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虽然太后这样说了,可看到她犹豫不决的表情,皇后心里不舒服,本来想说点什么劝劝她,还没有开口,就看见太后闭上了眼睛,好像是下了逐客令。知道不可能了。于是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太后娘娘好好休息,臣妾就不打扰了,暂且告退了。”
说完以后看了一眼太后,撇了撇嘴,只能离开。转过身去看到了曹嬷嬷。接触到自己的目光,曹嬷嬷低下了头。知道她在想什么,不动声色地笑了笑,灵光一闪,脚下一滑,坐在了地上。“哎呦”忍不住惊呼一声。
听到声音,太后马上就睁开了眼睛,看到皇后坐在地上,非常痛苦的表情,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不过是不小心,太后娘娘不必担心。”挤出一个笑容,试图站起来,却没有成功。
“你看你,这么大的人了,还是这样,毛毛躁躁的,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一国之母,一天到晚这个样子成何体统?”说到这里轻轻地摇摇头,回过头看着曹嬷嬷,吩咐地说道,“曹嬷嬷,你亲自把她送回去吧。”
“是。”曹嬷嬷应了一声,走到皇后身边,行了个礼,扶她起来,“皇后娘娘,你还好吧,如果没什么问题,我们现在就回去吧。”
“没什么事,麻烦曹嬷嬷了。”皇后故意这样说道,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接触到她的目光,曹嬷嬷好像有点不自在,勉强地笑了笑,低下头去避开他的目光,扶着她,慢慢地往前走去。
看到两个人渐行渐远,太后无奈地摇摇头,皇后还是这个样子沉不住气,这样下去如何是好。不过仔细想想,她说的话不无道理。现如今,岳楚凌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自己必须想个办法。皇后说的话是个好办法,只不过自己实在是不忍心。
两个人虽然不是亲生母子,可这么多年来,对于岳楚凌,自己也是视如己出、不敢怠慢,如果不是那个莫文兰,不是那个李秀娥,两个人的关系肯定会非常好。可现在有了一个莫文兰,把事情说出来了,自己不得不防。突然想到刚才的事情,那个紫云是怎么回事。
想当初,对于前皇后的人,为了以防万一,自己不得不心狠手辣、赶尽杀绝,这个丫头居然可以逃出生天,简直是太奇怪了。难道说真的有一个人在帮忙?如果是这样,那个人是谁?
左思右想,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怎么会是她,不可能是她的,怎么可能……太后仍然是不愿意相信;可俗话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就算是自己身边的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也不得不防啊。太后认认真真地想了想,觉得不能轻易下结论,如果那个人回来了,一定要问清楚,再做决定。
走在路上,皇后时不时地回过头去看看曹嬷嬷,嘴角露出一个若有似无的笑容。回过头看看,慈宁宫越来越远了,看不见了,皇后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看着曹嬷嬷,轻咳一声,故作无意地问道:“曹嬷嬷,本宫刚才帮了你的忙,你打算怎么报答本宫?”
曹嬷嬷听到这样的话,心中一紧,抬起头看到这个女人似笑非笑的表情,尽可能保持平静:“奴婢愚钝,不知道皇后娘娘的意思,希望皇后娘娘指点迷津,不要故弄玄虚,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居然还说出这样的话,真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皇后忿忿地说道。看到曹嬷嬷仍然是非常平静,一时气急,冷笑地说道,“那个紫云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可以逃出生天,你以为本宫看不出来么?不仅如此,还有那个香梅,为什么还在那个女人身边?你把话给本宫说清楚,不然的话,本宫现在就把这件事情告诉太后娘娘,让太后娘娘秉公处理,看她怎么办,会不会放过你?”
