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辂楞了一下,然后勉强笑了笑:“如果不是之前听你说了一些洪少游的事,我还真的难以相信,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保安,竟然能让你这么上心。培培,其实我觉得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你也应该开始一段新的感情,比如,可以考虑一下我?”
“别和我开玩笑了,龚辂。”那女人淡淡地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和明亮的眼睛:“我们两个是不可能的。你想想看,我们从小就在一个大院里长大,之后一起上学,也算认识了二十年。如果要是有感觉的话,我们早就在一起了,难道不是么?”
龚辂赶忙说:“那不一样,培培,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你,上高中的时候我就想和你表白了,可是……”
“好了,不要说了。”那女人轻轻摆了摆手:“我知道你的好意,可是,我真的无法勉强自己。龚辂,你是一个很优秀的人,但是,我的心里已经没有多余的位置了……”
“我知道,这就是所谓的好人卡吧?”龚辂有些嫉妒地说:“真没想到,我居然还是比不过他。”
那女人却用力摇了摇头:“不是,爱情本来就不是可以用来比较的东西。好了,龚辂,咱们不要再纠结这个话题了,好么?”
“好吧!”龚辂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最近得到了一个消息,温世钧的耀华集团被市政府勒令停业整顿,四个楼盘的预售许可证被吊销,应该就是洪少游干的,这小子,还真是一个惹不起的人。”
“那是当然的。”那女人不无自豪地说:“这世上就没有他收拾不了的人……”
“可是我听说,他好像也受伤住院了。”龚辂笑着说:“听说伤得还不轻,是被人抬进医院的。”
“什么?是真的么?”那女人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不可能,以他的身手,不可能的……”
“那可不一定。”龚辂笑了笑:“温世钧那个小子手底下本来没什么人,但是他老子给他请的那个言振东倒是个厉害人物,听说一手半步崩拳和横练硬气功在北方武术界赫赫有名……”
“那洪少游现在怎么样了?”那女人忍不住脱口而出。
“听说性命无忧,就是肋骨断了几根……”
“那现在谁在医院里照顾他?”那女人似乎有点着急。
“还能有谁?那个黎安妮吧,就是他现在的未婚妻,另外听说那家医院的院长是黎安妮的小姨,估计应该没问题吧。”
说这些话的时候,龚辂偷偷看了一下那女人的表情。
只见她咬着嘴唇,两只手不自然地握在一起,显得很紧张。
“培培,你该不会是想去医院照顾他吧?”龚辂略带醋意地问。
“不,怎么会!”那女人赶忙摇了摇头:“你不是说了么?有人在照顾他,我要是这样去,恐怕不合适……”
但是虽然表面上这样说,那女人的焦虑神情却也一点没有减少。
心慌意乱地又喝了一口茶,她匆忙地站起身:“我要走了!”
“这么快就走?”龚辂也赶忙站了起来:“我送你回酒店吧……”
“不用,我一个人回去就行。对了,你能借我辆车么?”
龚辂笑着从口袋里掏出自己那辆阿斯顿马丁Zagato?的车钥匙,递给了她。
那女人接了钥匙,忽然问了一句:” “他是住在哪家医院?”
“你不是说不去找他么?”龚辂错愕地问。
“我只说不去照顾他,没说不去啊!”那女人强行解释道:“我就远远地看他一眼就行了。”
“那好吧。”龚辂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也劝不了你什么,如果你将来要是不想继续了,我其实也无所谓给你当个备胎的……”
如果这句话要是被龚辂的那些迷妹听到,不知道会哭死多少人。
堂堂的京城四少、国民老公,泡妞只需要报出自己的名字,就能让不计其数的女人躺下,哭着喊着要给他生猴子。
他居然肯愿意当这个女人的备胎,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打死她们也没人肯信。
可是龚辂偏偏对这个女人说了,而且表情还十分真诚,完全不像是开玩笑。
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却当他是开玩笑,摆了摆手,连头都没回就走开了。
龚辂无奈地叹了口气,一种从没有过的挫败感油然而生。
只是,那女人才走了几步,又匆匆地跑了回来。
龚辂惊喜万分地迎了上去:“怎么,你考虑清楚了?是不是准备再给我一次机会?培培,我就知道……”
“你,你别误会。”那女人不好意思地将手里的钥匙还给他:“我刚才忘了,你的车开出去太扎眼,会被他们发现的。所以,能不能借我一辆普通的车?”
