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流萤还是心绪不宁,天香担心她想歪了。于是看向以竹说:“以竹,你找个时间,给咱们流萤小丫头上一堂课吧!”语毕,在以竹耳畔耳语几句,听得以竹也禁不住面红耳赤。
不多久,被上完课后,流萤羞红着脸颊回来了。垂着头,不好意思地说:“小姐,奴婢知道错了,再不胡思乱想了。”
祁仲卿下早朝回来,脸色不好看。天香听闻消息后,便猜测和卓氏母女有关系。只是洛天麒说不让她操心,她很好奇,他用什么法子让祁仲卿打消某些念头呢?
“父亲,您怎么了?您这样烦恼的蹙眉,多了几道眼纹,唉,都没有以往的丰神俊朗了呢!”天香亲手奉茶,忍不住打趣道。
祁仲卿本来因为祁天晴几句话,对天香颇有微辞。如今见女儿打趣自己,都是为了让自己不要不高兴,忍不住就心中一暖。便说:“御史台那些老匹夫,整日里无所事事,连咱们国公府家务事都管上了!”
“父亲不要动怒,您自己的身子最重要啊!”天香劝道。
祁仲卿心底一怒,脱口而出心里话:“你说说,你娘亲都过世十多年了,如今爹爹只是要扶正一个妾室,哪里就成了宠妾灭妻?”此言一出,祁仲卿又后悔了。
天香没有露出丝毫不悦,只是维持着淡笑,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祁仲卿心底更加担忧:“香儿,你……你不会怪为父吧?你娘亲自然是为父的挚爱,只是为父已然辜负了你娘亲,如今可不能再重蹈覆辙辜负另一个女人,你说呢?”
天香看着他说:“父亲,这件事不是女儿可以妄议的,若是父亲能够得到祖母的首肯,女儿自然没有异议。”
祁仲卿这才一脸的喜悦:“香儿,你放心,不管谁做主母,你都是父亲的心头肉,这个家独一无二的嫡女!”
“爹爹,女儿倒是不在乎,只是当初母亲的嫁妆,女儿想要拿回来。爹爹想要扶正谁,女儿不在乎。反正女儿这么多年孤身一人,已经习惯了。只是母亲留给女儿的那些念想,女儿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说到这里,天香执帕哭起来。
祁仲卿心软:“好,乖女儿,你放心父亲尽力帮你找回那些嫁妆!一会儿父亲就让嬷嬷去把你母亲嫁妆单子找来,去恋氏院子给你清点!”
松鹤楼,老夫人享受着听蓉的按摩,眯着眼睛。
祁仲卿进来见礼:“儿子参见母亲!”
老夫人眼皮都没有动一下:“你现在翅膀硬了,什么也用不到我了,自作主张的,真是好得很啊!”
祁仲卿浑身一颤:“母亲说的哪里话啊?儿子做什么,母亲一直是儿子心中最重要的。”
“那好,我问你,你打算将卓姨娘扶正是怎么回事?”老夫人豁然坐起来,怒视着祁仲卿。
“咦,老太君怎的发这么大怒火呀?”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声音。
老夫人面色一变:“来人,上茶,贵客临门!”
祁仲卿见是豫北侯夫人上门,身为男客不便招待,便离开了松鹤楼。
“老夫人近来可好啊?这国公府的千金们,都是一准一的好啊!”侯夫人笑着说:“尤其是嫡长女天香,圣上金口玉言,封为京都第一才女呢!”
祁老夫人想起了天香,忍不住感叹:“是呀,这孩子惯是聪明伶俐,只是可怜,自小没了娘亲。”
“天可怜见的!唉,老太君,不知今儿个本夫人有幸见一见这才女么?”侯夫人笑言:“我们家那个小滑头,可是天天念叨着呢!”
老夫人闻言心底一喜,这侯夫人似乎有意让天香给她做儿媳妇!那敢情好啊!日后嫁过去,天香就是侯夫人,又有后宫之主太后的照拂,对国公府一定大有裨益!于是立刻的,老太君命丫鬟去语嫣斋把天香叫来。后来琢磨着,万一瞧不上天香,还有别的孙女,便让丫鬟去把各个院子的小姐都叫来。
不一会儿,天香携着三个妹妹进来,乖巧地坐在了一边。
“哟,这几位就是国公府的千金吧?果然是倾城之姿,每一个都长得是绝色美人胚子呢!”侯夫人斜视着天香,儿子最近因为这个丫头,心情烦躁。她就是借着机会,专程来看一看这个祁天香。
天香自然察觉出她的来者不善,心底不屑一顾。有其子必有其母,果然是一丘之貉!哼,这豫北侯府就因为太后的关系,加上梁惠妃乃侯夫人姐姐,就眼高于顶,自视甚高。只是天香不明白,这谭裴之怎么会没有跟燕王亲近?
“听闻国公府,如今是大小姐掌家?”侯夫人忽然问。
天香礼貌的说:“回侯夫人的话,天香只是暂代掌家。父亲找到了合适掌家者,天香到时候就轻松了。”
侯夫人眸光一闪,这丫头倒是个机灵精明的。的确是个好媳妇人选,到时候一来她可以帮着掌家,而来到时候她可以用婆婆给儿媳妇立规矩一说,光明正大的给她儿子报仇!
