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于清华的语气微微一顿,看了玉妃一眼,又继续说道:“当时清华听到太子哥哥是被玉妃娘娘下旨带回了京都还很吃惊呢,清华还在诧异,玉妃娘娘是为什么要抓我的太子哥哥回去,而且,她又有什么资格下旨去抓当朝的太子殿下,竟还能令肖钦听从他的命令。”
“后来,清华听肖钦说了拿人的缘由,当即便是觉得好笑,临阵脱逃?呵呵,这恐怕是最最没有根据的瞎话了,我太子哥哥刚刚在那战场之上浴血奋战了一夜,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敢这般诋毁于他?
而且偏偏还就有人信服,这么快就派了人来拿人,可是清华一直很好奇,我军与敌军交战,不过一夜的事情,远在宫中的玉妃娘娘又是从何得知的呢?而且为何如此之巧,肖钦在第二日战争刚刚结束之时就恰巧赶到了?
这显然是早就往军营里赶,而且,此事完全就像是早就预谋好了的,而这个预谋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告密之人,也是真正的临阵脱逃的人,就是玉妃娘娘的亲侄子,乔大将军乔子凡。”
说罢,于清华一脸的愤然,她看着苏太后同样一脸的怒容,又道:“皇祖母可能还不知道,在遭遇敌军突袭的那一晚,太子哥哥曾经派人给乔子凡飞鸽传书过,命他务必在第二日赶回军营,前去支援,原因就是他早在五日前就打着去莫城借粮的缘由,带走了三千士兵,而那三千士兵不多不少,却正好是当时所有军力的五分之三,这一下,我太子哥哥的士气大大减弱也不是没有缘由的。
更何况,那莫城距离本不算太远,一来一回也只需三日方可足够,可他居然足足拖了五日都不曾回去,而这才刚刚出了战争,他就给远在京都的娘娘送去了密函,告发我太子哥哥临阵脱逃,至将士死伤惨重,敢问,这若不是提前便预谋好了的,那他又是从何得知的?
而且,依照肖钦第二日一早就出现在军营的情况来看,清华估算,这乔子凡还不是提前知晓了一两日,他必定是在五日前借口去莫城借粮离开之时就已经回到京都去向玉妃娘娘告发我太子哥哥,那时,两军根本就还没有开战,他又是如何得知的?这已经不单单是诽谤和污蔑,清华想,这些蛛丝马迹的嫌疑联合起来已经可以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乔子凡他与敌国私通了。”
“清华要说的就是这些,事情该如何判别,还请皇祖母明断。”于清华说完话,一脸的肃静,也不再开言。
而苏太后,早在于清华一开始说这些真相的时候,就气得满脸苍白,她愤恨的看着玉妃,怒道:“乔金玉,如今,你还有何狡辩?”
玉妃却猛地抬头,死也不认:“不,事情不是这样的,您不能只听信长公主的一面之词就妄下断言,她说的并不是真的,除非她能拿出证据来,否则臣妾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她的。”
而听了这话,于清华却冷笑,她反问她:“哦?你是说我的一面之言不可相信?那么好,我来问你,既然你也知道单凭一人的一面之词不可相信,要有足够的证据才能证明一件事的真假,那么为什么你可以只听乔子凡的一面之词就敢肆意的下旨派人去捉拿我的太子哥哥?你有没有叫他拿出足够的证据?这般漏洞百出的话你也能信,这除了证明你和他是一伙的还能证明什么?”
玉妃却摇头:“不,不是这样的,本宫,本宫根本就不是你所说的那样,本宫这完全是照章办事。”
于清华却用万分嘲讽的眼神看着她,啧啧地说道:“如若不然,那你来给我解释解释,乔子凡为什么会提前知道有一场战争?他明明是去莫城借粮,又怎会一下跑到了京都?肖钦怎么会那么巧,刚好在战争结束的第二日就感到了军营去抓人?而且,你是哪只眼睛看到太子哥哥临阵脱逃了?你这般妄信乔子凡,不分青红皂白,就敢拿人,你还敢说你不是心怀不轨?”
声声句句,皆是那般掷地有声。
苏太后也红着眼睛看着玉妃,怒道:“你还想怎么解释?”
“不、不……不是的……”玉妃惊慌的不知所措,只会一味的摆手,想要推脱责任。
苏太后却冷然的开口:“来人,给哀家将这个妖言惑众,妄乱朝纲的女人给抓起来。”
玉妃听到苏太后要派人拿她,当即变了脸色,猛地抬头,直直喊道:“你们都给本宫住手,本宫看你们谁敢动本宫一下汗毛?”
见她终于不再装腔作势,露出了真面目,苏太后脸色煞白,她伸手指向她,气急道:“你,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你终于肯露出你的真面目了啊!”
