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欢，你流血了。”
宋烟儿诧异地出声，我这才惊觉手上传来滋滋的痛感，血顺着指尖流下来，刚好流到那块红布上面。
“谁那么无聊，都是些什么玩意儿，欢欢，你该不会被变态缠上了吧？”宋烟儿问我，我摇头，这不像是简单的变态，出自萧如唤之手的字，就算不是他写的，也是跟他很熟的人，该不会那么无聊来调侃我的。
这人形布条究竟代表着什么意思，我一时想不明白，想让宋烟儿把之前那封拿过来，发现已经被灵调作为证据带走了。
“是三叔拿过来的吧，还有谁知道？”我问宋烟儿，她摇头，说是三叔接了信，直接给送过来了。
这就怪异了。
“你和公子就好好谈谈吧，看得出来公子心里有你，犯不着为那些陈年旧事，两人不待见。要是生生成了陌生人，你也会后悔的。”宋烟儿道，她今儿倒是越发像是一个来劝我的人。
我抿唇，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容言对我是好，可是他也瞒着我太多的事情，还有好些说不清楚，更何况他如今梦蛊之身，是正是邪，都不一定呢。
我知道这样去揣测一个多年的好友实在不太地道，但是这样的当口，留心一点总归是好的。
“欢欢，我知道你在犹豫什么，就算公子是邪，对你也是正。”
就像是能看穿我内心所想一样，宋烟儿跟我说，我抬眸去看她，总感觉容言身边龙蛇混杂，高手如云。
“你怎么知道？”我沉声，宋烟儿说容言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对谁都是冷冰冰的，可唯独对我，满是宠溺，连她看了都有些吃味，哪有一个男人这般宠溺一个女人。
大抵出于对我的愧疚，也大抵是年少情深，他的性子就是这样。
我抿唇，笑笑，却不再继续说话。
“你不去看看那白小蛮么，说是还没醒来呢。”
宋烟儿问我，我怔了一下，没想到她会说起白小蛮，宋烟儿就像是怕我起疑心一样，说什么是三叔带回来的消息，她也是瞧着那姑娘灵巧可爱，有灵性才留意的。
“他们在哪里？”我问了一句，宋烟儿说这会儿三叔正准备出门呢，我再度拧眉，她急忙解释道，说是容家拍了医生过去，白小蛮身子可不太好，也算算尽尽地主之谊。
可这终究是白家的事情，犯不着插手掺和这样的事儿吧，我说不明白，但是显然宋烟儿希望我去。
我应了下来，跟着她一起去看白小蛮，其实私心里也想见见那个姑娘，小巧可爱的脸蛋，落落有神的大眼眸，落在我身上，熠熠生辉的样子，笑起来更是亮了整个世界。
我刚过去的时候，白墨城也在，他似乎很忙碌，又像是第一次见到白小蛮，整个人的状态都是极度诡异的。
是了，用诡异已经难以形容白墨城现在的状态了，他来回走动，还没有看到我。
“她怎么会跑出来的，大长老人呢，这要是没人看着是不是任由她胡来了？”
白墨城的语气之中带了一丝怒气，回答的人战战兢兢，说是大长老默许的，他们也没有办法，我怔了一下。
白墨城气急，方才看到站在身后的我，愣了一下，问我什么时候来的，我说刚到。
“欢欢，小蛮的事情，是我没有尽到责任，可是大长老……”白墨城像是在跟我解释什么一样，他说自己无意掺和这些事情，可终究牵扯白家。
“她还没醒过来么？”我拧眉，去看床榻上面躺着的姑娘，脸色苍白，一夕之间好像被抽调了灵气似的，完全如白纸一般的脸。
白墨城急忙开始解释，他说白小蛮其实有醒来的踪迹，他说昨儿夜里白小蛮还离开房间了，他们找了一宿，只是没想到第二天还是这个样子。
要不是他派了很多人过来，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欢欢，我也不是有意这样对她的，你别往心里去，我一直都强调，如果你要白家家主之位，我定然双手奉上。”
白墨城跟我说话的语气，越来越恭敬，大抵是岑驹的死对他有些震慑，他也搞不懂我与浮屠之间的关系，可是这会儿他跟我解释这么多，就为了一个白小蛮跟我解释了好些话。
我皱眉，沉声：“你不需要跟我道歉，小蛮肯定能醒来的。”
白小蛮是不死之身，我尤记得这句话。
“是啊，毕竟她是你的……”白墨城忽而卡主，忌惮地扫了周围人一眼，我看着他，白墨城欲言又止，我让宋烟儿他们出去。
白墨城话还未说完，我急忙追问：“她是我的什么？”
我是着急了，原本白墨城自己会说，可我这么一问，倒像是我不知道一样，白墨城以为我清晰的记起了所有的记忆，可是这会儿。
“你连容言都记得清清楚楚，却记不起白小蛮吗？”
白墨城问我，他的神色微微变了，从开始的慌张，到这会儿的淡然，只是顷刻之间，神色变化太快，我懵逼地看着他。
“你告诉我，白小蛮究竟是我的什么人，我的姐姐，还是我的妹妹，难道说……”
“欢欢，如果我告诉你真相，你会不会感激我。”
白墨城笑得诡谲，他说我身边明明那么多人知道真相，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告诉我事实，他说那些说着爱我的人，那些关怀我的人，却愿意一直将我蒙在鼓里。
“你且说，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我着急得很，答案呼之欲出。
白墨城指着床榻上面的白小蛮，沉声：“她是你前世所生的女儿，白小蛮是不死之身，是我白家最怪的人，被封印在白家禁地的秘密，你生生世世的轮回，都靠着白小蛮替你完成。”
“什么？”
“你不信有轮回吗？前世的记忆，在喝下孟婆的汤会忘得一干二净，但总有漏网之鱼能抓着这些记忆，幻化成无尽的梦，成为你今生遥不可及的梦。”白墨城道。
白小蛮是我前世的女儿？这怎么可能，一个人纵使有前世今生，也该断的干干净净，而我却不能吗？
“说到底，她是你的女儿，你也不欠了她什么。”白墨城道，我却已然被震惊，半天说不出话来。
白墨城说我记不起前世的记忆，自然想不起来白小蛮，要我这样接受也是难，只是他看不下去，那些明明知道一切真相的人，比如容言，比如萧如唤，再比如一个萧寒，都不愿意把这个告诉我。
“那你呢，为了什么？”我看着白墨城。
他勾唇，说是为了自己的筹码，他说他知道岑驹是怎么死的，他可不想白白地惨死在家里，白墨城倒是会为了未来打算。
我依旧没有反应过来：“我的女儿吗？”
我哽咽地很，想起当时心里的酸涩，这会儿真不知道作何感想，我与白小蛮之间，到底隔了什么。
我们是血脉相亲，可我却已经记不起她了。
“你如果不信，我可以帮你慢慢回忆起来。”
白墨城继续道，这会儿门被打开，大长老盛怒而来，他怒吼一声：“瞎胡闹什么，欢欢，别听他胡说。”
我皱眉，白墨城脸色惨白，那种被抓到的样子太过明显，我忽而开始怀疑，我到底该相信谁，白墨城说的是真的吗？
白小蛮当真是我前世的女儿吗？
“大长老，白小蛮她……”
“她跟你没什么关系，只不过都是白家的孩子，什么前世今生，不过都是骗人的，白家亏欠了这个孩子是白家的事情，你别往心上去，倒是这几天，为了你母亲的事情，多少奔波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