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命换一家之人”
“一人之命!”
“一人之命!”
……
“哈哈哈……”
夏侯渊攥着信,狂笑不止……
“来人”
管家从外面进来,“将军,可有什么吩咐?”
夏侯渊站了起来,“备轿,本将军要进攻面圣!”
“是,老奴这就去安排!”
夏侯渊将信装好,无比嘲讽地言语,“这天下想要老夫之命的人很多,但不是你只言片语就能决定的!”
夏侯渊出了书房,走到前院,坐上了管家安排的轿子,朝皇宫而去……临起轿时,特意嘱咐管家照顾好府内之人……
看着夏侯渊的轿子走远,一个躲在暗处的人影迅速潜入夏侯府中,将背上背着的人放置于夏侯府的密室之中,并在密室的藏阁中放了一方印鉴和几份书信。此人行事干净利落,片刻后做好这些事情,便隐在密室内,直到……另一波人的出现……
这些人亦在夏侯渊离府之后进入这间密室,不同的是,他们杀了暗中的守卫,与这密室中的机关做了一番争斗,来人皆有损伤,其中一人查看了倒在地上的人的伤口,一番搜寻,最终在藏阁中找到印鉴与书信,方离去……
带他们离去之后,躲在暗处的人走出,点亮了密室中的烛火,看清是一身着蓝黑色劲装的女子,只是看不清脸……
女子一一走过被搜寻过的地方,在一处藏阁中停下,这处藏阁比较隐秘,以致于方才的那一拨人受密室中的机关所扰,并未细查……女子开启藏阁,从藏阁中取出一本书,将自己所携带之书与之替换,最后重新将藏阁关闭,启动了密室所有的机关之后,快速离开了……
承明殿内,离绍寒坐在龙椅之上,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给他讲故事的夏侯渊……
看着夏侯渊呈递上来的信,“一人之命换一家之人”
“爱卿的意思是,秦家旧部找上你了?”
“臣不敢有所隐瞒,皇上,半月前,臣收到一封信,信中透露秦家尚有人在,望臣助他一臂之力。被臣回绝了。此人还欲将信送往宫中,被臣的近侍成善截下了,如今秦家的这些人看臣不配合,便送来这封信威胁臣及臣的家人,还望皇上替臣做主啊!”
夏侯渊跪在地上,暗色金丝大螯披风与人身一起,匍匐在地……
离绍寒面无表情地读着信上的一行字,“一人之命换一家之人”
“爱卿,这些人对你倒是仁慈啊!”
“皇上,这些乱臣贼子,胆大妄为,人人得而诛之”
夏侯渊愤恨的诅咒着,离绍寒只是冷眼旁观……“爱卿可否给朕说说张秋水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啊?”
夏侯渊抬起头来,似很诧异皇帝会问这个问题,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起……
“怎么?爱卿不愿告知朕知晓?”
“臣不敢,皇上,此事臣是冤枉的,臣让人去查并已经报官!相信用不了几天就会有结果的。”
夏侯渊说着,却没看到皇帝越来越冰冷的目光……
这时,高公公进来,在皇帝耳边耳语了几句,离绍寒虽面色平静,但周身的气压已越来越重……
“既然是秦藩旧部所为,并威胁到了爱卿的性命,那朕便拨三千羽林军去将军府保护爱卿,待朕查明真相,揪出这幕后之人。”
“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离绍寒准了夏侯渊回府,着三千羽林军进驻夏侯府内外,并且特允夏侯渊无召见可不用来朝……
夏侯渊坐在回府的轿子里,心中仍是忐忑,皇帝的态度他摸不清,当年皇上对秦家的仇恨,株连九族不足以平息,还让秦藩叛国之名载入青史,可见秦家于皇帝而言,是眼中钉肉中刺不为过。今日听到秦家尚有残余在,怎么如此平静呢!之所以没有去提那幕后之人,只因他不确定那人是秦家的何人?只知道能指挥秦家暗卫的,必是秦藩心腹之人,秦贞已死,还有谁能指挥秦家人为其卖命,此人真是神秘!
夏侯渊想着只觉事情似乎有很多疑点,皇帝因何要问他张秋水之事,又为何不细问这幕后之人……夏侯渊越想越不安……想到皇帝派了三千羽林军来,心中安了不少,至少皇帝还是信了他的话……
密探将从夏侯府搜到的印鉴与书信一并呈递给皇帝……离绍寒将印鉴翻过来,上面刻着一个“藩”字,“秦藩的印鉴,得此印者,可以指挥秦藩所有的守卫暗卫,当年抄家的时候没有找到,未央宫里也没有,朕还以为是在外漏网的那几个暗卫身上,不想竟是在朕的将军府密室中,夏侯渊!”
