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帮我摁住她。”
手术床上的女人挣扎着,尽管有一个男人在摁住她,可是她依旧没有放弃挣扎。站在不远处的女人看见的正是这一幕,她做助手的时间不短,但是也不长,虽说看过到了准备手术之前反悔的,但也没见过被人这样强迫摁在手术床上的。
同为女人,她有些不忍心,“这位先生……你们还是……”
“闭嘴!我想你应该管好你的助手。”
林子墨狠狠地瞥了一眼站在他身侧的医生。
同样的,那位为向清欢想要求情的助手也被医生瞪了一眼,无奈之下,她只好走了上去,伸出手,又缩回去。在半空中来来回回,终究还是下不去手。
“不,不可以!你们没有资格拿掉我的孩子!你们这是犯法的!”
向清欢恰好捕捉到那名助手的犹豫,苦苦哀求到,“拜托你,帮帮我!”
“欢欢,如果你再这样下去,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林子墨向身后正在等待的医生使了一个眼神,半响,医生就转身手里拿着注射器,眼看着就朝向清欢这边走了过来。
针头上有滴落的药液,向清欢瞪大着双眼,她知道,自己这一次是逃不过去了。
尽管她使出全身的力气反抗,可是冰冷的针头还是刺入了她的皮肤,冰凉的药液流入她的身体,顿时如陷入冰窖般寒冷。
“不要恨我。”
看着向清欢一点点安静下来,林子墨伸出手为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发丝,扬着唇角,开口。
“欢欢,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
林子墨俯下身,将头靠近向清欢,在她的身边低声细语。
“其实,五年前,是我……”
向清欢只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逐渐消散,眼皮很重,怎么也抬不起来,但是林子墨的话还是刺激到了她。
“你说……什么……?”
她的声音变小变弱,变得像一只小猫般。
“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五年前想要拆散你和冷冽的人,是我。”
听见林子墨的这句话,向清欢顿时瞪大了眼睛,她的那双湛蓝色的瞳孔里写满了震惊。怎么可能……怎么会是他……她从来没有往林子墨身上怀疑过……
林子墨看着向清欢的反应,继续说了下去。
“其实,还是要多亏我,那件事情才能成。要不然你以为冷家的那个老东西能够这么了解你的弱点?是我,是我把吴阿姨带到冷雄面前,是我安排了他们的见面。那个时候,吴阿姨刚刚得知自己的病,她又怎么会想死?”
林子墨在说,向清欢的泪水往两边眼角流下,打湿了她的发丝。
她的双手紧紧握住,指尖的指甲陷入肉里,她几乎是咬着牙在看着林子墨,她瞪着他。
“欢欢你应该感激我的,如果不是我,你还会受到更多的伤害。”
“你……!我不会原谅你……永远都不会。”
直到最后,向清欢沉沉地睡了过去,她就算是闭上了眼睛,双手还是紧紧的攥住。
“你会原谅我的。”
林子墨在她的脸庞用指腹轻轻地摩擦着,笑容更加扭曲。
他退后好几步,再次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向清欢,之后拉开门,走了出去。
“开始吧。”
双手戴上医用手套的医生拿上已经消毒的器械靠近向清欢,站在他身后的助手却一动也没有动。
“不想做是吗?那你现在就可以出去。”
他目光凶狠地看着身后的助手,自然知道她的想法。
“我……抱歉,老师,我没办法……”
“那就滚!”
“老师,您不能这么做,刚才那位先生,一看就不是她的丈夫,我们为什么要帮他杀人呢?”
这句话让医生怒火中烧,“你现在就可以滚,以后都不用跟着我了。”
她并不知道,这位林先生答应事成之后给他多少钱,当然,他也不想告诉她。
反正想要跟在他身边学习的人多得是,也不缺这么一个。
“不,老师,我不能看着您这么错下去。”
她刚刚毕业不久,也在为能够跟着这样资深的老师而感到骄傲,但是,今天完全没有了那抹骄傲。
女人想要上前,可是还没靠近手术床上躺着的人就已经被自己的老师一把推倒在地。
“老师!”
她往后倒下,架子上的不少器械也被扫到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出去!”
身穿白大褂的男人知道不能再继续耗下去,药效会不够,他上前,眼看就要下手。
“不可以啊,老师!”
女人一把扑上前去紧紧抓住他,虽然被拽住裤腿,但是医生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
“砰!”
“嫂子!”
门被踹开的巨响和女声混在一起,罗田欣率先跑了进来,她看着双眼紧闭躺在手术床上的向清欢,立刻跑了过去。
“你对我嫂子做了什么?!”
罗田欣摇晃着手术床上的向清欢却没有看见她有睁开眼睛的迹象,她的目光移到她的小腹上,之后又回过头去看一脸懵逼还没缓过来的医生和跪倒在他脚边的助手。
“你们是什么人?敢擅自这么做?!”
看着只有一个女人闯了进来,那名医生冷冷地笑了笑,走了过去,伸出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用力将她拉开。
“请你不要耽误我的工作。”
“你的什么狗屁工作!我告诉你……”
罗田欣酿跄着勉强能够站稳,她眼看着这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就要对自己的嫂子下手,心里着急不已。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拽了拽她,等她低头去看时,是那名像助手的女人,她的目光往不远处的桌面上望去,好像在示意着她什么。
罗田欣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见的是静静躺在桌面上的注射器,注射器里有药水。
她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三步并作两步地过去将注射器拿在手里,朝着医生的后颈扎了下去。
她管不了这么多,管不了这一扎之后会发生什么。
她怕药效不够,顺手抓了一瓶玻璃装的药水,啪地一声砸在他头上。
突然被扎又被砸的医生猛地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