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情趣,太古板了。”陆淑芬气鼓鼓地说,“我让她开档次高点的店面,她非要弄什么平民小吃。她就想着省钱,省钱……你池昕泽,会没钱给老婆开店吗?”
池昕泽的笑意更深了:“妈,她喜欢做什么我就支持她什么。钱多钱少,我无所谓。”
“那吃力不讨好的事,我可不想做。”陆淑芬说,“你劝劝她吧,还是弄个高档点的吧。”
“妈要嫌累,我们可以多请几个人来做。”池昕泽如是说。
“得得得,你们现在夫妻是一条心,我说不过你们。算我没说。”陆淑芬说,“算了,你别跟她说啊,我随你们吧!”
池昕泽依旧不温不火的:“好。”
这边,陆淑芬是真的被气得不清,就把手机挂断了。刚一挂断,有个陌生号码打进来,她想也没想,就点开了:“谁啊?”
“淑芬,是我……有时间见个面,聊聊?”
陆淑芬一愣,随即叫道:“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
“淑芬,你还在怪我,是吗?”
“没有。我只恨我自己眼瞎,才会被你利用!”陆淑芬对着手机里大喊,“不要再打给我了,我跟你不熟,只是陌生人。”
“淑芬……”对方的声音软了下来,陆淑芬也愣了神。
这一记软软的称呼,让她想起了若干年前,那个时候,他们都还年轻,青春无度。那段日子,她的少女心是那么飞扬,为了他,她可以做任何事,什么都不顾。
可是他呢?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心顿时变得坚硬了,陆淑芬喊道:“不要再打来了,不然,我不会对你客气的!”
说完,她还恨恨地骂了一声:“老变态!”
电话那头的人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轻声笑起来:“淑芬,你想不想知道当年那个男人是谁?”
“什么男人?”
笑意更加深了,对方说:“你女儿陆小颜的亲生爸爸啊!”
“你……”陆淑芬的手捏着手机,一阵阵收紧,她的嘴唇哆嗦了好久,才怒道,“不想!因为,他早就死了!”
“不……”对方不紧不慢地说,“他没有死,还活得好好的。陆淑芬,你我都很清楚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就甘心让这个男人毁掉你的生活,让你受尽苦,最后自己却在那逍遥自在吗?”
“我不要听!不要听!”陆淑芬说完,挂掉了电话,想了想,她一下子把手机摔在了桌子上。
手机从桌子上掉下去,翻了几翻,最后落到了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四分五裂。
碎了。
陆淑芬呆呆地坐在床上,两行泪无声地流下来……
陆小颜正躺在床上跟池昕泽通电话,她最近好温柔,说话声音里都带着点嗲,池昕泽在公司里,都表示有些受不了,想要收工马上回来陪她。
陆小颜吃吃笑,正取笑他是色中饿鬼呢。
这个时候,陆淑芬在门外乒里乓啦地敲门。
陆小颜打开门,陆淑芬失魂落魄地走进来,一把搂住女儿,嚎啕大哭:“陆小颜……”
陆小颜慌了:“妈,你怎么了?”
“陆小颜,妈可只有你了啊,呜呜呜……”
“妈,你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了吗?”
陆淑芬哭了好一会儿,这才拿着陆小颜房间里的抽纸,一股脑儿地擦着。
陆小颜哑然失笑:“你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陆小颜,你找死啊!”陆淑芬很快原形毕露。
“妈,出什么事了,让你哭成这样?”陆小颜真的想不出,有什么事让陆淑芬这么伤心。她现在心宽得很,专心等着做现成老板娘,要吃有吃,要穿有穿,池昕泽还给了她一张卡,可以无限制地消费。
“我……我手机摔坏了……”陆淑芬憋了半天,才说了这么一句。
陆小颜呆了呆:“就这事?”
“是啊,不然你以为还有什么事?”陆淑芬继续抱着她,用力搂着,“让我再抱抱,陆小颜,你真是我的好孩子。”
“妈……”
陆淑芬不正常,神神叨叨的。
“别伤心了,手机没了,我们再去买一个,买最新款的,好不好?”
“好,明天你陪我去买。”
终于把陆淑芬哄走了,陆小颜把床上的手机捡起来,池昕泽竟然还没有挂。
陆小颜笑:“你居然偷听我们母女讲话?”
“是你不挂的,好哇?”
“也不知道我妈怎么了,忽然哭得跟什么似的。问她又不说,最后还说什么手机坏了。”陆小颜嘀咕道,“哎,我是不是一个很不称职的女儿?”
“可能是她想起了以前的往事吧。”池昕泽说,“既然她不愿意说,自然是有她不得已的苦衷的。小颜,你也不要多想了。”
“好了,我不耽搁你工作了,我挂电话了,去洗澡。”
池昕泽的呼吸明显变得粗重了:“陆小颜,你认为在你说了要去洗澡之后,我还有心工作吗?”
陆小颜取笑他:“你要是有需求,大可以找别的女人啊。那些女人啊,要多少……”
池昕泽在电话那头噗嗤噗嗤地喘气:“陆小颜,你给我等着,我马上就到!”
“你不是在办公室里吗?”
“陆小颜,你等着我啊,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不要啊……”
“现在求饶已经晚了,留着点力气等一会儿叫吧!哈哈……”
第二天,陆小颜睡到中午才醒来。
洗漱完,把衣领这边遮掩好,下楼找陆淑芬,却被告知她一个人外出了。
陆小颜记得陆淑芬的手机是没了的,而且她要求自己陪同她去买手机的,可是她今天居然没有找她,直接就出去了。
“贵嫂,她有没有说去哪里了?”
贵嫂想了想说:“陆夫人没说她去哪里,不过看样子是去shopping了。”
陆小颜点点头,也没有过多在意。
到了傍晚时分,陆淑芬还没有回来,陆小颜就开始拨陆淑芬的那个手机号码,甜美的女音一直在提示她:对不起,您拨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这一下,陆小颜才有点急了。
她坐立不安,不停地拨打陆淑芬的那个号码,始终是那个让人心糟的回应。
陆小颜不再犹豫拨了池昕泽的电话:“昕泽,我妈不知道去了哪里,到现在联系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