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她开始找充电器,这时响起敲门声。
程菲看看自己的打扮,穿着酒店提供的浴袍,除了脚踝,其他地方都包裹得密密实实,她想了想,对着镜子把胸口的衣服扯松一些,露出巴掌大的雪白的皮肤,以及那性感的锁骨,头发蓬松地散落在肩膀,看上去,性感又迷人,应该能吸引他了吧?
想必他借充电器,也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应该会进来坐一会儿,那么,孤男孤女同处一室……
想到这里,程菲的心跳加速,连血液都流动得特别快。
她猛地发觉,脸上的皮肤比较烫,赶紧一照镜子,呀,像抹了胭脂一样,红红的有几分娇媚风情。
砰砰……
敲门声又响起来,估计是高景年等得不耐烦了。
程菲赶紧开门,抿唇微笑说:“不好意思,刚才有点事忙,你要充电器,是吧?”
高景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眼就看见裸露在浴袍外的白皙皮肤,那么的光洁,泛着动人的光泽。
他视线若无其事地从她胸前掠过,脸上无波无澜。
“嗯,充电器呢?”
“在房间呢。”程菲把门打开,软软地靠在门边,含笑的样子让她一度以为自己在卖笑。这么明显的邀请他进来的姿势,他应该懂吧?不用她把话说透吧?
“拿给我吧,我手机一点电都没有,已经关机了。”高景年例行公式地说,身姿挺拔如松地站着,没有半分想进来的意思。
……
程菲心里掠过一阵失望,悻悻的,这家伙懂不懂风情?
可是,她又不能把话挑明,总不能说,你进来吧,我睡不着,想你呢。
而且高景年的脸色那么冰然,就像一个不占半分情-欲的和尚,她怎敢让他看出自己的内心那点龌龊的小心思?
“哦,你等等,我拿给你。”
程菲回身拿了充电器,放在高景年手里:“拿去吧,我今晚不用了。”
高景年接过充电器,眨了眨眼睛,顿了顿,声音有点柔和,“你今天累一天了,早点休息。”
“你也是啊。”高景年罕有的温柔,让她怦然心跳,眼睛禁不住跳动着火苗。
高景年眼底的幽光闪闪,丰润的唇动了动,勾出一抹莫测的弧度:“好了,我回房了。”
说完转身就进入他的房门。
又一下沉闷的关门声。
程菲站在门边,心里好生气恼。
这么好的夜晚,这么好的气氛,他为什么还是一脸高冷无动于衷?
两人多久没有亲密接触过了?
难道他不知道她想念他吗?
想念他的气味,想念他的胸膛,想念他的拥抱!
她千辛万苦把他找回来,费尽心思重塑他的信心,不是为了把他培养成禁欲男神!
她一肚子恼怒,头脑一热,就冲到高景年的房门前,举起手就想拍门。
可手停在半空却拍不下去。
外面的空气有点冷,她的大脑有些清醒了。
她现在这是闹哪出啊!
欲望得不到满足的寂寞怨妇,三更半夜直闯男人房间求拥抱?
这太丢人了吧!
而且,她的欲望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强烈?
不行,不能这样!
女孩子要矜持!要稳重!
这种东西,还是得男人的主动才行!
想到这里,她深深地呼吸几下,努力把内心强烈的欲念荡涤干净。
正准备离开时,突然间,紧闭的房门没有预兆地打开。
高景年定定地看着她,眼神幽深,唇边那抹似笑非笑有着了然于胸的慵淡。
就如偷窃被人发现一样,程菲惊吓得扭头就往房间跑去。
只是,还没跑到房间,也许是风大,虚掩房门“啪”一下关上!
程菲一声哀鸣!拳头挥在半空恼烦不已!
背后有一下忍俊不禁的声响。
她回头一看,发现高景年唇边的弧度更大,神态好整以暇,仿佛看穿了什么似的。程菲窘迫恼羞得不得了,气恼地说:“不许笑!”
“我没笑。”高景年淡定地说,但眼里的戏虐分明得很。
“讨厌!”程菲又羞又怒,恨不得地上有条缝隙可以钻进去。门关上了,怎么办?
“把你电话给我。”她扁着嘴伸出手。
“干嘛?”
“我要打电话给酒店前台,让他们开门。”
“夜深人静,吵着别人睡觉就不好了。你不就是想找个理由来我房间嘛,进来吧。”高景年一本正经地说着,似乎还有丝嫌弃。
程菲脑袋炸了,虽然她真的对高景年有幻想有意淫,但把她内心的小心思暴露出来,耳朵刹时间红了,脸皮发烫,她怒道:“谁说我想进你房间?”
