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麒瞪大了眼睛,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再也顾不得马儿,腾空而去,极速地朝着天香冲过去。好在洛天麒轻功超绝,在天香距离地面近一半距离的时候,腾地接住了她!一把将她捞进了怀中,缓缓地落下了地。
流年和流萤在看到天香忽然坠落下来的一刹那,都吓得呆住了。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也纷纷地吓懵了,很多人不忍心的捂住了眼睛,目露怜悯和惋惜。
天香却唇角一勾,缓缓地溢开了一抹笑意。当腰际传来熟悉的暖意,鼻翼间充斥着他身上特有的莲花香气的时候,天香的笑意只增不减。晶莹的眸子注视着他,愉悦的浅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出现,接住我!”
她的声音清浅而欢喜,音量虽然细微,却附在他的耳畔。宛如轻盈的鸿毛,刷着他的耳畔,痒痒的,多了一丝缱绻。
但是洛天麒此时并没有闲心去回味无穷,只是苍白着脸色,心有余悸的看着她的眼睛。少女美眸皓齿,唇角那抹浅浅的笑意残留着。甚至于依赖的环住了他的脖颈,唇角微微的翘起,看得他有股子想要狠狠地揍她的冲动!
顾及到众人围观的场面,洛天麒一手搂着她的纤腰,还不忘狠狠地瞪着她。其实他内心里很喜悦天香对她的信赖和依靠,只是一想到她竟然毅然从那么高的窗口坠下去。他还是心有余悸的担惊害怕起来,唯恐他的能力不足以及时接住她。
“洛公子,奴婢感谢您救了我家小姐!”流萤擦了一把眼泪,哽咽着说。好在小姐没有出事,否则她也不打算活了。
“举手之劳。”洛天麒不舍地松开手,恢复了一脸的儒雅,拱了拱手说。
与此同时,夏逸飞和夏逸轩以及另外一名俊朗男子纷纷赶了过来,看到天香无事,三个人都放下了一颗心。
掌柜的当即迎了上去:“东家,好在您赶来及时!都是小人失职,想不到秀王殿下竟然胆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逼迫民女!”
“此事你尽力了。”洛天麒面色阴沉着,想不到夏逸修那个变态男,竟然敢觊觎天香!“从今天开始,聚宝斋不欢迎秀王殿下!”
“是,小的记清楚了!”掌柜的当即应了一声。
夏逸飞心知洛天麒动怒了,忙提醒道:“天麒,阳炎既然在,你让他先为祁小姐请脉,看看是否安好。”
“嗯。”洛天麒面色稍缓,转头看向阳炎:“阳炎,看看天香是否受伤。”
“无碍。”阳炎探手捏住天香的手腕,几乎是一接触她的手腕,就诊出了症状。
祁天香松了一口气,这才盈盈一礼:“天香多谢诸位公子救命之恩!”
再次进入聚宝斋挑好了礼物,洛天麒愣是不收银子,还一本正经地说:“今日本店令祁小姐受了惊吓,这份薄礼就当作压惊吧!”
“咳咳,那就多谢洛公子慷慨馈赠!”天香心知他这是借着由头,赠送自己东西,便没有拒绝,吩咐流萤收下了东西。
出了聚宝斋,天香犯难了,虽然祁天碧故意引她来此。但是毕竟一起出府,现在她要是回府,自然也要一起回府的。只是祁天碧那些表现,天香狐疑,难不成祁天碧跟皇后熟识?不然的话,那一次进宫她话语里透漏着对皇后很熟悉的语气。
聚宝斋,洛天麒捏碎了一只水晶酒盏说:“想不到夏逸修狗胆包天,竟然赶在聚宝斋撒野!”顿了一下又说:“看来,宸王殿下恐怕要出手了!”
夏逸飞眸光一寒:“不管是谁,既然他活腻了,本王就如他所愿送他下地府!”
夏逸轩一想到秀王差点将天香逼死,当即愤愤不平地说:“三哥,这一次二哥太过分了!我要让父皇,使劲地惩罚他!”
夏逸飞抿唇凝重地说:“这一次秀王没有得逞,难保他不会有下一次的阴谋。”
洛天麒冷冷地说:“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不会再有好运伤害到香儿!”
“嘿嘿——”夏逸轩和夏逸飞对视一眼,明白了洛天麒这是承认和祁天香之间的小女儿情思。不过他一向喜欢揶揄,这一次抓住机会说:“天麒,那天香小姐美则美矣,可是我怎么感觉你大她太多,有点儿一树梨花压海棠的嫌疑?”
“滚!”洛天麒狠狠地瞪他:“本公子就爱娇妻!不像你,喜欢御姐!”
“嘁——”夏逸轩不以为意:“总归比你那个梨花还没有开花,只生了几只花骨朵强多了。”
“我就喜欢看着花骨朵,慢慢地绽放娇艳的花朵。”洛天麒勾唇一笑说。
一直闷不吭声的神医阳炎,抬眸鄙视地看了一眼洛天麒。夏逸飞尴尬的咳嗽一声,眼观鼻,鼻观心,继续沉默不语。
天香百无聊赖在语嫣斋看书,流萤匆匆进来说:“小姐,天碧小姐回来了!”
天香眸子里一凛冽,冷哼一声:“她总算回来了!走,去看看,她打算如何巧舌如簧!”
天香自然猜测出,纪氏不是善茬,必然想好了恶人告状的戏码。因此她回府了,就把这事告诉了祁仲卿。
不多一会儿,松鹤楼的丫鬟来报:“大小姐,老夫人让您去一趟松鹤楼。”
“果然……”天香露齿一笑:“还真的想要贼喊捉贼!”