玉妃却一下站起身来,冷眼看着苏太后,嘴角嘲讽的一扬道:“若是你们不这么逼本宫,本宫说不定还会在你的面前扮演一会儿好儿媳呢,只可惜,是你自己非要与本宫撕破脸的,这后果,你可要做好准备承担了。”
苏太后当即大怒,对着玉妃,声声道:“你、你、你……真是反了,反了……”
“反了?”玉妃笑的一脸张扬。
“哼,没错,我今日就是要反了。”一句话,如一颗平地惊雷,猛然撂下。
苏太后听完此话之后,瞬间好像是要昏厥一般的变得摇晃起来,于清华见状赶紧上前扶住她:“皇祖母!”
“你,你,你听到没有,你听到她说什么没有,她,她竟然,她竟然敢这般口出狂言,竟敢,竟敢这般不将哀家放在眼中,她真是,她真是要气死哀家了……”
于清华赶紧伸手去帮苏太后顺顺气,面上担忧的紧:“是,清华听到了,清华听到了,皇祖母,您先消消气,您别这么激动,小心自己的身子……”
苏太后却不想这就么饶过玉妃,仍旧面露愤恨的瞪着她,只对于清华道:“清华,快点,快点将这个可恶的女人给哀家抓起来,哀家要她不得好死,要她不得好死……”说罢,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就要晕倒过去。
而玉妃在一旁看的是直发笑,边笑还边不忘嘲讽道:“想抓本宫?想都别想,现如今这宫里宫外都是我乔家的人,你以为你那点威严在这里还有什么用吗?哈哈,告诉你,你现在就跟没了牙的老虎差不多,你以为本宫还会怕你不成?本宫之所以刚刚还肯陪你演戏,不过就是看在你的身后还有苏家在那里给你撑着,若是没了你苏家的兵权,你当本宫还会站在这里跟你们废话不成?”
“本宫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不喜欢本宫,看本宫不顺眼,正好,本宫看你也很不顺眼,也很不喜欢,可是本宫还是要在你面前装腔作势,装出一副好儿媳的模样,任你打骂都不会还手,有委屈也只会往肚子里咽下,你以为本宫在你身边忍气吞声那么久,为的是什么?难不成真的是为了等你看到本宫的那一日?等你对本宫发善心的那一日?哈哈哈,可真是笑死人了,你以为,现如今,谁还会理你那套啊,告诉你,你在本宫眼中,不过就是个没有什么威慑力的老不死的,本宫早就想送你下地狱去了,之所以还留你这么久,不过就是考虑到你苏家至今还有那么一点威严在,不然,谁还会看你的脸色做事?”
“怎么,何必用这种眼光看本宫?这不就是你们想要的吗?在你心目中的本宫,不是一直就是这幅嘴脸吗?如今,本宫如了你的愿,露了真容给你们看了,怎么你们反倒是这幅惊讶的模样?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吗?”
玉妃巧笑间,眉目已变的狰狞起来,她的笑声越发的刺耳,传进于清华的耳中,令她愤怒至极。
“索性就全都告诉你们好了,于重玄根本就没有生病,是我给他下了药,可是,这也不能完全的怪我,因为他早就知道我给他下了药,可是他还是喝了下去,而且,他本人的意愿,也是早就不想活了,他明明就知道,只要他一到下,你们这些跟他息息相关的人都别想有好下场,可是,他仍是选择了死亡,他的心中除了苏锦西那个小贱人根本就没有别人,别说是你们了,哼,怎么样,现如今才看清楚他也不算晚吧,这就是你们万分依赖的好儿子好父皇,怎么样,现在还是对他一如既往的相信吗?”
听到玉妃口中的那些事实,于清华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愤怒: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她,她凭什么要出口污蔑她的父皇和母后,她凭什么?
“你住口!”于清华歇斯底里的喊道。
“你凭什么这样污蔑我的母后,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她,你根本就不配提她的名字,你不配提我的母后……”于清华一声声的嘶喊着,那声音是那样的声嘶力竭,她此时,已经愤恨到了极点。
玉妃却拿眼倪她:“凭什么?你问我凭什么?”
嘴角狠狠的一咧,她满面狰狞的看着于清华,冷声道:“就凭她苏锦西活着时跟我抢男人强权利,就连死了她都不肯安宁,永远都要霸着那个人的全部心思,就凭我够恨她,我恨她,恨得要死。”
玉妃冷着脸的样子很是恐怖,她看上去似是用尽了全力,于清华怔怔的看着她,犹疑许久,终于嘲讽一笑。
玉妃愣住,随即目光发狠的瞪住于清华,问她:“你笑什么?”
于清华却不理她,只是徒自的笑,而后摇头。
玉妃发了狂一样的大喊:“你笑什么,你笑什么?究竟有什么可笑的,你是在笑我吗?你是在笑我吗?你笑什么……”
于清华冷眼看着玉妃这般癫狂的模样,目光变得幽幽的,她轻然开口道:“我笑,是因为你太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