“不然,为什么在我房间门口走来走去?”
程菲脸皮更红了更窘了,一时说不出话来,敢情刚才他也一直在观察她的举动?慢着,他怎么知道自己在门外走来走去?
脑里灵光一闪,程菲抬起头:“你通过猫眼一直观察我?”
高景年脸上的不自然一掠而过,随即神情冷淡地垂眸:“我才没那份闲心!外面凉,你想站在过道吹风吗?还不进来?”
说着,转身先进房。
程菲想想,穿着浴袍站在走廊也不是办法,只好扭扭捏捏地走进去。
高景年径直躺在床上,叹气:“今天累一天,想早点休息了。”
程菲十分尴尬,浑身不自然:“哎,你先别睡,替我打个电话给前台呀。”
“我累,要打你打。”高景年摊开四肢,姿态随意。
固定电话就在床头。
程菲只得走过去,因为床头柜比较矮,弯着腰听电话很不舒服,而床上的人闭着眼睛,那张略为古铜的面孔,在灯光下有温润的质感,随意伸展的双腿,在浴袍下露出来,修长、结实,真让人心跳加速。
程菲收回视线,犹豫一下,还是挨着床沿小心翼翼地坐下来,拿起话筒,正准备说话时,突然旁边伸出一只手,直接按断了通话。
“你……”程菲正要质问时,又一只手伸过后,搂住她的脖子,使劲往床上一拽。
程菲脑里晕乎乎的跟着力度走,等她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躺在床上,视线触及的是,高景年那样深亮的眼睛。
他居然在自己身体上方!距离如此近,呼吸清晰可闻,炽热的温度在两人间流动,气味变得狂野起来。
“你想干嘛?走开!”程菲已经明白接着会发生什么,但这些天被他戏弄得太多了,委屈上来,赌气地说。
高景年不说话,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幽幽的眼眸,跳动着火苗越来越旺,而绷紧的身体透出雄性的力量……所有的可能一触即发。
“不想吗?”磁性低沉的声音,仿佛在召唤她。
灵魂为之一抖,本来想继续赌气的,程菲软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她已经沉醉在这种暧昧又温暖的气氛中。
身体是不会说谎的,感受也不会说谎,她无力抗拒高景年的热炽,微弓起身体,凑到他丰润的唇边,轻轻地落下烙印。
就这么一接触,所积蓄的力量一下爆发,高景年回应她狂热的吻以及更深更亲密的进击……
抵死的缠绵……
第二天中午,程菲才悠悠然地醒来,浑身上下酸酸软软,像被拆了骨头一样。
而身边,躺着一个男人,他身上发出的热量和气味,让她忽地心安,甜蜜从心底生出来,连带室内的空气都是香甜的。
她伸手推了推他,噌怪着:“几点啦,太阳都晒屁股了,还要不要吃饭呢?”
“你饿了?”高景年发出一声低低的呢喃。
程菲还没有来的说话,就被高景年拉过去,压倒在身下。
熟悉而缱绻的气息扑鼻而来,程菲惊呼:“又来了……”
又是一场旖旎温柔的接触。
在抵达云端的时候,程菲迷糊的脑袋里突然无比清明。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深沉大气的五官绽放着愉悦和渴望,而幽深的眼里,盛满的是他的占有和爱意。
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从一开始对她的小心翼翼,到后来的消极退让,再到现在的狂野渴求,两人历经了那么多的波折,终于亲密无间了。
有你在我身边,一起面对接着下来的风风雨雨,足够了。
两人又一番缠绵,直到下午才起来。
程菲饿得要死,跑到酒店的餐厅大吃一顿。
高景年也饿了,吃得有点不顾形象。
程菲气哼哼地瞪着他:“活该你饿!净知道折腾!”
“是你折腾还是我折腾?”高景年白她一眼,“好像是你跑进我的房子。”
程菲被噎住了,脸倏地红了,撑着:“谁跑进你房?我过来打电话!”
“打电话会在房门外偷窥?”
“……”程菲说不下去了,一张脸煮熟的虾。
如果眼光可以杀人,她早就把高景年掐死了,叫他贫嘴!
“不许吃!”她气不过,任性地发脾气了。
“乖啦,如果我不吃饱,晚上怎么能喂饱你?”高景年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程菲张目结舌,她没想到这个一向稳重深沉的男人,居然也有痞气流氓的时候!
“我真是看错了你!原来是你是披着羊皮的狼,还是一头大色狼!”
“你应该感谢se狼,没这头se狼,你还晚晚在房间门外游荡呢。”高景年头也不抬。
程菲:“……”