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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春节

时间悄悄来到了二十点整,此时,荧屏上出现了熟悉的面孔,念起了熟悉的台词,仔细一想,自从我懂事以来,好似这个春晚主持就没有变过。

记忆追溯到小时候,记得当时在那不足十平米的土房子,如果划分里面哪个东西最宝贵的话,想来就是那一台十多寸的黑白电视机。在每一年的这个时候,我们一家三口总是守候在电视机前,等待春晚的直播表演,奶奶最喜欢看小品,每次都笑的合不拢嘴,那会儿我和妹妹还小,根本听不懂小品的笑点,所以在奶奶开怀大笑的时候,我们兄妹俩个经常是一脸的茫然。

春晚看的多了,自然对里面的人印象都深了,不过,印象最深的还是属主持人,每年都是他那熟悉的面孔,在一开始读着几乎一尘不变的开场白……所以在这一刻,无需多想我也猜到了后面的台词,鬼使神差跟着念叨了出来。

我的声音引起了徐凤的注意,她放下一盘菜,拍了拍手冲我打趣道:“哟,小志是不是以后想去电视台工作啊,我看你这台词比主持人记得都清楚。”

这时,妹妹端着一盘菜也从厨房走了出来,她把菜放在桌子上,边解围裙边跟着附和道:“小姑,你可别这样说,如果真让我哥提起兴趣了,我看就完了,他要是去电视台工作,哪个电视台肯要他,那收视率指定就要掉百分之五十。”

我十分尴尬,瞪了妹妹一眼,道:“臭丫头,信不信我一天给你过两个年。”

在我们乡下,过年有两种意思,一种是真正的过年,另一种就是提前给人“过年”,而这个过年代表的意思则是揍人……妹妹闻言,非但没有一丝的惧怕,反而变得愈发调皮,冲我挑衅道:“啦啦啦,小姑在这里,你来揍我,你来揍我呀……”

我恨得牙痒痒,但是又没有什么办法,在这个喜庆的日子,我怎么可能真的揍妹妹,再者来说,至今为止我还没有真正意义的揍过小丫头,所以我哪里会因为这么小的事情而狠下心来真正的揍小丫头一回呢?

菜一个又一个的朝桌子上端,很快,桌子便没了空隙,有一些还只能暂时放在厨房里,我们四个人坐在饭桌,徐凤宣布开饭,妹妹却忽然问道:“小姑……我们不等小姑父吗?”

妹妹话一出,我和徐凤包括徐沐在内,全部都有了反应……徐凤瞥了我一眼,淡淡笑着没有回答,我则是故意垂下脑袋,装作什么都不知情,而徐沐一双波澜不惊的双眼,却是停留在了我身上。

我很慌,生怕徐凤会真的选择在今天把秘密告诉给妹妹,或者是徐沐异样的举动引起妹妹的怀疑……庆幸的是,我假设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徐沐看了我几眼,很快便移开目光,转头夹菜喂起了小黑。

徐凤是沉默了片刻,才笑了笑回道:“不等他了,今天下了大雪,他下午给我打电话,说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妹妹感到惊讶的同时,语气中又夹杂着些许气愤,道:“过年都不回来吗,他真是……”说到这里,妹妹可能意识到不妥,所以欲言又止,没有再接着往下面说了。

对于这一刻发生的事情,我只能选择装傻和沉默,徐凤接着告诉妹妹,说:“雪雪,你小姑父对我还是很好的,只是公司业务太忙了,他脱不开身也没有办法。”

妹妹嗯了一声,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从她的语气来看,就可以发现她其实已经对所谓的“小姑父”印象不太好了,倘若换成我,想来我也是和妹妹一样的,因为一个男人出尔反尔不说,在一年当中最重要的日子竟打着忙的借口不肯回来,由此可见,在他的眼中,似乎自己的妻儿没有工作重要,这样即便是换做任何一个人,估计都会感到不满。

可是妹妹并不知情,徐凤口中的丈夫其实就是我……我曾幻想过太多次,妹妹得知我和徐凤秘密过后的画面,但是每一幅,都成为了我至今不敢再回忆的想象。

这一个春节比起以往也没有多大的变化,无非就是由两个家庭的人拼凑在一起所形成的罢了,在吃到一半的时候,徐凤拿出来了一瓶拉菲,说和雪碧倒在一起喝不错,因此,跃跃欲试的妹妹大胆尝了几口,紧接着,小丫头竟然着迷似的还想要喝,我想要制止,徐凤却说道:“没事儿,这个度数不高的,反正大年三十是图个开心,既然雪雪要喝,你就别拦着她了。”

听见徐凤这样说,我自然不好再拦着妹妹,转眼再看徐沐那边,她居然也喝了起来,唯有我和徐凤没有喝。徐凤不沾酒是情有可原的,毕竟她肚子里还孕育着一个小生命,而我不喝酒似乎就说不过去了,但是在这一刻,我确实没有沾几滴酒,只是霸占了饮料,想要在这个看似喜庆的夜晚,意图用这瓶饮料灌醉自己,但是却又不想让自己真正意义的喝醉。

因为我是一个懦弱的家伙,我害怕,害怕自己醉酒后的口无遮拦,更害怕这些口无遮掩正好被妹妹所听见……因此,我只能借助饮料,把饮料当成酒一饮而下的发泄着,可是它终究不是酒,只是酒的一个替代品,它并不能带给我解脱的感觉,反而给我带来了更多挥散不去地忧愁。

终于,这一顿年夜饭结束了,它没有给我留下美好的记忆,只是让我觉得终于迎来了解脱,这一晚,喝酒的只有徐沐和妹妹,但是俩人似乎都喝醉了。

送徐凤徐沐母女俩离开的时候,徐沐已经不醒人事,这个姑娘好在喝醉酒比较安静,不像是一些人,喝醉了酒还要发酒疯。我帮着徐凤把徐沐搀扶到副驾驶,紧接着,我没有多嘴,也没有客套说要送她们回去,因为我相信一滴酒没喝的徐凤还是可以自己开车回去的,而且,此时妹妹还趴在饭桌沉睡了过去,身为兄长的我,或许有一天不再会是她依赖的对象,但起码这一刻要负起相应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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