“是这样啊?”龚辂一脸失落的样子,但还是招呼人给她找来一辆普通的英朗XT,目送着她离开。
“少游,你一定不会有事的!”那女人一边开着车,一边在心里暗暗想到。
而另一边在江东医院,洪少游莫名其妙地打了三个喷嚏。
“咦,难道是有谁在想我?”他抓了抓头,暗暗想道。
“少游,你在想什么?不是说要出院么?”身旁的黎安妮好奇地问。
其实依着她的想法,应该让洪少游再住上一段时间,等彻底没事了再出院不迟。
但是洪少游可没那么好耐性,医院里的生活简单枯燥。
考虑到他不安分的本性,吕莎特地找了两个男护工来照顾他。
那俩家伙身材高大,胳膊和腿上的毛比人猿泰山很多,估计也是从后面的精神科病房调来的,时不时就有一种抡棍子的冲动。
好说歹说,总算说服了黎安妮办完了出院手续。
一走出大门,迎面就是明媚的阳光和和煦的微风,洪少游忍不住像一只从动物园里偷跑出来的猛兽一样,对着周围的一切莫名兴奋。
甚至还冲着蔚蓝的天空“嗷嗷嗷”地叫了几声。
望着周围路人投射过来的惊奇和鄙夷目光,黎安妮忍不住拽了拽他的胳膊:“你疯了?大街上这么叫,会被当成精神病的!”
这个词让洪少游忍不住哆嗦一下,赶紧恢复正常:“安妮,真不好意思。你也知道,刚从医院里出来,难免会有点兴奋……”
“兴奋你也不能学色狼叫啊?难听死了!”黎安妮不满地抱怨道:“还有,你才住了几天院?有那么无趣么?”
“这个,安妮,想听个笑话么?”洪少游不怀好意地说。
“滚!肯定又是荤段子,不听不听……”黎安妮没好气地回答。
“不听不行!谁叫你是我老婆。”洪少游奸诈地笑道:“一个记者想调查老年人生活,就在路上找到个一脸悲催的老头问,你多长时间和老伴滚一次床单。那老头无奈地说,一年一次。他又找了第二个老头问同样问题,那老头笑呵呵的也说是一年一次。”
“那他为什么笑呵呵的?”黎安妮忍不住好奇地问。
洪少游脸上的笑意更浓了:“那记者也是这么问的,那老头兴奋地回答,就是今天,就是今天!”
“你!”黎安妮立刻意识到自己又被耍了,忍不住狠狠又掐了洪少游一把,然后又是一阵小拳头伺候。
洪少游笑呵呵地并不还手,两个人打打闹闹的样子,被不远处坐在英朗XT里的女人看得一清二楚,两滴晶莹的泪珠从她美丽的脸庞上慢慢滑落。
洪少游似乎也是感到了什么,在四周猛地张望了一下。
“怎么了?少游?”黎安妮一脸疑惑地问。
“没,没事。”洪少游脸上的笑容收住了,暗想这也许是自己的错觉。
“对了,少游,有一件好消息要告诉你。央行之前同时下调了银行利率和存款准备金率。而就在昨天,江东市政府正式宣布取消限购政策,同时宣布两年以上二手房免征营业税!”黎安妮显得兴奋异常。
“另外,政府的工作报告中,也将房地产调控的措辞,转变为了稳定房地产市场健康发展的表态。并且将房地产去库存的任务,纳入到了下一步的工作计划中。”
没错,上述政策毫无疑问是对已经调控了三年多的房地产市场正式松绑,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刺激信号。
“是么?”洪少游却显得非常平静:“其实,之前龚辂早就告诉我了。只是我没想到,居然来得这么快?”
“龚辂?就是那个京城四少?龚氏集团的继承人?”黎安妮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他为什么要帮你?”
“也许是因为我救过他一次命吧,也有可能,是因为我太出色了,英雄惜英雄……”洪少游自恋地甩了甩头发。
“别臭美了!”黎安妮斥了一句:“本来咱们错过了九月开盘,非常被动。但是现在却因祸得福。根据规定,预售证取得后,销售备案价不得上浮超过5%,否则需要重新申请。现在所有拿到预售证的开发商都不敢开盘,等着房管局重新审批呢!”
“可是我们的预售证还没有办理,对吧?”洪少游微笑着说:“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的价格可以自己定,而且,现在开盘的话,销售上还没有对手……”
“是啊。”黎安妮猛地点了点头:“m209地块我们拿地价是480万一亩,容积率3.2,折合楼面价差不多三千块一平,卖到六千就保本。我觉得,现在形势这么好,干脆定个八千块一平如何?十亿成本,可以赚三个亿……”
洪少游忍不住笑了起来:“才卖八千?安妮,还是按我的计划,十月中下旬开盘,按照两万一平销售……”
“两万?你疯了吧!”黎安妮忍不住惊叫起来:”现在全江东均价也才一万不到啊!”
“我说的就是两万。”洪少游无比认真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