这么一想,侯夫人笑言:“老太君真是好福气呀!”
“侯夫人见笑了,不过一家之主忙于政务,府中没有个撑得起台面的。无奈,只好辛苦这孩子,不过这么锻炼一番,日后嫁到婆家去,倒也可以帮着夫家掌家。”老太君揣测着侯夫人的用意,笑着说。
祁天香垂眸,她可不要这样的刁婆婆!前世她瞎了眼,这一世她有了洛天麒,才不稀罕什么侯府!
祁天娇面露复杂,一抹嫉妒一闪而逝。如今她的娘亲疯魔,外祖父家倒台了,她要为自己的婚姻早作准备。
“时辰不早了,本夫人告辞了。对了,后日老侯爷的寿宴,还请老夫人到时候可以光临寒舍!”
“一定!”
祁天晴心生不满,若是她的母亲扶正,她就是正经的嫡女。那么以后好的亲事,自然会轮到她的身上。
老夫人开始喜滋滋的计划着天香的婚事,天香及笄还要等一两年。若是到时候燕王登基,那么侯府也会跟着水涨船高,到时候国公府岂不是也跟着沾光?
就在此时,一个老婆子冲进来耳语几句。老夫人登时气恼:“你是说,老爷答应把宁氏嫁妆给大小姐?”
“是,如今婆子拿着嫁妆单子,正在昭悦园里清点呢!”
老夫人气血翻涌,却并没有出言阻止。
那婆子煽风点火:“老夫人,您才是国公府最大的主子,他们不向您说一声就这样,简直没有把你放眼中!”
老夫人眸光一闪,宁氏死了,但是还有虎威将军府。若是这件事闹僵了,让虎威将军府得知她私吞宁氏嫁妆,就遭殃了。反正她已经占了不少好东西,就不要跟天香争那些账目!“闭嘴!老爷都决定的事,休得编排!我累了,要休息了,你退下吧!”
那婆子没有捞到好处,顿时不高兴出去了。看到卓氏母女,这婆子眸光一闪,迎上去说:“哟,参见卓姨娘!”
“嬷嬷起来吧!”卓氏精明,看得出来这是个贪婪的婆子。
“嬷嬷从松鹤楼出来,老夫人歇息了吗?”卓氏问道。
“哦,老夫人刚刚歇下来。”婆子耐人寻味的说:“不过如今昭悦园挺热闹,老爷派了人过去清点夫人嫁妆,说是还给大小姐呢!”
卓氏心底郁结,当即打赏那个婆子点碎银子。待那个婆子走远了,祁天晴呸了一口说:“祁天香这个贱人,唆使父亲不能把您扶正,又要回了恋氏私吞的嫁妆,真是好手段!”
“晴儿,是不是我期望太多了?”卓氏感叹,国公府如今只有她一个姨娘,可是却依然无法被扶正。
祁天晴看着卓氏流泪,心有不甘:“父亲出尔反尔!娘,我不会善罢甘休的!祁天香嚣张,我一定要把她从天堂拉下来!”
卓氏闻言更加难过:“晴儿,要是娘当初没有贪慕虚荣,嫁一个平常人家做正室。如今的你,也不会活得艰难!”
“娘,既然选了这条路,就不能后悔!我是不会敢于做庶女,总有一天,国公府高贵的嫡女定然属于我!”祁天晴眸子里迸发出怨毒很阴狠,就连卓氏都吓坏了。
祁天娇回到昭悦园,发现熙熙攘攘的,挤满了丫鬟婆子。立刻傻眼:“你们都挤在这里做什么?不知道这里,是我的地盘?”
桂嬷嬷笑言:“哦,奴婢是奉了老爷的命令,清点夫人的嫁妆,给大小姐送过去。二小姐,得罪了!”
“夫人的嫁妆,怎么在我娘院子?你们出去,这里的一切都是我娘的!”祁天娇看着那些好东西,都被拿走,顿时慌了神。
“二小姐,奴婢可是奉了老爷命令,您是要违抗老爷的命令?”桂嬷嬷没有退让,冷言道。
“不去你们碰这些东西,我不允许!”祁天娇红了眼睛,这么多宝贝,娘亲以前说了给她做陪嫁用,如今眼看着就要被搬走,她怎能不心痛?
“抱歉二小姐,请不要为难奴婢!”以菊走过来,冷冷地道。
天娇浑身一颤,却并没有松手,大声喊道:“来人,把她拉开,不许她们碰我的东西!”
以菊轻笑一声,祁天娇周身一冷,看着众人搬着东西离开。顿时满脸的怒火:“来人,都死了吗?还不扶我进屋?”
那些丫鬟见她底气十足,吓到了,立刻不敢懈怠。
桂嬷嬷将拿回来的清单交给天香说:“小姐,老奴无能,让贼人霸占夫人嫁妆这么久。如今找回了部分,还有很多没有着落。”
“嬷嬷不必伤心,母亲嫁妆在谁人手中,我清楚。你放心,属于我娘的东西,我自然会一份不漏全部拿回来!”天香扶起了桂嬷嬷,安慰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