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扫了兴,那正在办事儿的一男一女嘴里骂骂咧咧,衣衫不整从黑暗中手挽手走出去,两人还狠狠向他啐了一口痰。
守在待兔啊。
沈月圆手心捏了一把汗,躲在角落里也不敢现身。
就在封爵重新提腿走进来时,她突然感到肩膀处一紧,回首,黑暗中,隐约只能看到男人模糊的轮廓。
正欲张口想出声,然而,男人却捂住了她的唇。
呜呜,她被男人强行拽着,身侧的门板‘吱呀’一声打开,他们的身体迅速闪了进去。
门又在她们身后轰然闭合。
男人牵着她的手步下了阶梯,又迅速转向了楼下的一道电梯门。
头顶上方传来了清咧的门板开启的声音,果然是军人,做事情雷厉风行,不过只是转眼,他就打开了门。
那声音在她的心里回旋着。
抬眼看身侧的男人,戴着一顶鸭舌帽,帽沿压得很低,露出了性感迷人的漂亮男性下巴。
沈月圆向来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更何况,这男人长得还与她昔日的同桌相似。
“薄……先生。”
她没有想到,从虎口救了自己的人居然是薄政。
揭下帽子,将其拿在手中把玩,冲着她莞尔一笑,“希望你不要介意,沈小姐。”
“不,不会。”
他救了她,她怎么会介意呢。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由于追踪器的事情,她听了鲁健与封爵的话,尽管眼前的男人救了自己,但是,她仍然无法再给予他今天以前的信任了。
“昨晚,我就住在你隔壁,你与白夫人的离开惊动了阿花,阿花叫醒了我,说没办法通知远在国外出差的白部长,所以,我就只能跟过来了。”
这些解释似乎合情合理,丝毫没有半点破绽。
“你平时都住在白公馆么?”
“不是,只能昨晚。”
薄政的眼尾勾满了笑意,“沈小姐,没被白夫人吓坏吧?”
提起那个得了重度抑郁症的女人,沈月圆有些心烦。
摇了摇头,“你认识刚刚追我的那个人?”
算是试探吧!
薄政的面色微微一怔,但迅速就点了点头,“当然认识,我是翻译官,有时候会在S国举行的大型宴会上见到他。”
“熟吗?”
“不太熟。”
即然不太熟,为何鲁健会说他是坏人?
鲁健那男人虽对封爵忠心耿耿,但绝对是一个爽快岂忠厚老实的人。
而且 ,沈月圆觉得自己没本事看透眼前这名文质彬彬,斯文俊俏的男子。
这种看起来就狡猾如狐的男人,其实,她是不喜欢与他打交道的。
“你在怀疑我什么?”
“不,更准确地说,是谁说了我坏话么?”
“没有。”这话答得截钉截铁。
薄政狐疑地望着她,眼眸中的笑意一点点地收敛,“是封爵吧!”
见她用沉默代替了回答,他慢吞吞吐出,“实话对你讲了吧,封爵这男人我不喜欢,当然,他也不喜欢我,因为五年前的事,就好似全天下的人都欠了他似的。”
“五年什么事?”
佯装什么也不知晓。
“战败成你们W国俘虏的事,知道他为什么不放你走?”
“因为,他想雪当年的耻,想替喻桢报仇。”
“封爵与喻桢是什么关系?”
“恋人吧!也有人说,喻桢并不爱他。”
哟喝,像发现新大陆一般,他爱喻桢入心魂,而那个女人并不爱他,这到是稀奇,重要的是,像封爵那种高高在上,牛逼哄哄的男人怎么受得了这种事啊!
自恋狂,偏执狂,从来听不进别人的意见。
做事总是一意孤行。
“那喻桢爱谁?”
再度扯唇笑了笑,“你们乔长官啊!他们仨可是国际TL著名军校2010级风云人物呢。”
喻桢爱的是乔霆,这个事实让沈月圆有些吃惊。
她一直认为喻桢与封爵是相互爱慕的。
看来这段跨国的三角恋情并没她想得那样简单。
“没想到吧!喻桢为了乔霆可以舍弃家人,祖国,爱得毫无节操与底线,可是,乔霆那货居然不爱她,真是天大的讽刺啊!”
“喂,想见乔霆么?”
“想啊。”毫不犹豫就说了出来。
“好,我带你去见他。”
薄政拉起她的手疯狂冲出电梯,到了大街上随手招了一辆绿色的计程车。
他报了一个对于她来说陌生的地址,然后,车子就像一支离弦的箭一样在繁华的街头划过一道道亮丽的风景线。
沈月圆自小就辩别不了方向。
车子七弯八拐终于在一处溪流边停了下来。
下了车,薄政又带着她走了好大一段山路,天色很暗,她根本看不清路两旁的植物。
越往前走山路越骑驱不平,弯道也越险峻。
阴森的感觉袭上她背脊,“他到底在哪儿?”
“不远,快到了,希望你看到后不要惊讶。”
翻下了山,黑色的幕帘之下,视野中就出现了一个大水磨,水磨上有一架大型的木头风车,风车中央的那颗螺丝钉正在随着那支长长的支撑风车的薄片金属慢幽幽转动着,不断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昏暗的灯光下,白色的水流正从螺丝孔中心不断飞溅而出。
整个画面看起来很美。
就好像是一幅梦中的图画,
水流溅起的水花池面,石磨两边是几条长长的粗大铁链,看着那条粗链,沈月圆心口猛地一紧,目光随着那几条铁链延伸的地方而去,铁链是从铁皮门扉最下面几个圆形大孔穿进去的。
像是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沈月圆不顾一切冲上前去,然后,身后即刻传来了一记冷声的幺喝,“滚进去吧。”
沈月圆回头,只看到薄政躺在了地面,胸口上染满了血,而那个挥着染了鲜血凶器的戴着面罩的男人正向她飞奔而来。
一把狠狠地拽住了她的长长秀发,一掌劈向她的后脑勺。
两眼一闭,就此,她失去了所有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