离绍寒怒极……
“皇上,属下在密室中发现了成善的尸体”
“成善?夏侯渊的近侍?”
“是的,皇上,成善被剑所杀,那人的剑法夏侯渊的剑法极为相似,很可能是夏侯渊杀的。”
离绍寒杀意顿显……
将那几封信打开,一封一封读完,突而震怒,“放肆!夏侯渊,竟与邱楚国暗通款曲,欲谋整个玉姬山!”
帝王的阴狠如同当日诛杀秦家时那般,龙有逆鳞,岂可触之……
“此信可是夏侯渊的笔迹?”
离绍寒将那一封夏侯渊呈递的信给了密探……密探接过之后,反复看了几遍,说道,“皇上,这是夏侯渊的笔迹无差,只是他刻意改了几处承启,不过笔锋走势是夏侯渊无错。”
“一人之命换一家之人,夏侯渊好谋划啊!”
离绍寒站了起来……
“传梁尚书入宫觐见。”
……
月色初晓,商澜国江府内,江忆雨一袭白衣,长发挽着垂直腰际,面容清丽,月色下抚着琴……
“管家,你就让本侯爷进去吧!本侯爷几日不见小雨了,甚是想得紧……”
慕容熙与李昱在门口较着劲……李昱看着抱着自己腰的平阳侯爷十分无奈……
这一天第几次了……
“管家,大人请侯爷过去。”
李修的话无疑大赦了两人,慕容熙立刻放开了李昱,眼睛笑成月牙,“看来小雨儿也是想我了呢!”说完便闪身跑了进去……
李昱李修对视一眼,也是满满的无奈……
慕容熙熟门熟路的走到江忆雨的书房,推门就想进去,却被后来赶上的李修带去了后院……
“咦!小雨儿在抚琴呢!”
慕容熙微笑着整了整自己今日精心打扮过得衣服,依旧是白衣如雪,胸前的领口还是开的那么低……两鬓留出的长发衬得整个人风流倜傥……那双时常能笑成月牙的眼睛,以及英俊温柔的面容……也怪不得,广陵城中的贵女们总是追着他跑了 ……
江忆雨停下琴声,站起来欲行礼,却被慕容熙愁眉苦脸地打住了……
“小雨儿,怎得还与我这般生份了,可是我哪里做得让小雨儿不高兴了?”
江忆雨看着慕容熙一脸的紧张模样,冷声道,“侯爷,以后不要再来江府了”
“这是为何?小雨可是嫌弃了我,嫌我烦了”
“没有,是我要走了”
“走?去哪里?”
慕容熙掰过江忆雨的身子,握着他的肩,问道……
“摄政王西境设营,我要随军”
慕容熙大大地喘了一口气,放开江忆雨,笑着说道,“我当是什么事呢!此事皇上已经颁旨了,我自是知道的。无妨,左右不过些时日罢了,我等小雨回来便是。”
江忆雨看着朝他笑的慕容熙,沉默不语……
“大人,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李昱将一个火炉放在院中的石凳上,火炉上隔着一个锅子,锅子里炖着菜和肉,李昱又放了一壶茶两个杯子放在桌子上,便退下了……
江忆雨将两个空杯子倒满茶,一杯端给了慕容熙……
“多谢侯爷为江府添置家私,以茶带酒,谢过侯爷……”
江忆雨喝完茶,拿起筷子从锅子中加了几片红肉和菜放在慕容熙的碗中,“这是民间的一种吃法,今日让人备了些,不知侯爷会来,府中没有佳肴,还望侯爷不嫌弃”
慕容熙喝了茶,拿起筷子抱着碗就吃了起来,边吃边说,“怎么会嫌弃呢!求之不得!我就知道小雨这里最是有趣了……要是我今日不来,当不知还有这等有趣的吃法……”
江忆雨似有些无奈的浅笑,“侯爷若是不弃,便多吃些吧!”
慕容熙大快朵颐的吃着,江忆雨尝了几口,便放下筷子……
“小雨,可是我吃太多了,小雨怎得不吃……”
慕容熙不好意思的看看已经下去过半的锅子……江忆雨放下茶杯,“菜还多,侯爷多吃些,我素日吃得少。”
慕容熙担忧地看着对面清丽明艳的人,瘦弱的身躯弱不经风,脸色是一如既往的苍白……
“小雨的身体似乎一直不太好”
“最近公务多,有些累吧”
“小雨……”
“大人”
李昱进来,将一壶酒放在桌子上,倒了两杯给两人……
“侯爷尝尝,这是用我院中所种的鸢尾花酿的酒”
慕容熙好奇地将酒端起来,放在鼻尖闻了闻,“当真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