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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你是不是想逼死她?

“什么?他真的…?!”不许她进门?

倏地瞠大了眸子,莫晚备受打击,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晕了过去。他居然真的这么狠心?!就算孩子的抚养权归他,她也还是有探视权的,他怎么能这样专断独行?!

重重点了下头,李嫂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随即语重心长道:

“方小姐,别在这个节骨眼上,跟大少爷硬碰硬,拿鸡蛋碰石头,划不来!听我的劝,找个机会,对大少爷,服个软,认个错吧!两口子,没有什么过不去的,男人,再狠,对女人,还是会有一种先天的同情的!大少爷向来狷狂,他下令不许你进门,就是老爷也对他没辙的!在这个世界上,我不知道还有谁能制得住大少爷,起码我知道,在本市,‘阎擎宇’三个字,就是活招牌!敢得罪他的人,都要拎着脑袋好好掂量掂量的!你一定不知道吧,在阎家做个佣人,在外面,很可能都是备受吹捧的…因为很多有求于人、又求地无门的人,都会选择偏门…得到的其实也就是主人的行踪或是简单的喜好而已。这个家里的佣人,多少都会有些外水,却从来没有人敢过分,做任何背叛大少爷的事儿,你知道为什么吗?阎家的待遇优厚是原因之一,另一方面,是因为但凡背叛过大少爷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大少爷脾气虽然不好,却不是不通人性,而且赏罚极度分明,所以,很少有人敢出卖大少爷的日程规律,这里,是没有人敢公然违抗他的命令的!这些事,我都是看在眼里,甚少对外说起,今天,我之所以说这么多,是不忍心看到你这样……想你有个了结,有个心理准备…方小姐,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我也不能呆太久的!你好好想想,听我的劝儿,回去吧!我还要回去跟大少爷复命的…..”

苦口婆心地又劝说了许久,李嫂抽回手,掉头小跑而去。

“李嫂,李嫂……”

蓦然回神,颓废地瘫了下身子,莫晚又再度激狂地拍打着侧门叫喊了起来。

哭喊着,哀求着,又拍打了许久,屋内始终没有动静,不顾形象地嚎啕大哭着,莫晚仿佛瞬间被判了死刑一般,痛心疾首。

无助地砸着铁门,莫晚用力地摇晃着,直至累得再也动不了,才颓废地依靠着铁栏杆坐到了地下,眼睛已经红肿地像是核桃,莫晚还是不停地流着泪。无可奈何,最后,她还是妥协的拿出了手机,拨打了阎擎宇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不方便接听,请稍后再拨……’

可是一次次按下,传来的始终都是对方‘拒接’的挂断声。

攥握着手机,莫晚越发泪如雨下。他连她的电话都不接了?他是真得要跟她彻底划清界限、让她一辈子都看不到孩子了吗?

不,不可以!她不能失去孩子,不能!

如果以后再也看不到孩子,她还留在这个世界上干什么?她的儿子,她的宝贝儿…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他更重要了!

不信邪的,颤抖着小手,莫晚一次次的按着拨号键,嘴里还不停地嘀嘀咕咕:“接啊,接啊,快接啊…….”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关机?泪水瞬时模糊了双眼,莫晚情绪再度崩溃,起身,又奋力地拍打起房门来:

“开门,开门…我要见阎擎宇,我要见阎擎宇…让我进去,求求你们,让我进去…”

不知道锤砸了多久,不知道哭喊了多久,莫晚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道保安的身影,仿佛突然看到了希望,莫晚倏地抹去了脸上的泪水,满眼期待,谁知,随之而来的,却是另一番更大的打击:

“方小姐,大少爷让我转告你,他很忙,没空见你,也不会再见你!请你马上离开!”

面无表情地转述完,保安便转身离去,一怔,莫晚却像是被人再度推落了黑暗的漩涡。

他怎么能这么冷血?还口口声声说在乎她,根本就是翻脸不认人?不见她…他是打定主意要让他们母子生离死别了吗?这个没人性的,怎么能这么狠心?!

‘天泽,天泽,她的孩子…她的宝贝儿…他会想妈咪吗?’

细长的指甲抓爬在冰冷的铁门上,来来回回紧攥的揉捏着,眸光定焦在远处的一点白,莫晚望眼欲穿。

片刻后,莫晚再度故技重施,又拍又打的喊叫了起来:

“我要见阎擎宇,告诉他,我要跟他谈谈…见不到他,我是不会离开的…求求你们,帮我通传一下…..”