“皇后娘娘饶命啊,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只不过是不小心,所以才……”曹嬷嬷跪了下来,诚惶诚恐地说道,抬起头看了一眼皇后,接着又道,“想当初前皇后死了以后,太后娘娘要求赶尽杀绝。这个女孩走投无路,在奴婢面前声泪俱下。奴婢看她年纪小,实在是不忍心,让她去了浣衣房。这么多年了,太后娘娘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奴婢还以为可以瞒天过海,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奴婢现在后悔万分,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奴婢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求求皇后娘娘,帮帮忙吧。”
“曹嬷嬷,你这是干什么,你跟了太后娘娘这么长时间了,按理说也是本宫的长辈,你这个样子,本宫受之不起,起来吧。”拉着她站了起来,拍着她的手,微笑地说道,“曹嬷嬷,你不要紧张,刚才的情况你也看见了,如果不是我的帮忙,你现在在什么地方,用不着我说吧。太后娘娘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是不知道,容不得背叛。如果知道了这件事和你有关系,会怎么样,你心里清楚,我就不说了。你放心,我不可能把事情告诉太后娘娘的。”
“谢谢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救命之恩,奴婢感激不尽。”福了福身子,感激万分地说道。抬起头看着皇后,有点不好意思,“奴婢只不过是个下人,也没有什么身外之物,不知道如何报答。如果皇后娘娘有什么吩咐,不要客气,尽管直言,奴婢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曹嬷嬷,看你说的,你有所不知,在本宫的心里,你和太后娘娘一样,也是本宫的长辈,本宫非常尊敬你,你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太见外了,本宫真的是无地自容了。”皇后看起来也是不好意思的样子。
抬起头看到曹嬷嬷低着头,好像是不知所措的样子,知道自己成功了,非常得意。轻咳一声接着说道,“不过现在确实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
“皇后娘娘说的什么话,奴婢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如果皇后娘娘有什么吩咐,奴婢万死不辞。”曹嬷嬷拍着胸脯,义薄云天地说道。然后低下头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奴婢只不过是个下人,怕只怕人微言轻,有心无力啊。”
“曹嬷嬷看你说的,你是什么人,太后娘娘身边的人,也是太后娘娘最信任的人,你说的话,就算是皇上,也不可能不给面子。”皇后恭维地说道。看到曹嬷嬷福了福身子,知道机会来了,故意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刚才的情况你也看见了,本宫说了这么多,太后娘娘就是犹豫不决,本宫真的是非常担心,时间长了,错过了机会,后悔终身啊。”
“皇后娘娘说的有道理,当断不断反受其害,可太后娘娘也不容易啊。太后娘娘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不能轻易下结论。奴婢希望皇后娘娘不要着急,太后娘娘既然这样说了,肯定会好好考虑的。”曹嬷嬷劝慰地说道。
“曹嬷嬷,本宫知道你的意思,也可以理解太后,可现在的情况实在是……如果皇上回来了,新帐旧账一起算,不仅仅是本宫,还有太后娘娘,都是难逃一劫。弄不好皇上翻脸不认人,那样的话……”皇后故意说出这样的话,好像是非常严重的样子。
“皇后娘娘,奴婢觉得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皇上和太后娘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算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不可能真的把太后娘娘怎么样。皇后娘娘没必要杞人忧天。”曹嬷嬷安慰地说道。
“怎么,你不相信本宫说的话?”听到这样的话,皇后非常生气,容不得他分辩,哼了一声继续说道,“曹嬷嬷,如果你不愿意答应,本宫就把刚才的事情告诉太后。如果太后知道了,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你心里清楚。”说完以后,转过身去,背对着她,毫不理会。
看到她这个样子,曹嬷嬷哭笑不得,这个女人简直是无理取闹,如果没有太后娘娘,在这个皇宫里,根本就没有立足之地。这样的女人,就算是成功了,也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只不过这样的话没有办法说出来,这个女人不见棺材不掉泪,以后有的是苦头吃。
“好吧,奴婢答应皇后娘娘,尽力而为,劝劝太后娘娘。”点了点头,曹嬷嬷非常平静地说道。看到皇后兴奋的表情,又补充地说道,“奴婢只不过是个下人,人微言轻,奴婢可以把话说出来,只不过那个太后娘娘能不能听得进去,奴婢就说不清楚了,希望皇后娘娘可以理解。”
“曹嬷嬷,你看你说的什么话,你和太后娘娘在一起这么多年,太后娘娘的事情,哪一次没有你出谋划策。本宫相信,如果没有你,太后娘娘不可能走到现在这一步,太后娘娘可以成功,曹嬷嬷功不可没啊。”皇后拍着她的肩膀,微笑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