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誉一直没有调查到什么结果,对于K·C公司为什么一定要得到城北这块地的原因,我们至今不清楚。
中间我联系了威尔斯·楚,让他帮忙看看能不能查到一些什么,他欣然答应,还说凌峰目前正在他那里做客。
我怔了一下,随后让威尔斯·楚帮忙代我们问好。
三天后,威尔斯·楚打来了电话,K·C公司有意开一个化工厂,策划案已经通过很长时间,目标地就选在本市。
听到这个消息,我与凌天赐都不由怔住。
但凡有点儿良心的人都不可能会允许这种祸害人的工厂建起来,我不禁想袁浩究竟知不知道这件事。
如果他知道的话,还为了自己的个人利益而这样做,那就真的是可耻至极了。
冷誉行色匆匆的来了凌宅,表情很凝重,凌天赐皱紧眉,“是不是袁浩的事情查到了?”
冷誉神色凝重,都不顾得去喝我给他倒的水,“你知道K·C要那块地干什么吗?”
“建化工厂。”凌天赐脸色同样不好,声音却无比的平静。
冷誉懵了一下,“你们怎么知道的?”
我抚额,冷誉有的时候挺精明的,怎么这回看着就跟个傻瓜似的。
冷誉撇撇嘴,“你们一早就知道了,却不告诉我,还真的是不够意思。”
凌天赐眼波沉沉的看着他,“这件事你动用关系传播出去,制造一些舆论,给孟袁浩施加压力,现在我们还不确定他是否知道这件事,所以,先看看他的反应。”
我眉头不自禁的就蹙紧,袁浩如果在明知道K·C狼子野心的情况下还不收手,那么他就真的没的治了。
冷誉的办事效率一向很快,当天他离开后,网上便有关于城北的那块地的内幕帖子迅速流传,转发,民众对此都异常气愤。
之后,媒体记者们也开始追着袁浩采访,政府部门也成立了专案小组,密切注意着城北这块地的动向,并向民众承诺,一旦发现是要建设化工厂,他们会立即叫停,并追究相关责任人的责任。
袁浩对此一脸懊恼,口口声声的说不会,并称这块地只是要建造一般的大型超市。
我跟凌天赐在电视机前看着他振振有词的说着关于城北那块地的设想,只觉得这人真的是可耻至极,因为就在袁浩知道了K·C的真实意图之后,还与他们的总裁助理密切接触。
我实在是不想看他那让人作呕的嘴脸,直接关了电视,凌天赐再次拿起遥控器,又开了电视,我皱眉,“翻来覆去的这一套,你看了不烦吗?”
他嗔我一眼,“女人就是不理性,你不看,怎么会猜测到他的下一步动作?”
我皱了下眉,“你现在真的像是退隐幕后的操盘手似的,这么一天天的忧心,你不怕我还怕呢。”说着,我就红了眼圈,不想让他看到我的眼泪,只能将头扭向另一边。
他绷着嘴角,应该知道我是在担心他。他叹了口气,“我总要在事情演变成最糟之前,处理好一切。”
我有些恼恨的瞪着他,“你总是说我忧心忡忡的,喜欢胡思乱想,可是你不是也一样吗?还没有到最糟糕的时候,你就总是想要尽力安排好一切,这样让我真的很心痛。”
他在跟时间赛跑,最近他的症状持续的时间越来越长,有一天晚上,甚至彻夜眼前一片黑暗,是在第二天中午才恢复正常的。
我曾经让冷誉催促了那个助手很多次,然而,那个助手说如果再催的话,他就真的走人了,我们都害怕万一这个助手也走了,那么凌天赐康复的希望就真的是零了。
他将我拉入怀中,“别想那么多了,你能每天陪在我身边,已经是给了我莫大的安慰了,我不想看到你总是红了眼圈的样子。”说着,他还使坏的在我耳畔吹了口热气。
我涨红着一张脸, 回眸瞪着他,就要开口数落他几句,他却直接攫住了我的唇。
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但是却是饱含了彼此的全部深情。
有电话响起,他一脸懊恼,拍了下我的屁股,“去接电话,说不定又是阳阳跟美妮那两个小家伙。”
我点了下头,倾身拿起话筒,还真的是他们,今天周末,他们不用去幼儿园,美妮告诉我阳阳最近可能吃了,但是有一点不好,如果哪个男生靠近美妮,阳阳必定抡起拳头就揍人家。
我听到这些,无语的扯了扯嘴角,这阳阳该不会真的是第二个凌天赐吧,霸道的让人无语。
他听到这些的时候,却是挑了一下眉,“果然是我的种。”
我戳了下他的额头,“你这样惯着孩子,以后肯定会出事!”