呼喊的嗓音空灵地空中荡漾,可惜,莫晚即便用尽了全身力气,喊破了喉咙,屋内却连半点嘈杂的响动都听不见。

卧房里,阎擎宇抱着孩子伫立窗前,一动未动,眸光幽敛地像是定在了某处,面色说不出的阴寒骇人……

不知道是不是母子感应,还是被阎擎宇圈抱的力道捏疼,一直很乖地伸手触碰着玻璃橱窗玩乐的宝宝突然大哭了起来。

蓦然回神,阎擎宇一阵揪心的疼,放缓了力道,轻拍着孩子哄了起来:

“乖,乖了…不哭,不哭哈…你这是怎么了?…”

脑海中惦念着门外的身影,阎擎宇本就有些心慌的烦躁,而今孩子一哭,眼泪哗哗地掉,阎擎宇全然的手忙脚乱,眼见怎么哄都不好使,扭动着身子,急切叫道:

“来人,来人……”

不一会儿,两名佣人匆匆跑了进来,阎擎宇伸手就将孩子递了过去:“怎么回事?为什么孩子突然哭得这么厉害?快想办法…快…”

被哭得心神俱裂,连带着,阎擎宇的口气也跟着凌厉了起来。

听到他的话,佣人对望一眼,战战兢兢地,却也差点笑了出来:这大少爷也真是的,孩子都是这样的,现在还小又不会说话,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哭闹,他怎么吓成这样啊!

两人一人抱过孩子,嘟嘟囔囔地轻声哄着,另一名佣人便去准备了奶粉,片刻后,孩子抱着奶瓶,大口地吸着,便慢慢阖上了眼睛。

这时,佣人一边抱着孩子轻晃着,一边开口回复一旁眼睛差点都瞪出来的大男人:

“大少爷放心,小少爷可能是饿了,困了……”

第一次当爸,免不了大惊小怪!没想到,大少爷这样的人,居然也有这样可爱的时候!

“嗯…把他抱到里面的床上…好好照顾,注意他的体温跟异样情况,身边一定要有人…..”

终于松了一口气,望着孩子脸上的泪痕,阎擎宇刚想伸手,孩子长长的睫毛突然眨动了下,一顿,他又将手收了回来。

见状,一旁的佣人赶紧去沾湿了柔软的面巾,递了上去:“大少爷……”

看了下,阎擎宇却不得不承认男女有别,这种细致的活儿,或许真的是女人的巧手比较合适,望了下睡得还不沉的孩子,阎擎宇放缓脚步,转身往门外走去:

“你们照顾……”

刚走出门口,阎擎宇掏出一支烟,抬眸,就见管家匆匆迎了过来:

“大少爷…大少奶…方小姐还在门外…哭得很伤心…她说…想跟您谈谈,见不到您,不离开!大少爷……”

管家的话还没说完,却见阎擎宇的手一动,手中还没点着的烟瞬间折成了两段,一顿,管家到了嘴边的不忍又原封不动的咽了回去:

看来,大少爷也并不是表面看来的…无动于衷!

丢掉手中的断烟,阎擎宇又掏出了一支,管家随即掏出了打火机,点上,白雾弥漫间,阎擎宇还是深沉难解的沉默,片刻后,却只是轻哼了下:

“嗯…”

不明所以,管家再次疑惑出声:“少爷?”

抬手,阎擎宇阻止了他的继续,随即轻轻挥了下。心领神会,管家随即缓缓退了下去,却不由得重重叹了一口气。

出了房门,阎擎宇一直贴墙而立,大半天的时间,一声不吭,只是一个人闷闷地抽着烟……

而此时此刻,大门外的莫晚还在奋力拍打着,呼喊着,像是漂泊的浮萍,无助到让人心痛。屋内的监控室中,看着这一幕,任是几个大男人,都禁不住红了眼,管家更是一路叹息不断。偏偏这一天,家里,除了阎擎宇,一个说话管用的人,都不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氤氲的天空渐渐乌云密布,不一会儿,雨夹杂着雪花飘然而降。

无力倚靠在铁门上,莫晚哭得心力交瘁,浑身颤抖,声音嘶哑,一双白嫩的小手也已经拍到血痕斑斑、红肿不堪,雨雪越来越大,她却像是全然感觉不到身上的冰冷一般,僵若死尸,目光涣散,却始终离不开屋内的一点…

她只知道,她不可以走,如果今天见不到孩子,以后,恐怕她再也没机会了…

凭着一股坚强的毅力,莫晚也不在呼喊,就是在门口半倚靠地…等!

