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等奇闻啊?竟然没有男子上仙想要玉帝之女。俗话说“阎王的女儿鬼要”,那“玉帝的女儿就是仙要”了,她们竟会落到这步田地,肯定不好过吧?
没理由会有这样的现象吧?所有上仙都去争抢青衣,把其他几个公主都丢一边?要是我是男子上仙就不这么想,青衣太难争了,不如从那几个没人要的公主中选一个吧,虽然她们脾气不如青衣好,但总会有点好处吧?就当作从一堆滞销的物品中选一个还勉强过得去的,那也值了啊。
唉,可惜木小卉不是男儿身,不懂男儿的心思。她现在倒是觉得那六个公主挺可怜的,被青衣相比得连出嫁都没人要,那还不每天烦死,羞死。对了,她们会不会很嫉妒青衣啊?
那个青衣就真如持煜所说一点缺点都无?人人喜欢?是人是仙皆有缺点,何况青衣只是一道行不高的天庭公主。
木小卉怀疑着,持煜所说的“没有缺点”,那是他对青衣的依赖感罢了。不知锦华对青衣的具体看法是怎样的啊。
想着,说着,太阳下山,彼岸斋暗了,要点灯了,持煜也知道自己该离开了。
木小卉送送他:“今天还挺开心的。”随便说说。
“是吗?就听我将青衣姐姐就开心了?”持煜难得木小卉说开心,如受宠若惊了。
木小卉点头:是啊,在这无聊的彼岸斋,有个人陪陪说话也听好,而且都是自己感兴趣的。不只如此,今日还见到了余信芳,和持煜一起把院子改成了花园。
木小卉的开心不止是持煜一个,但持煜就单作是自己一个让木小卉开心了,因此他是要欢呼雀跃了,不过是在离开彼岸斋之后。
送他离开,木小卉回头,抬头,俨然看见屋顶的四张符箓,是自己制造的四张佳的,用来蒙骗女娲的,但现在时间久了,不知女娲有无派手下来验证,如果被她的手下发现这是佳的符箓,那木小卉就没法再装糊涂了,要和女娲撕破脸皮来说清楚了,而且女娲可能会因此而一气之下要了自己的魂灵。
不要那样啊,木小卉不希望死得不明不白。可是眼见这假装的符箓都已经开始褪色了,过不久就要糜烂了吧?怎么是好呢?
想不到办法就先睡吧,睡好了才有劲对付女娲。木小卉这样想:女娲不直接赐死我必定有原因,就算她现在要来害我也会是偷偷摸摸的用漫长之计,所以暂时不必太担心。
睡了,醒了,第二天了。持煜早早地来了,来伺候彼岸斋的花园。
余信芳也一早来了,她听从持煜的命令,来侍弄花草,陪木小卉聊天,聊的都是百花堂的琐碎事。
她不急,现在就是把自己担持煜和木小卉的丫鬟,在持煜去靠近木小卉的时候,她就在一边和气地看着,持煜累了,她会递过一块手帕,然后手帕被随意丢了。
持煜渴了,她会端过一杯茶,然后茶喝完了,茶盏就被随手往她身上一扔。
持煜热了,她就送上一把扇子,或是为他扇风,尔后扇子用完就被随手一扔或是她连人带扇子被持煜推开。
如此,等等。
持煜的目光一直不离木小卉。
余信芳一点不急,这事急不得,要让持煜的目光从木小卉身上转移到自己身上,还需要时间:持煜,我会让你慢慢地习惯我,等到没有我在你身边的那一天,你就不习惯了,你就会主动来寻我。
勾唇阴笑:男人就是这样的。
持煜也忘了自己昨日对余信芳太没礼貌,本想今日说个对不起,但一刻也不想离开木小卉,他没心思真重地向余信芳说歉意。于是就耽搁了。
待到中午时分,他们要休息了,同样面临着两张凳子三个人的问题,木小卉进屋子去搬凳子。
持煜则向余信芳眼神示意——离开,并跟她强调:“明日我不来彼岸斋,你早点来陪小卉。”
“诺。”余信芳领命离开,很自然,没有将心地的妒意透漏半分。
待木小卉帮凳子出来时,得到持煜的回答依旧是“余信芳她有自己的事要忙,你就别操那么多心了”。
那就不操心了,木小卉和持煜坐下对面,看着这个阴湿的院子,想道:“这些种子不知什么时候发芽?我猜它们没有阳光是发不了芽了。”
是啊,彼岸斋被一山丘挡住,此山丘奇怪,会随着太阳而移动,目的就是为了挡住阳光,不让彼岸斋享受光耀。木小卉管那山丘叫“葵花山”,因它随着太阳转嘛。
但实际她是讽刺,觉得“葵花”这两字给它命名都是玷污辱没了这两字。
“唉,那葵花山是谁弄的啊?”
