性,所以,他抛弃了她。
这个理由真的让她心痛到似乎快要裂开。
难道说善良,纯真,品性端正也是一种过错?
这就是他不要她的理由,她终于明白了。
是呵,以后,她真的为给沈月欣学学,否则,以后,她都抓住了男人的心了。
讽刺地想着,慢幽幽地挂断了电话。
乔震,去死吧,从今往外,我要将你驱除出我的脑子。
沈月欣,想要这个男人,我就送你,不过,如若我有回S国的一天,我今天所受的委屈与痛苦定会加倍奉还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