天色越来越暗,雨雪越来越大,实在看不下去了,管家一面吩咐人送了把伞出去,一边又抬脚上了楼,刚走上楼梯,浓郁的烟味就扑鼻而来,一抬眸,却见阎擎宇还维持着他离开的姿势,只是手中火亮的烟烬已经快要烫到他的手。

“大少爷?”

抬眸,阎擎宇的眸子惨淡如死灰,声音有些隐隐的颤抖:“她走了?”

“不是……是…外面变天了,开始下雨雪了……”

“什么?!”

大叫一声,阎擎宇甩手往楼梯口跑去,跑了两步,却又倏地停了下来,垂落的拳头攥了下,随即又转回了身子:

“赶她走!”

见阎擎宇明明满脸痛苦,却还是死鸭子嘴硬,管家不由得无奈至极地轻轻摇了下头,真不愧是天生一对啊,两个人脾气,一样的倔!上前,管家加油添醋道:

“大少爷…方小姐说…见不到您,死都不会离开的,她会一直在门口等…不如,让她进…..”

管家的话还没说完,阎擎宇率先烦躁地截过了话:“那就让她等!”

心是疼得哗哗淌血,阎擎宇也的确怒气难消,他痛恨自己的不争气,这该死的女人,他每天想她想到掉魂,痛苦难忍,她居然给他偷偷摸摸地想旁门左道,如果不是他发现得早,没熬到她回来,他先被她给气死了!

他痛苦了这么多天,可她才在门口等了两个多小时,她还没怎样呢,他先熬不住了!

‘冷了,她自己会离开的!你瞎操什么心啊!’

心底暗暗咒骂着自己,阎擎宇的脸色却越发的难看了。

被阎擎宇突来的脾气吓了一跳,管家遂也不敢再多言,微微颔首,便退了下去。

***

门口处,依靠着铁门蹲坐在地下,莫晚双手圈抱在腿上,始终维持着不变的姿势,仿佛风化的雕像一般一动不动,眸光呆滞。

没有接伞,也没有躲避,莫晚却也没再激动地叫喊,就这样呆坐在风雨中,失神地等待着。

天色一点点的暗下,雨雪时断时续,身体的湿意越来越明显,温度一点点散去,紧闭的大门却始终没有开启。

突然一阵‘刺啦’的刹车声响起,莫晚下意识地抬眸,就见音音从车子里跳了下来。一瞬间仿佛看到了希望,抓握着一旁的铁门,莫晚费力地爬起身子。

“晚姐姐——”

“音音……”

熟悉而关切的呼唤让莫晚一阵热泪盈眶,急切地刚想上前,脚下一麻,噗通一声,莫晚单膝就跪到了地下,霎时,水花四溅,迸满她的发丝脸庞,像是从阴沟里走出来的流浪儿一般,莫晚浑身狼狈不堪。

几个大步冲上前,音音伸手搀扶到了莫晚的手臂上:“晚姐姐,你怎么在这儿?弄成这样?!为什么不进去?”

话刚说完,突然想起了阎擎宇的命令,一顿,音音恍然大悟的目光下意识地就往豪宅门瞥去,下一秒,眼底愤怒升腾:

“阎大哥怎么能这么对你?以前只觉得他孤傲地不喜与人亲近,没想到,居然冷血到这个份上!晚姐姐,你的手好凉,怎么红肿成这样?晚姐姐,我带你进去……”

喉头一阵哽咽,音音眼底竟然有了湿意,不管有什么矛盾,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女人?!向来最看不惯男人欺负女人,这一刻,望着落汤鸡一般憔悴受伤、又满眼无助的莫晚,音音不禁难过至极,为什么好女人总要被臭男人伤害?