“这我不知,不过,”持煜停下了话语,思忖着:我是太阳星君啊,既然小卉要阳光,那我帮她不就好了?
打定主意,持煜打算今日早些回太阳星宫,做好准备,却还想和小卉多聊几句,他发现木小卉其实很喜欢和他聊天。
他也有很多想要了解的,开始八卦起来了,低声道:“小卉,你和锦华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锦华下凡到地府的时候,那时正是锦华兄弟俩和你三个一起,选一地下凡。”木小卉玩着右手上的绾心链,没有看持煜的表情变化。
持煜身子一震颤,心地抽着后悔感慨:是那个时候?我嫌弃地府,所以没有去,没有见到小卉,没有……没有……太多了。这么算小卉和锦华认识相恋很久了,自己错过的太多。只是一念之间,竟让我这般后悔!错过了永世挚爱。
“原来那么早认识了,”持煜颤巍道,这极力掩饰的颤巍没有引起木小卉的注意:“然后你和持煜就相恋了吗?”
“嗯,我们是偶然相见的,他让我做他的丫鬟,却不想原来他对我藏了那么一份心思,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锦华藏得挺深的啊,他真讨厌。”木小卉脸上飞起了两朵桃花。
持煜叹木小卉:你为何要把这秘密告诉我呢?这么相信我啊?
木小卉腾地站起,急忙不已:“有件事必须说清楚,持煜,我和锦华虽很早相恋,但是在竞仙大会上,他没有给我一次作弊的机会,我也没有想着借他而侥幸过关。”
面对木小卉站得直直的样子,持煜确是忧忧站起来:“木小卉你那么大声吓谁呢?我也不在乎竞仙大会。今日有事要早点走了,明日,锦华回来和你相聚吧?我就不来了。”
“哦,好。”木小卉念着,声音有点生硬,不太顺,感觉在排斥持煜,实际就是因为锦华来了就要让持煜走开,可觉得自己不近人情。
次日早上寅时,太阳星宫中,乌旸一早就急匆匆地赶来找持煜:“太阳星君,下属发下《晨曦册》、《中天册》、《余晖册》都有所改动,这违反了《太阳行律》,不可啊。”
“乌旸你任职还真是尽职尽责,”持煜还在卧铺上,没有扎头就坐起来说着:“那是我改的,你照着去做就可了。”
“是星君改的?”持煜不敢相信,愣了一下,还是说明实情:“星君,这其中的改动违反了《太阳行律》,你是否改错了?”
“乌旸,我欣赏你的过人胆识,不过,现在我是太阳星君,就算这三本册子都写错了,也有我来承担!你只须照着做即可!”持煜对他下命令吼了。
可乌旸是坚持自己的信念的:“星君你明知改错了还要属下照着做吗?你改动的部分都是将阳光绕弯了,试问阳光乃时间木直中绳之物,怎可弯曲?若阳光不直,且不说违背了《太阳行律》,那凡间的计时要靠什么,那日晷还有作用吗?要靠什么来做量横的标准?”一声声质问。
这当然会让持煜发怒,拿起这三本册子就往乌旸身上一打过去,一指指着他:“谁让你这么放肆?乌旸!不要以为众仙夸耀你就可不顾尊卑上下了,你就得听我的,不可就此事多言!”持煜没理由惩罚乌旸,因为这事确实是乌旸句句有理,而持煜违背了《太阳行律》,才该罚。
他劝自己:只是一点点,没关系。
乌旸很愤怒,想到任职之前锦华所劝自己的话:虽有才华但也要记住祸从口出,该忍的时候就要忍。
再想想持煜所改动的部分只是一点,而且与凡间无关,就暂不追究,待明后日因此而产生不对,持煜自会收敛。
他准备离开按持煜所说的去做,一声“诺”退下。
“乌旸你等等,”持煜漫不经心道,干才的怒火似无端平息了:“我问你,凡间有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一说,你怎么看?”
乌旸讶异持煜怎会问这失恋的话题,但问了就回答吧:“既然流水无情,那落花何必落入流水中?不若落入旁边岸上孕育新苗,觅得一份真情。”
持煜侧望着他,露出笑意:“乌旸,行不到你还善解人意,帮人解除烦恼。不过我问你,落花痴迷流水,在凡间如何说?”
乌旸简直被他给迷昏了:又是怒又是笑的,星君定是中风了,不知要不要杏林子来瞧瞧。
暂且回答他的问题:“流水无情,落花痴迷,撒点花瓣即可,切莫花蕊随水去,否则一去无回头,后悔来不及。”
“哦,这样?”持煜沉下了声音,挥挥手:“你先出去吧。”
“诺。”乌旸早就想走了,希望持煜的癔症赶快好起来,要不然他还要再胡乱改《晨曦册》,那乌旸将会越级上告,就算他是玉帝之子也当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