天香走在前面,后面紧跟着流年和流萤。才一只脚踏进老夫人的门槛,里面就传出纪氏捶胸顿足的哭嚎声:“啊!我那可怜的女儿呀……老天怎的这么对待你?”
天香诧异地顺着纪氏的目光看去,祁天碧一扇蓝楼,浑身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痕,正虚弱流着鼻涕眼泪。
祁天碧看到天香,忽然冲过去扯住了她的衣摆,哭嚎着说:“大姐姐,是我顽劣啊!我不应该贪玩跑出去,害得您一个人受那恶徒折辱啊……我现在被打,也是咎由自取!大姐姐,你就不要责怪我了吧?”
哈!天香哭笑不得,她倒是没有想到,这祁天碧弄了一身伤回来,偏偏出口闭口她被恶徒折辱,这时候还不忘给她泼污水咧!
天香一脸的惊讶:“咦,四妹妹这身伤……怎么回事?我倒是好得很,只是妹妹你将我引到了楼上,自己却……这是遭遇了何事?”
祁老太君看了看天香,又看了看祁天碧那一身刺眼的伤。虽然她不喜欢纪氏那个蠢笨的,但是对祁天碧这个孙女还是疼爱得紧。“天香,究竟发生何事?你们姐妹一起出府,为何天碧满身伤痕,你却安然无恙回来?”
天香心底一寒,彻底因为老太君这句不分青红皂白的话,寒了心。果然啊,骨肉亲情没有那么令她温暖。“祖母这话何意?祖母只看到了外表伤痕累累的天碧,却没看到今日天香差点儿跌楼摔死!”
祁老太君闻言脑袋一轰鸣,当即心疼看向天香。
纪氏见老太君被说动了,立刻加了一把火说:“老夫人,您可不要心软啊!大小姐身为嫡女没有护佑好幼妹,让她小小年纪遭遇贼人,这一身的伤痕累累,让贫妾怎能不心痛?天碧庶出,终究还是祁家血脉啊!”
天香森冷的说:“纪姨娘真是好娘亲!倒也心疼自己的女儿……”
纪姨娘心底一寒,天香继续冷声道:“天香五岁丧母,自幼没有母亲疼爱,今天见识到了何为娘亲的疼宠!纪姨娘真真好娘亲,为了女儿颠倒黑白,污蔑嫡女,目无尊长!你左不过姨娘罢了,竟一而再再而三污蔑与我!你说欺负我没有娘亲护佑,疼爱吗?”
“啊——老夫人哟,这大小姐血口喷人!您可要给我做主呀!”纪氏说不过天香,尤其是天香眼神盯得她心底发毛,她便习惯的求助于老夫人。
祁老太君被天香咄咄逼人的姿态,话语里流露出来的寒意给震慑住了。想来天香真的受了不白之冤,以至于寒了心。往素她最是款和待人,今天却追究到底,俨然是受到了刺激。
这么一想,老太君立刻疾言厉色斥道:“你给我闭嘴!天香说对了,你这个姨娘有什么资格对嫡女指指点点?没规矩的东西!主子面前,你哪里有资格称我?你是嫌活得腻味了?”
纪氏一怔,随即不满地说:“表姨母,您怎能偏心如斯?今儿个哪怕您要打杀了我,我也要说!今天大小姐的确有错,她身为长姐,没有看顾好庶妹。害得我的天碧这么小遭遇这么残忍……”
“闭嘴!”祁仲卿早就气坏了,如今听到纪氏颠倒黑白,当即猛拍了一下桌子吼道:“你还好意思说?今天是天碧自己非要缠着香儿出门!她自己不听香儿的话,非要私自离开罢了!天香今日陷入险境,是你那个女儿从中作梗!你一味护着你女儿,难道可以因此往香儿身上泼脏水?”
“今日事情,整个京都都传遍了!秀王不顾身份,逼迫天香,天香为了保住名节坠楼!若不是洛公子即使出现,天香今天恐怕就粉身碎骨再回不来了!你女儿受了些皮外伤,跟天香比起来差远了!”
骂完了纪氏,祁仲卿矛头指向祁天碧:“你这般小的年纪,竟然心思歹毒!你给我老实交代,不好好在府中修身养性,什么时候勾搭上了秀王那个恶棍?你是良心被狗吃了,勾结秀王差点儿害了你嫡姐!今儿个我不惩罚你,你是不长记性!”
祁天碧闻言浑身一个哆嗦,看来爹爹已经知晓真相!
“爹爹!”天香适时地出声,此时这般惩罚祁天碧太过便宜了她。天香要得就是,所有的真相,一定要剖开来!
祁仲卿浑身颤抖,庶女竟然偷偷背着他,和皇室中人搭上线!他气愤地说:“香儿,别拦着为父!她这是野惯了,竟然不知规矩!今天害的你……都是为父的责任,为父平素太娇惯她们,让她们这般嚣张跋扈,以至于造成今天的事!”
本朝储君未立,稍有不慎站错了队伍,那就是万劫不复!这个不知死活的混账,竟敢私自和皇子搭线!祁仲卿一想到如今朝中三皇子和四皇子呼声甚高,万一宸王落败,到时候祁天碧不是连累了国公府!
天香提醒:“爹爹,您想想,天碧妹妹还小,怎会知道此事?必然是受了何人挑唆,做了那枪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