头摇得跟拨楞鼓似的,莫晚心底很是感动,却不想再牵累她,攥着她的手,声音沙哑道:

“音音…谢谢你!他不让我进去,我可以不进去,他不想见我,我也可以等……我只想你帮我传句话……告诉他,我以后不会再违逆他的意思,我听他的话,我不惹他生气了,我在这儿等他,等他愿意见我,你求他,让我见见我的孩子…”

说着,莫晚声泪巨下,一想起孩子身体不舒服,在哭闹,她的心都像是被人一片片切割着。

“晚姐姐……”

一阵哀伤无语,突然间,音音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只是觉得她好伟大,又可怜,打从心底里想要帮她。下一秒,音音脱下身上的皮衣披到莫晚的身上。

“不,不用,我没事…你会着凉的……”

“我不冷…你穿……”

两人你推我拉间,陆续又有俩量轿车停了下来,而后阎心成跑了过来,阎家夫妇跟阎思静也都下了车,相继而来。

“该死的!你在这儿淋了多久了?!他怎么能这么对你?跟我们进去——”

一见音音跟莫晚,阎心成气得先破口大骂,拉着莫晚的胳膊就想往屋内拖,望着这混乱的一幕,望着可怜兮兮的莫晚,阎家两老对望一眼,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开口了,而身后的阎思静,打着花伞,嫣红的嘴角竟不自觉地轻挑了下。

莫晚的手还没自阎心成的攥握中挣脱,却见阎思静直接走了上来,故意当着音音的面,言语暗示而讥讽地挑拨道:

“心成,别多事!又不是你的女人,你瞎操什么心?!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咎由自取!”

没想到这个时候,她居然说出这种话,倏地一把甩掉莫晚的胳膊,阎心成冲上前去,推了阎思静一把:

“姐,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女人?有没有点同情心?就算是一个外人在我们家门口弄成这样,您能视而不见吗?何况她是你亲侄的妈咪,你未来的大嫂?!”

踉跄了一下,阎思静突然也气得发疯,扔掉伞,伸手就推了回去:

“我居然为了她推我?!我看你才是被这个狐狸精迷了心智,什么未来的大嫂?她也配?!大哥已经下令不许她踏进阎家半步了?大哥根本就不想要她!你管什么闲事?别忘了,你的老婆还在边上!自己的老婆不管,你就管旧情人?!”

阎思静唯恐天下不乱的话说得莫晚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下意识地伸手攥了攥音音的手,想要表达无尽的歉意,她真得很喜欢音音,从来没想过要伤害她!

眉头一阵紧蹙,感觉到手上的异样,音音扭头看了莫晚一眼,随即淡淡一笑,安抚地伸手拍了拍莫晚的手背表示了解、不介意。

这一刻,望着吵得不可开交的两兄妹,望着一旁到现在半天都没吭过一声的阎家夫妇,音音第一次觉得这家人让人厌恶地可以,这样任由自己的儿子、女儿谩骂伤害一个无辜的女人,他们居然连句话都没有?

这是什么家庭啊!从来没觉得自己的婚姻是一场错误,这一刻,音音突然觉得这样的家,冷漠地没有半点人性,简直让人呆不下去。

虽然阎心成不喜欢她,可这个家,说来说去,真得只有他,还像个正常人!

忍不住地,莫晚难得地板起脸、泼辣出声:

“够了!在门口吵成这样,你们不嫌丢人吗?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今天你们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你们阎家的媳妇,不是每个人都稀罕!我愿意委曲求全,不是为了留在这样一个没人情味的家里,只是因为我的儿子…阎大小姐,你们阎家高贵的血统,我高攀不起,如果你真的是为了你的大哥着想,请你以后说话客气点,不要总往他的脸上抹黑…不要忘了,你侮辱我的同时,也在伤害的是你的亲弟弟…还在含沙射影地往你大哥的头上戴绿帽子!”

莫晚一席话,除了对阎思静的不满,也言语隐晦地表达了对一家之主阎父…窝囊的不满,更气得阎思静一阵面红耳赤,却无语反驳。

她不懂,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庭,两兄妹当着父母的面脸皮撕成了这样,他们两个居然都没吭气?!曾经也羡慕过阎家两老年逾花甲的恩爱,这一刻,莫晚却只觉得他们这一辈子,活得太颜面无光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两人恩爱有余,却没有半点为人父母该有的架势,因为除了阎心成,阎擎宇,他们管不了,阎思静,他们似乎也劝不动,当父母却像是在夹缝中求生存的老鼠一般,窝囊到连孩子的气都要受,不知道是他们教育太过失败?还是自己对孩子太过理亏?!

说不上来的,昔日对两老的好感,似乎一下子全部消失了,更甚至,莫晚越来越觉得,阎父是极度自私的,只顾着跟娇妻恩爱,对孩子却如此疏于管教,甚至偏颇到连父亲的尊严都失去了,她真不知道该同情他还是同情他的孩子!