他笑,“我的儿子,我不惯着谁惯着。”
迫于舆论的压力,袁浩跟K·C的总裁助理接触不如以前密切,但是却从来没有放弃过接触,这让我对袁浩更加的鄙夷。
冷誉打来电话,孟老爷子醒了过来,袁浩去见过他,似乎是袁浩要鼓动孟老爷子签下股权授权书,被孟老爷子给骂了出去。
听到这个消息,凌天赐让冷誉给安排一下,他要去见一下孟老爷子。
想到上回我去求过孟老爷子,他那冷漠的样子,我便是觉得就算凌天赐去见了孟老爷子,孟老爷子也肯定不会同意他说的那些话。
毕竟血浓于水,袁浩终究是他的亲孙子,他不护着谁护着?
然而,凌天赐很坚持,并且称他会极力劝说。
这次他没有让我陪着,由刀疤亲自开车送他去的医院,出发前,我嘱咐刀疤一定要好好照顾他,如果有什么意外,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他离开后,我一直心绪不宁,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可是因为怀孕,腿酸,最后又不得不坐下。但是坐了一会儿,又觉得心更加的沉,只能不停的看着手机,希望可以接到他的电话。
约莫三个小时之后,有汽车驶入的声音,我舒了口气,快速冲出去。
这回,不是他开的车门,而是刀疤背着他走进的凌宅。
我的心突跳了一下,跟着完全是出于本能的迎上去,“发生了什么?”
刀疤绷着嘴角,“这回似乎更加严重一些,四肢都很僵硬。”
我眼眶一酸,这到底是什么害人的病毒啊!
为什么人会研究这种东西!
很想破口大骂,但是现在似乎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刀疤将凌天赐送上楼,我看到他满头大汗的,去洗手间给他拿了一条干净毛巾。
刀疤看着我的目光充满了同情和怜惜,好似有太多的话即将冲破喉咙,但是当他看到我已经来到了床前,便是将话都悉数咽了回去。
我帮凌天赐擦了下手脸,手不停的握着他的手,跟他说着话。
他目光没有焦距的“看”着我,嘴唇嗫嚅着,“傻瓜,我没事。”
我咬唇,亲吻着他的手,“能感觉到吗?”
他轻“嗯”了声,可是我知道,他根本就感觉不到。
听着他呼吸渐渐变得平稳绵长起来,我如同发了疯似的给冷誉打电话,质问他究竟什么时候能够研究出抗体,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这个助手就是个骗钱的主。
否则的话,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一点儿进展?
冷誉不停的在电话里安抚着我,可是我根本就听不进去,没有一个人会眼睁睁的看着爱人受尽折磨,还能够保持冷静。
虽然知道冷誉最近也被折腾的头晕脑胀的,但是我还是控制不住的冲他吼,只因为我心中畏惧。
我怕哪天醒来,凌天赐就会彻底变成一个废人,他感觉不到我的吻,我的触碰,真的很怕……
同样的事情,我不想再经历两遍。
再次想起了袁浩,如果,我去找他的话,他还会将抗体给我吗?
这个问题我反复想了好久,依旧没有答案。
但是,当天晚上,我便得到了一个消息,袁浩被人捅伤,目前在医院里昏迷不醒,捅伤人的正是刀疤,目前已经被拘留。
我去了看守所,刀疤很平静,我却觉得很抱歉。
“我是心甘情愿这么做的,不想看到你跟凌少承受痛苦。”
我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傻?”
除了这句话,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开口跟他说话,明知道他这么做更多的是为了我,但是我不想让他知道我知道。
而且,即便他用刀子威胁袁浩,袁浩也不可能将这唯一可以拿捏我的筹码交出来,他是一个执拗的人,一次次被我伤害,他早已经疯掉了。
刀疤抿了下唇,“我以为他会交出来,毕竟还有比性命更重要的东西吗?”
这个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袁浩的生命中,性命或许并不如他所以为的爱情重要。
深吸了口气,“我会让冷誉找最好的律师帮你辩护。”
他无所谓的笑笑,“这个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那是牢狱啊!
我曾经在里边待过三年,是怎样的,我再清楚不过,很想说,然而终究没有说出口。
“不管你是怎么想的,这是我应该做的,只是你真的太傻了。”我说完,站了起来,没有回头的走出会客室。
凌天赐知道刀疤被拘留,一句话都没有说,安静的可怕,我看着他,暗暗猜测着他究竟是否知道刀疤对我的心思,但是他不提,我也不提,只是尽力帮刀疤联系最好的律师。
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可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