这一刻,莫晚眼中,阎擎宇是坏,却比他不知道好多少倍。至少,在阎思静无理取闹地欺负她的时候,他还会维护她,而他,却连说句公道话,都没有。不是她自视过高,看不起阎思静,她真是替她未来的老公捏把冷汗,这样的女人,不知道什么人敢娶进门!对自己的家人说话尚且如此尖酸地不留情面,又怎么会学会给外人颜色?

许久,一片鸦雀无声,连那呼啸的风雨声都突然变得清晰了起来,不知道是被莫晚点醒了,还是回过神来了,阎父突然威严出声道:

“有什么话…都进去再说吧!”

说完,他扶着阎母转身上了车,阎心成转身望了音音一眼,将她的衣服递回披上,脱下自己的外套搭到了莫晚的身上,而后两人扶着她上车进了门。

***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了屋,门口处,莫晚却被一群黑衣保镖拦了下来:“您不能进去!”

强势的人墙阵仗压倒性而来,步子一顿,莫晚脸上闪过一抹赧色。

上前,阎心成奋力地推了过去:“让开!”

密集的保镖一动未动,明显训练有素,黑色西装下的身躯更是明显纠结偾张,阎心成的力道根本不足以撼动半分,下一秒,冷得没有半分温度的警告嘎然而已:

“对不起,阎少有令!如果你们要硬闯的话,别怪我们不客气!”

“你们别欺人太甚!”

气得挥舞着拳头,阎心成眼底燃起愤怒的熊熊烈,火却实则无可奈何,这一次,前方的保镖更甚地连打都没搭理他,依旧沉着一张脸,眯起的眼眸鄙视地像是在看跳梁小丑一般,根本就没将他放在眼中。

怒不可遏,阎心成攥握着拳头刚想上前,却见莫晚噗通一下跪了下来,随即大喊道:

“阎擎宇,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认输了,可不可以?要我跪下来求你,你才肯见我吗?我跪下来了,你赢了,你出来啊!我以后都不会再违逆你的意思…这样可以了吗?你出来啊!”

莫晚的话音刚落,一道冷厉无情的嗓音随即响起:

“既然如此不甘愿,又何必勉强自己?而且,我向来不喜欢勉强别人…做不喜欢做的事!”

说完,阎擎宇转身便进了屋。

他说得义正言辞,面不改色,绝对的气死人不偿命!听着他的话,众人面色皆惊,莫晚泪如雨下,谁也没有注意到他背着的手早已隐忍到了青筋暴跳的程度。

一阵无语的静默,而后,阎思静跟阎家两老转身进了屋,阎心成气得浑身发抖,音音也满脸不敢置信,伤痛地还搀扶着莫晚的胳膊:

“晚姐姐,你不要这样,地上全是水,又是雨又是雪的,你的膝盖会受不了……”

轻轻推开音音的手,莫晚已经泣不成声: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说话啊...我的脑子已经不能思考了,我听你的…听你的…”

卑微的哭喊如杜鹃啼血,屋内却始终没有动静。

望着莫晚,有那么一瞬间,音音仿佛像是看到了未来的自己,为了一份无奈的爱,一次次压缩着自己,即便已经卑微到化成了尘埃,似乎依然还是只能被人嫌弃。

突然间,音音越发觉得这个地方就是活生生的人间地狱,无情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绕过保镖,音音气冲冲地冲了进去。

“音音——”

门外,阎心成同样怒发冲冠,眼底的恨意如潮水=泛滥,拳头攥握的咯咯作响,担忧地呼唤了一声,又看了下身后风雨中哭着、跪着的女人,进也不是,留也不是,就这样怵在了原地。

冲进屋子,音音冲向一旁的偏厅,捞起桌上一杯水,直接泼到了阎擎宇的脸上,而后一把将杯子砸了出去:

“你还有没有人性?怎么说,她也曾经是你的女人,还为你生下了一个儿子!就算你不顾念旧情,也不看孩子的薄面吗?这样折磨她,你很高兴,是不是?!她浑身都已经湿透了,手上膝盖全是伤,她只是想看看儿子,你为什么就不能站在一个母亲的立场替她想想…外面还在下雨,你为什么不让她进来?是不是要把她逼死了,你才高兴?!”

寒着一张脸,岑冷的薄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阎擎宇没有说话。

一旁刚坐到沙发上的阎思静见状却蹭地一下又站了起来,上前,猛地推了音音一把:

“你算哪根葱?凭什么对我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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